天元星域,南域天陽國邊界,獸山。


    意識逐漸蘇醒,詹不苟感覺有人在扒開他的嘴。


    嗯?什麽玩意兒被塞進了嘴裏,那東西還挺大,無法自然咽下去,非常卡嗓子。


    他掙紮著,想睜開疲憊無比的眼睛,可眼皮像是被縫在一起,無法睜開,與此同時,他感覺那玩意兒被硬生生被捅進了嗓子眼兒。


    不舒服感使得詹不苟一陣幹嘔,他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止不住地咽著口水。


    朦朧之中,看到的是一個肩寬厚背的魁梧青年,有著無比方正的大臉。


    詹不苟的突然睜眼,將他嚇了一跳,趕緊起身,同時雙手一前一後扒拉著自己的褲子。


    隨後便是滿臉地狂喜。


    詹不苟見他提褲子的動作,不敢想剛才的畫麵,一念起,想一掌拍出去,但發現自己根本抬不起胳膊。


    牽一發而動全身,深入骨髓的痛從四肢百骸湧來,異常劇烈。


    我一代天帝呀!難道要貞潔不保。


    他哭了,兩行清淚,道不盡傷悲。好多年了,沒有如此痛徹心扉了。


    “狗哥,你終於醒了。”


    “狗哥,你怎麽哭了?是因為痛嗎?怪我,是我太粗魯了。”異常憨厚的聲音在詹不苟耳邊響起,驚得他一愣一愣的。


    “何止粗魯啊,你這簡直是粗暴好吧,太它媽疼了。”詹不苟痛啊。


    哎,哎,不對呀,不對呀,他趕緊止住了自己內心的傷痛,低聲道:“狗哥?他叫我狗哥?”


    我沒死?重生了?我記得之前的事情?太好了。


    “狗哥,你笑了,你沒事了。”響起的聲音將他拉出重生不失去記憶的喜悅。


    “你叫我狗哥?”說著,他一臉疑問地望向身前的魁梧青年。


    那青年再次提了提褲子,一臉不解地看著詹不苟,說道:“是啊,你可不就是狗哥嗎?”


    青年的話音剛落,詹不苟腦袋劇烈疼痛了起來,像是有什麽東西湧了進來。


    疼痛使得詹不苟,再度陷入昏迷。


    “狗哥,狗哥。”聲音在山洞裏回想,可是並沒有得到回應。


    詹不苟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看到魁梧青年仍在熟睡中,還留著晶瑩拉絲的哈拉子,甚至還嗦著大拇指,詹不苟再沒有嫌棄,甚至遠離的想法。


    反而,內心充滿許久不見的溫情。


    曆經無盡歲月,曾站在修煉界之巔的他,早已見慣了人情冷暖,詭譎異事,尤其是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修煉世界。


    身居高位,古往今來,三叩九拜。


    流於街頭,親戚朋友,踩你一頭。


    可即便是這樣,在融合這重生之後的記憶,也是非常的動容。當然,這不僅僅是因為感動,更深層次地是身體原主的影響。


    融合記憶後,他知道此界是大千星域中不知名的天元星域。


    這身體原主也叫詹不苟,本意為不苟存於世,當成大事。


    然而,期望終究隻是期望,他資質平庸,已經十六歲的他,竟然還沒有開辟出靈池,進入靈士境界。


    也因此被同族中人笑談為“不如狗”。


    想到這裏,重生的詹不苟心中罵娘,怕啥來來啥,這資質我看了都忍不住伸出大拇指,還踏碼是向下的。


    既來之則安之,還好自己還記得上一輩子的事情,重生的詹不苟這樣安慰自己。


    盡管其資質平庸,但不可否認他是一個好人,對人對己。


    真誠善良不是錯,錯的是對誰都這樣,尤其是他生在一個王侯之家。


    王侯之家,雖不比帝王家,但明爭暗鬥誰能置身事外。


    而今他出現在此處,便是最好的印證。


    修武沒天賦,那便隻能走生意這條路。


    然而,這個世界就是看你不順眼的人,不會因為你怎麽做而減少對你的敵意,即便你不會阻礙到對方的路。


    青年男子名叫將武,他本是路邊流浪的孤兒,後被詹不苟帶回家。他比詹不苟大兩歲,卻一直喊其為狗哥。


    將武剛來時,是正常的。如今之所以智力偏低,是因為被詹不苟的幾個兄弟找人揍的。


    對此,詹不苟深感愧疚,可是自己又沒有實力,更不得父親支持。


    雖然,將武智力偏低,但他卻展現出了極高的修煉天賦,被遊曆的神秘高人收為徒弟。


    詹不苟知道這或許是他的機會,但將武不願離開。高人無奈留下秘法後離去,說三年後再來尋他,這段時間也算是對他的考核。


    幸虧那位高人留下的秘法,否則兩人都將會死在埋伏裏。


    外出路上,他們遭遇襲擊,因為詹不苟沒有修為,對方人太多,受傷極重。


    尚有意識之際,他讓不肯離他而去的將武帶他逃進了凶險重重的獸山,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看到詹不苟醒來,將武有些激動道:“狗哥,你又沒事了?”


    然後,他看到自己的哈喇子拉的很長,甚至落在了詹不苟的身上,他趕緊用袖子蹭掉,後摸著頭傻笑。


    肯定是原主性情的影響,我竟然心裏有種溫暖的感覺,詹不苟搖了搖頭。


    他笑了笑說:“嗯,沒事了。”


    雖然他醒過來了,身上的傷也已經有了緩解,但是劇烈的疼痛仍在。每動一下,便要倒吸一口涼氣,皮開肉綻的疼深入骨髓。


    他瞅了一眼身上的傷,橫七豎八的,傷口處隱約可見慘白的骨頭茬子,這都沒死簡直牛叉呀!


    哦,不對,我應該算已經死了吧。


    想起剛想來時嗓子被捅了一下,他望著將武問道:“你剛才給我吃了啥?那麽大。”


    “我也不知道是啥,在山洞裏找的,我看狗哥一直昏迷不醒,就想著給狗哥吃點藥。”


    “藥?”


    “呢,對啊!”說著,他指著一個地方。


    詹不苟順著方向望去,看到一具巨大的枯骨。從其形狀來判斷,該不是人族。


    泥瑪,難怪這麽大,給他吃的玩意,給我吃能不卡嗓子嗎?


    “那裏是什麽?”詹不苟注意到枯骨下麵似乎還有東西。


    “哦,那是一部秘技功法,和前輩的遺言。”


    “拿來看看。”


    將武雖然有傷,但因為能夠修煉,恢複較快,他跑過去拿了回來。


    詹不苟沒有看秘籍,而是直接扔給了將武,說:“你可以留著。等我們平安回去,我給你幾本吊炸天的。”


    說著,他翻開遺言,看裏麵都說了些什麽。


    不看還好,一看,頓時惡心起來,再也不管身體的疼痛,扣起了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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