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紅酒的品質都不好,宴哥哥,喝點威士忌?”


    江雪雅緊挨著薄寒宴坐下,刻意往上拉了拉睡裙,露出白皙的雙腿。


    她沒有把酒杯放到桌上,而是遞到薄寒宴手邊,手背在薄寒宴修長的手指上曖昧地蹭了蹭。


    “那是什麽?”


    江雪雅疑惑地順著薄寒宴的視線看去,看到地毯上散落的藍寶石耳釘,手上一頓,酒杯裏的酒液險些灑出來。


    她白皙的臉上閃過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放下酒杯,嬌笑地撿起耳釘。


    “我說怎麽有隻耳釘不見了,原來是在這裏。”


    她說罷,用酒精濕巾在耳釘上擦了一邊,遞到薄寒宴麵前。


    “宴哥哥,我自己總是戴不上,你幫我戴下吧。”


    江雪雅側過身,把黑長直的頭發捋到一邊,露出大片白皙的脊背。


    燈光散落在她身上,為她鍍了一層柔光。


    江雪雅側眸催促薄寒宴,聲音輕軟嬌媚,“宴哥哥,快一點呀。”


    薄寒宴深邃麵孔沒什麽表情,下頜線鋒利,唇瓣削薄,看不透情緒。


    江雪雅攥緊手,緊張得快要忘記呼吸。


    薄寒宴遲遲沒有動作,江雪雅難堪地咬唇,艱難出聲打破尷尬氣氛。


    “算了,我……”


    話還沒說完,就見薄寒宴拿起了那枚耳釘。


    江雪雅呼吸一滯,目光緊緊落在薄寒宴的手上,心髒怦怦亂跳。


    她跟在薄寒宴身邊的那五年,雖然外人都以為薄寒宴對她是偏愛的,特別的,但隻有她知道,薄寒宴對她,和對外人沒什麽不同。


    戴耳釘這種隻有情侶間才會做的親昵行為更是癡人說夢。


    沒想到,出國三年回來,薄寒宴對她,竟是變得這般不同。


    那些痛苦和苦難果然沒有白受!


    江雪雅激動得耳垂泛紅,杏眸裏盡是春情和羞澀。


    然而,她等了很久,都沒等到薄寒宴動作。


    為了把最美的側臉展露在薄寒宴麵前,江雪雅一直刻意地挺直脊背,腰都酸了。


    她疑惑回頭,就見薄寒宴正深深看著耳釘,黑眸沉沉,不知在想什麽。


    難道,宴哥哥見過這枚耳釘?


    江雪雅心虛地攥緊手,緊張得渾身緊繃,軟軟試探:“宴哥哥,有什麽問題嗎?”


    薄寒宴聞言淡淡看她一眼,放下耳釘。


    “耳釘不錯。”


    說罷,他麵無表情地起身,大步朝門口走去。


    江雪雅一頭霧水,但卻不想讓薄寒宴就這樣走了,情急之下,一把抓住薄寒宴的衣袖。


    “宴哥哥,你才剛來,怎麽就要走?”


    她眼眶泛紅,白皙臉上是哀傷和不舍,“你難道不想聽聽我這三年都發生了什麽嗎?”


    薄寒宴腳步一頓,回眸看她。


    那雙狹長幽深的眼眸寒潭一般深不見底,眸光鋒利敏銳。


    江雪雅有種被洞穿的錯覺,下意識攥緊手。


    清冷寡淡的聲音響起:“三年都沒說,以後也不用再說。”


    說完,薄寒宴收回視線,手腕用力,從江雪雅手裏掙脫出來。


    江雪雅的眼淚瞬間滾落下來,想都沒想地撲過去,從背後一把抱住他的腰。


    “宴哥哥,我是真的有苦衷。你知道的,我當時出了車禍,我,我這三年,不是故意不回來的。”


    她委屈又傷心,眼淚撲簌簌地滾落,十分惹人憐惜。


    薄寒宴鋒利的眉眼間沒有任何波動,冷冷掰開她的手,往後一個用力。


    江雪雅頓時跌坐在地上,後背撞在櫃子上,櫃子上的擺件晃了晃,掉下來砸在她肩膀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薄寒宴卻像是沒聽到一般,整個人周遭的氣勢冰冷瘮人。


    “再有下次,你的手也不用要了。”


    “為什麽!”


    江雪雅淚眼朦朧地看著薄寒宴,聲音裏滿是哭腔,“宴哥哥,你為什麽現在對我這麽冷漠?明明三年前,你對我不是這樣的!”


    薄寒宴頭也沒回,大步往門口走,說出的話冰冷而殘忍。


    “你該知道,我結婚了。我從來就沒有妹妹,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亂七八糟的稱呼。”


    “十二點之前,把東西還回去。”


    聽到最後一句,江雪雅瞳孔皺縮,本能否認:“什麽東西?我沒有拿任何東西!”


    回應她的,是冰冷的關門聲。


    宴哥哥和那個賤人竟然這樣親密!


    一個耳釘而已,宴哥哥竟然都能認出來。


    江雪雅攥緊手裏的藍寶石袖口,狠狠捶了下地毯,抓起手邊的擺件扔到牆上。


    砰的一聲,水晶擺件瞬間四分五裂。


    她擦掉眼淚,撥通客房電話,“我有東西掉進下水道,派人來處理,立刻,馬上!”


    林佑一直等在門外,見薄寒宴出來,快步跟上。


    薄寒宴脫了外套扔給他,“處理掉,找件新的襯衫給我。”


    林佑動作很快,薄寒宴換了襯衫,大步流星走出酒店。


    不遠處,有人哢嚓拍下這一幕。


    上了車,薄寒宴沒說目的地,司機不敢擅自發車,求救地看向林佑。


    林佑瞥了眼後視鏡,在工作和薑知檸之間來回拉扯。


    最終認命的匯報:“陸文嶼還沒從太太家裏離開。”


    後座,薄寒宴驀然睜開眼眸,寒光閃過,寡淡嗓音裹著寒芒。


    “梧桐小築。”


    司機得令,快速發動車子。


    黑色轎車離開,程瑾挑眉,把圖片發給薑知檸,順帶發了語音消息。


    梧桐小築。


    薑知檸和陸文嶼收拾了快兩個小時才把家裏勉強收拾出來。


    客廳裏裝飾用的東西不是碎了就是殘缺,全都不能用。


    餐桌上的桌布和沙發上不少抱枕都一片髒汙,隻能全部丟掉。


    整個家一瞬間回到軟裝前,一整個家徒四壁。


    兩個人剛坐下準備談公事,程瑾的消息就發了過來。


    薑知檸隨意點開,沒想到語音直接公放出來。


    “薑小檸,姓薄的果然都是渣男!我看到他剛從酒店出來,衣服都換了。不過你也不用覺得遺憾,十分鍾都沒有的廢物男人,離開是好事。”


    薑知檸第一時間看向陸文嶼,見陸文嶼一本正經在看文件,她微鬆了口氣,直接把手機調成靜音。


    剛放下手機,陸文嶼幽幽出聲:“姐姐別傷心,十分鍾都不到,給不了你性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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