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玉婕在三年前離開家,獨自一人外出曆練,那一年正是母親夏玉重病去世之時,時至今日,沒有消息,也未曾歸來。詹不苟擔心姐姐的安全,曾向其父詹光請求能否派人去打探姐姐的消息,或許是念及對方是正房之女,且其武道天賦雖不及偏房之子,但兒女之中也算天賦不錯,也就應允了。


    隻是幾番打探尋找,都未得到結果,無人知其下落。


    詹不苟一度懷疑其是不是遭遇不測,所以,他借著購買藥材等方式走遍多處四處打探,可是沒有修為的他根本走不遠,也不敢走太遠,最遠的地方也就是到鄰國。


    此次出行,亦是抱著同樣的目的。不曾想,半路遭遇不測,被迫進入這獸山,自己也險些身隕。


    融合了這身體原主記憶的詹不苟,也具備了對詹玉婕的那些情感,以他活了萬載歲月所積攢的經驗,怎會看不出背後的三三九九。


    記憶中,詹玉婕離開之前,曾經對自己說過這麽一句話,“弟弟,你不能修煉,就安心地做一個普通人吧,一些事情我來做,也隻能由我來做。”


    如今的詹不苟當然能夠聽出其言語之中冷漠以及無奈。


    可那時的詹不苟並未聽出不對勁,隻是單純地以為,姐姐在安慰自己,將母親父親的希望挑在肩上,好好修煉。


    不知這貨腦子是不是缺根弦,這都聽不出來,詹不苟對身體原主道。


    也罷,既然我們已為同一人,你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你的母親就是我的母親,至於你那爹,我真不想認。


    詹玉婕的這番話必然與母親夏玉的死有關,母親夏玉雖然對方宣稱是疾病所致,可詹不苟通過融合過來的記憶,以及姐姐反常舉動,如今的他可以確定母親的死並非那麽簡單。


    或許,和詹光的兩位偏房有關係,怎麽說母親夏玉也是正房,乃是國主親自許配,從這一點來說,盡管詹不苟兄弟姐妹中排行末尾,沒有什麽修煉天賦,但也是嫡子。


    從王位世襲上來看,詹不苟乃是世子的首選,這應該就是根源。


    問題的症結找到,那麽一切事情的發生就不難確定了。


    我也隻能盡力去做,誰讓你資質如此差,十六歲還沒有開辟靈池,連武道的門都碰不到。詹不苟心中暗暗道。


    上一世的我,雖然資質也很差,但我十五歲就開辟了靈池,之後穩紮穩打,步步為營,終是成為萬界強者。


    我說我差,你比我還差,所以咱也隻能盡力了。


    若姐姐沒事,我終會將她尋回,護他周全,詹不苟這麽說道。


    “狗哥,你在想什麽呢?你說,我們要不要去找文叔啊!”將武的話在身邊響起。


    找他?才怪,不背後捅他幾刀就好了,這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玩意兒,還想害我,門都沒有,如今我如獲新生,看我不弄死你。


    有仇不報,從來不是我的一貫作風。


    “不用,文叔的實力足以自保,倒是我們,那些追來的人比你的實力高,若非秘法拖住他們一陣,我們就玩完了。”詹不苟擺手道。


    “不管怎麽說,還是謝謝你。”


    “狗哥,你這是說啥嘞。”將武憨憨一笑。


    詹不苟接著說道:“此處雖位於獸山外圍,但妖獸也不少,雖然沒有實力強大的妖獸,可是難擋其數量多,一旦被發現,你我小命都要留在這裏了。”


    “那怎麽辦?”將武道。


    詹不苟想了想說道,“我們在此處,再等兩天,用這兩天的時間養精蓄銳,兩天後,我們趁夜離開。”


    “嗯嗯,聽狗哥的。”


    詹不苟有著這般打算,是因為他的身體正在出現變化,這種變化雖然細微,但還是被他察覺到了。他想趁著這兩日的時間試試能不能開辟靈池,摸摸武道的門邊,若是自己能夠開辟靈池,也能減輕將武的壓力。


    雖然將武有著秘法,但以將武目前的境界,短時間內也隻能使用一次,然後麵臨一段虛弱期,這期間任何意外對兩人來說,都是致命的。


    對於詹不苟來說,隻要能夠開辟靈池,可納靈力入體,便足矣。以他萬載歲月的所見,隻要有靈池,有的是方法晉級。


    很多事情,難就難在第一步,在重生的詹不苟麵前,第一步,也是極為重要的一步,這是踏入武道的基礎。


    開辟靈池,需溝通能天地靈力,嚐試納靈氣入體。至於如何去溝通,古往今來,也沒十分準確的方式,隻有兩個縹緲難尋的兩個字,“用心”。


    好在詹不苟有過這個經曆,不過是再重複一次。


    這般想著,他雙腿盤坐,極大地擴展神識,想象著靈氣四麵八方匯聚而來,而自己用神識輕撫,感受......


    轉眼間,已是一天過去,詹不苟仍未睜開眼睛。


    一旁的將武並未過去打擾,而趁著夜色摸了出去,再度采摘一些野果充饑。


    在其離去後不久,詹不苟緩緩睜開眼睛,歎了一口氣,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怎麽不行呢?沒道理的呀,這是經過我實踐過的呀?


    難道是因為時空的不同,但沒有道理呀。


    不行,再試試!


    ......


    不行,再試試!


    ......


    還不行,氣煞我也!最後一次。


    ......


    怎麽回事?還不行,難道真的不行?不可能,倒數第二次。


    ......


    不行,我去,別和我開玩笑呀,再試試,倒數第三次。


    ......


    我去,真不行,完犢子,玩不下去了,踏不上武道之路,就我這家庭,能讓我好好活?還不如一頭撞死在這裏。


    倒數第四次。


    ......


    我的巔峰呀,真的回不來了嗎?


    倒數第五次。


    ......


    行,行,我認輸,我放棄。


    我放棄,我放棄你麻批,詹不苟猛爆粗口,即便走火入魔,在身體裏挖個洞,你也得給我存一些靈力。


    讓我重生,然後讓我碌碌一生,門都沒有。


    靈池,你給我出來!


    詹不苟一邊大喊,一邊想象著狠狠地拖拽一束束靈力往身體裏塞,就像是小孩子之間打架,拖、拽,扯,咬、呼等無不用其極,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能起到作用。


    眼睛,望眼欲穿,如箭,狠狠射擊。


    嘴巴,如鯨吸水,隻進,不出。


    鼻子,兩孔張開,拚命吸,拚命嗅。


    ......


    給我開,給我開,不開,我和你沒完,管你是誰!


    “狗哥,你怎麽了?狗哥?”


    將武抱著滿懷的野果,走進山洞,看到詹不苟像是中邪似的,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五官抽搐似的,七上八下。


    野果灑落一地,急忙上前扶住詹不苟。


    不管將武如何忽然呼喊,詹不苟都沒有反應。


    “狗哥,你別嚇我呀!醒醒。”


    依舊沒有反應,看著詹不苟可怖的麵容,他手掌落在其脖頸處,令其暈了過去,減少其痛哭。


    “怎麽辦?”


    “已經沒有藥了,我出去找人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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