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隨後閃身離開,邵子鈺坐著看底下越來越多的客人,那小跑腿就隻是在下麵繞了幾圈直接就走了,上牌都沒開始,這未免走的也太早了……


    很快花樓裏上牌開始了,姑娘在台子上盡顯技藝,今晚上牌的價格,還決定了今後她接客能開的價格,當然,每個花樓裏的姑娘都希望是一個英雄一樣的人物出現,重金為她贖身,帶她離開這個煙花之地。


    二樓的雅座這邊開價的人比較多,樓下開價的少,這姑娘上牌的價格就要三百兩銀子,這還要持續往上加。


    通常喊的都是主人身邊跟著的人,邵子鈺還聽到了自己隔壁雅座裏有喊價,最終這個姑娘被邵子鈺左側邊雅座內的一個體魄強壯的人給得了,這模樣看上去像是軍營中人,軍銜還不低。


    姑娘被送下去了,過了一會兒就有人來請這軍官離開去姑娘的屋子,陪同的兩個手下也跟過去了,樓下又換了一批表演的,這已經大半個時辰過去,十一回來了。


    他跟著這小跑腿離開,發現他繞著黑巷子到了一片兒民宅處,跑到一間低矮的屋子門口,進去之後沒多久又出來了,「大人,過了一會還來了兩個小跑腿,三個人不知說了些什麽,離得遠也聽不清,隻見他們屋子裏裏外外找了一遍不知找什麽,我離開之前,他們沒有戴那大盤子,匆匆跑出去分頭走了。」


    邵子鈺即刻起身,吩咐另一個手下,「去通知他們,找找那幾個跑腿的,十一,你帶我去那個地方。」


    這時辰從花樓裏出來,接上沒人攔他們,邵子鈺跟著十一去了那屋子,裏麵依舊沒有人,「剛剛可見他們收拾東西離開。」


    十一搖搖頭,「我看他們倒像是找人去,什麽都沒帶。」


    於是兩個人等在了外麵的巷子裏,這邊的安靜和適才的街上差的太多了,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巷子裏有匆忙的腳步聲,顯得有些亂,兩個人按兵不動,等著那開門聲想起,抬頭看牆內,發現兩個小跑腿拖著一個人進來了,其中一個正是賣東西給他們的。


    屋子的燈亮了,十一看著進進出出跑著的人,壓低聲音,「大人,他們在收拾東西。」


    邵子鈺剛才一直在看被他們小心拖拽回來的人,「你上去看看是不是。」


    十一躍身上了屋頂,福底身子掀開瓦片,被拖回來的人躺在床上,一旁的人正在給他擦臉擦手,還捂了捂他的額頭,對著外麵的人喊,「阿保哥,爺爺發燒了。」


    在外收拾東西的那個跑進屋子捂了下床上人的額頭,「我收拾好東西了,等阿力回來,我們帶爺爺去城裏看病。」


    「阿保哥,城裏最近也有很多人拿著爺爺的畫像,我們這樣帶他出去,會被人發現的,在女兒廟裏他們不敢亂來,娘說過的,不能離開這裏,你去請大夫過來。」說著一個錢袋子塞到阿保手中,推他,「你快去。」


    屋頂上的十一朝著邵子鈺點點頭,等著這男孩跑出去,邵子鈺推開門走進這破落的小院子,到那亮著燈的門口,愣了愣,這簡陋的屋子內打掃的很幹淨,牆上還掛著幾幅沒有裝裱的字畫,時間久了,那紙都泛了黃……


    邵子鈺的腳步很輕,站在門口又沒有動,過了好一會裏麵的人要換毛巾的時候轉身才看到他,第一反應就是護住床上的人,警戒的瞪著他,手裏很快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僅有的一隻碗指著邵子鈺,「你是誰,你要幹什麽,滾出去!」


    這是邵子鈺第一次看到像小舅公的人,其實他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但床上的人和畫像上的很像,十一跳下屋頂站在邵子鈺身後,邵子鈺沒有動,隻是靜靜的看著他,「我不是來抓你們的。」


    「你到底是誰。」那人沒有放鬆警惕,拿著碗的手砸了一下床沿,破碎尖銳的瓦片指著邵子鈺和十一,「滾!」


    「我是來找他的,三十幾年前,我的小舅公離家出走,他本姓藍,很可能就是你眼前這個人,不知他有沒有和你提起過。」邵子鈺始終站著沒有動,那孩子回頭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回頭很堅定的告訴邵子鈺,「我們不姓藍,你認錯人了!」


    「你可以翻開他後背,右肩上有指甲大的黑色胎記,他的右腳曾經摔斷過,那疤痕如今應該還全散去。」


    這孩子臉上神情一頓,衝著邵子鈺喊道,「你們不準過來,我憑什麽相信你。」


    「有沒有胎記你一看就知道了,延州城裏拿畫像找人都是我派去的,我若是要對你們不利,我為何還要和你說這麽多,就憑你一個人,抵的過我們?」邵子鈺看他那著碎碗瓦的手放了放,他又回頭看了身後躺著的人一眼,「你們,今天是不是還派了別人在花樓裏打聽。」


    「沒有錯。」邵子鈺見他放鬆了一些警惕,朝著屋子裏走了一步,那人又淩起來瞪著他,「你別過來!」


    邵子鈺停住腳步,環看牆上的紙,「這些字,應該是他寫的吧。」簡陋的屋子,角落裏還放著一張幹淨的桌子,上麵放著最普通的筆架子,掛著兩支毛筆,一旁還有硯台,在這樣的環境下,這上麵的東西是極為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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