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十二個人,分成四路往花樓裏走,邵子鈺走進花樓裏,迎麵就是一紗帕子飛來,他輕輕一避讓,走在前麵的就成了十一,十一的麵上蒙了這芳香的帕子後很不給麵子的打了個噴嚏,緊接著嬌俏聲響起,「哎呦幾位俊爺,今兒個咱們這兒可有新客人了,來來,把馥兒香兒她們叫來,好好陪陪這幾位爺。」


    招攬客人是門口媽媽的必備技能,這不快點下手,進來的人一轉頭去了別家,可是她們的損失。


    這媽媽如此一喊,姑娘來的極快,十一趕緊拿出一錠銀子塞給這媽媽,「我們是來聽曲兒的,安排個雅座就行了,先不用姑娘作陪,看看先。」


    那媽媽不漏痕跡的把這銀子一收,拉過一旁的一個男僮,「去,帶去人子號的雅座。」繼而拉著她叫來的姑娘推給比邵子鈺他們晚進門的幾個客人,這聲音轉的快,「哎呀王爺,陳爺,你們可好些日子沒來了。」


    十一一路噴嚏到雅座,說是雅座,就是安排在二樓,能縱觀樓下的看台和坐在樓下的客人,也沒有實際的門攔著,薄薄一層紗隔開,雅座外走動的人也不少,不過比樓下的安靜一些。


    「大人,咱們真能在這兒找到人麽。」他都快被這些胭脂香氣給熏暈過去了,捏了捏鼻子喝下一杯茶才好受些。


    「這裏的人,皆是八麵玲瓏。」一張巧嘴能說的人暈頭轉向,即便是這麽多家花樓,這女兒廟的生意都不差,可見來的人有多少,有些還不是延州城的人,舅舅說這裏的消息靈通,也不是沒道理。


    邵子鈺他們還來早了,過了小半個時辰,才開始客人的鼎峰,湧進來的客人很快坐滿了樓下的座位,一開始台子上就是姑娘在彈奏,人一多,那台子上的人換了一批,跳舞的,而二樓的雅座也漸漸坐滿,此時才有小跑腿出來賣東西,身前抱著一個很大的盤子,盤子用布條固定掛在脖子上,盤子上放著許多卷煙和瓜果,用幹淨的紙包著,整整齊齊放在盤子裏。


    他們會叫賣著到紗簾外,在紗簾外問,不會直接進來,前來這邊消遣的客人大都不缺銀子,而且花樓裏的姑娘們都很照顧這些小跑腿,看到了掀開簾子都會買一些,東西不貴,就幾個銅板,運氣好的話,可能在雅座這裏得到賞錢。


    邵子鈺他們這雅座外也走過好幾個,十一叫了一個進來,看起來十三四的男孩子,可機靈的很,一看到他們第一句就是,「爺,你們是第一回來這裏吧。」


    十一樂了,他們都還沒開口呢,「你怎麽知道的。」


    「這間花樓裏常來的客人我都認識。」小跑腿幹脆道,指著盤子裏的東西,「爺,東西都是晚上新包的,你們要點什麽。」


    十一拿了幾樣付了銀子,小跑腿看他們這麽爽氣,笑嘻嘻道,「爺,今天你們來這兒可來對了,今晚這裏有姑娘上牌子,等會就會上台了。」


    所謂的上牌就是破瓜之夜,十五六在花樓裏的姑娘都要經曆這一遭,一夜之後就會正式接客,不過也有運氣好的,一夜之後直接被恩客贖身,隻是這樣的一年到頭能發生幾次。


    邵子鈺點點頭,從懷裏掏出一小錠銀子,「我們第一次來,不清楚這女兒廟,不知道你對這裏熟不熟。」把銀子放在桌子上,邵子鈺輕輕叩了叩桌子。


    這兒一群的人精,小跑腿一看這銀子,當下就知道了,笑的更開懷,「原來爺您們是來打聽消息的,這女兒廟裏,可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兒,爺你們盡管問。」出手這麽闊氣的爺,今晚才是他來的最對了。


    「你見過這麽多的人,我讓你認一個人,你看有沒有見過他。」邵子鈺讓十一把小舅公年輕時候的畫像拿出來,小跑腿看了看,「爺,那這人現在也是長這樣兒?」


    看他的神情,是認不出什麽,邵子鈺就把從小鎮城門官兵那得來的消息花的畫像給他看,一麵給他形容,「六十左右的年紀,流浪漢的打扮,舉手投足,是個有文學,你在女兒廟可有看到這樣的人?」


    小跑腿低著頭眼底有一瞬的閃爍,瞥了那銀子一眼,抬頭笑嘻嘻的看著邵子鈺,「這位爺,女兒廟裏這樣的人太多了,小的都不知道您說的是哪一個,哪條巷子裏都能見到幾個,爺這銀子,怕是賺不到了。」


    「小子,你不是沒有什麽你不知道的麽。」十一揶揄他,小跑腿搖搖頭,「爺問事兒和問人那不一樣。」


    「那爺問你,這女兒廟裏,哪家的姑娘,最漂亮了。」


    「爺這可問對人了,你們在的這間,花魁姑娘自然是最漂亮的,不過女兒廟漂亮姑娘最多的,要屬裏頭那幾間,那裏的姑娘,個個都漂亮。」小跑腿舉了幾個例子後,十一就把這銀子給他了,拍拍他的肩膀,「這認人的本事可得好好練練,否則下回銀子沒這麽好賺了。」


    都賞給他了怎麽會不要,小跑腿拿了銀子離開,邵子鈺看他不再順著二樓的雅座叫賣,而是直接下樓去了,示意十一,「跟著他,看看他去哪兒,別讓他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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