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這遺言你看了嗎?”詹不苟對正翻看秘籍功法的將武說道。


    將武應聲抬頭,然後小雞似的點了點頭。


    “我去!”詹不苟露出無語的表情,臉色極為難看,咽了咽口水,然後又很不文明地吐了出來。


    突然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沉默半晌以後,方才對著將武說道:“小武,你可真是...好樣的,聽我說,謝謝你。”


    “哦,不客氣!”將武傻笑。


    “......”


    原來,詹不苟吃的根本不是正經丹藥,用正經來形容有些不合適,但他已經想不到其他詞匯來形容了。


    遺言中提到,這巨大的丹藥是死者生前偶然獲得的,是不是寶貝?應該是吧!死者也不是很確定,隻知很多人都在尋找,覬覦它。所以,他想,即便是什麽萬裏挑一的寶貝,也大差不差。


    沒有什麽猶豫,仗著自己強橫的體質,他便吃了。可令他想不到的是,這人人覬覦的寶貝,自己竟然消化不掉,吸收不了,上麵怎麽進去的,下麵怎麽出來,他覺得很不簡單,所以又重新撿起,留著。


    可如今,陰差陽錯到了詹不苟的嘴裏,還是被硬塞進去的。


    我真服了你這個老六,怕不是神經病吧!正經人,誰沒事排泄完還回頭看,更別說,還撿起來。這是踏馬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我這個天帝,真成狗了,居然間接吃那啥了。


    都說時間會抹去一切痕跡,從這風幹的屍體來看,應該已死去很多年了,按理說,早已經沒有多餘物體的殘餘,可詹不苟似乎還能聞到那味,甚至刺鼻,辣喉嚨,止不住地幹嘔。


    “狗哥,你嗓子還疼嗎?”將武見詹不苟一直咳嗽,很是擔心道。


    “能不疼嗎?丹藥這麽大,我的喉嚨這麽小,我麻了!”詹不苟是欲哭無淚,他感覺丹藥不僅僅從嗓子進去,全身各處仿佛都有其滾動的痕跡。


    “這倒是沒考慮,下次我會注意,先給他弄碎了,在給狗哥吃!”將武天真道。


    聞言,詹不苟打了個激靈,連忙擺手道:“別了,不會有下次了,對,絕對不會,不能有下次了。”


    經過詹不苟不懈努力地心理暗示,他漸漸接受了現在的自己,還別說,當自己嚐試接受時,全身心每一處都疏通似的輕鬆起來。


    將武很快將秘籍功法全部記在腦海中,他來到詹不苟身前,認真且奇怪,又有點喜悅地說道:“這丹藥仿佛是為狗哥量身定製一般,這人吸收不了,對狗哥居然有用,剛給狗哥吃,狗哥就醒了。”


    詹不苟可沒這麽想,他認為大概率因為自己誤入輪回的原因,和身體原主的靈魂合二為一,這才醒來的,與那忒大卡喉嚨的丹藥沒有多大關係。


    隨即他又是想道,若是那遺言中記載屬實,確實很奇怪。以其上一輩的見多識廣都無法解釋,為什麽死者無法吸收丹藥。丹藥從來不會對一個族群具有針對性。


    即便不能服用,也是因為其中所含能量太大,肉體難以承載,所以沒法服用,爆體而亡。


    怎麽可能會人沒事,還從下麵出來的,簡直是聞所未聞,今天頭一次見。


    他甚至懷疑自己吃的是不是丹藥,可是自己身上的傷卻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著。他知道普通人根本無法具備這樣的恢複速度。


    即便將其認為是自己輪回重生的原因,但他內視自己,依舊覺察不到絲毫靈力的痕跡,將恢複和輪回重生聯係在一起,確實有點牽強。


    “難不成真是丹藥的作用?”詹不苟心中狐疑,他在猶豫,必要之時,該否在出恭完回頭望上一眼呢?好驗證自己的猜想,是不是真的對自己有用?


    “我去,我在幹什麽,我怎麽能有這個念頭?不能說自己是天帝了,太泥馬丟人了。”


    詹不苟閉上了眼睛,嚐試忘記不符合自己身份,異常血腥的畫麵,冷汗直流,無比懼怕。


    “不行,不該如此,念頭要通達,人生需求索,刀山火海何處不可去!”詹不苟再度安慰自己,開導自己。


    接下來的十幾天裏,將武會在晚上出去采摘野果,用於兩人充饑。詹不苟也挺想念小動物的,他們後天帶來的香味令人著迷,也是因為他們太香了,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無奈,隻能忍著。


    此外,這些天裏,詹不苟也難以啟齒地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這丹藥對自己確實有用,被自己消化吸收,過程不能想象,翻江倒海,畫麵血腥。


    確定了這一事件,他更加好奇,此丹藥到底為何物,竟如此奇怪,且效果如此顯著,因為他不僅傷口愈合,甚至還感覺到自己正在發生著某種蛻變。


    至於是什麽樣的蛻變,他也不知,隻是感覺,或許幾天後就能知道了。


    “狗哥,我們什麽時候回去呢?你恢複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不知道文叔如何了?”將武問道。


    將武口中的“文叔”名為藺文,乃是其父親詹光跟前十大侍衛之一,奉命和其前往天陽鄰國采購藥材,哪知半路遇襲,對方人多勢眾,文叔為吸引火力,和兩人分開。


    聞言,詹不苟腦海浮現與文叔交往的點滴,一言一行。以他萬載歲月磨煉出的火眼金睛怎會看不出,自己的遠行,遭難,實則全是文叔搞得鬼。


    隻是他並不清楚,他為什麽這麽做?而他能夠想到的唯一可能,便是與王位有關。


    這具身體的父親,乃是天陽國三王之一“光康王”詹光,其共有三子三女,詹不苟排行最末,修武天賦也是最差的一個,十六歲的他,甚至未開辟出靈池,進入靈士境界。


    虎父焉能有犬子,無疑是打了詹光的臉。


    若非詹不苟的母親夏玉乃是國主指配的正房,夏玉之父夏天侯更是鎮守天陽國邊疆十大名將之一,國之功臣,以詹光無比重麵子的秉性,指不定會將詹不苟這個名字從自己這一脈中除名。


    夏玉有兩個孩子,詹不苟與詹玉婕。


    想起這個姐姐,記憶再度浮現在眼前,詹不苟心中不是滋味兒,他對不起這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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