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深藍將他抵在牆上,說了這麽兩個字,便低下頭想親他。


    結果剛偏了頭,深藍便感覺一個冷冰冰的東西抵在了自己的脖頸上。他垂眼瞄了一眼,發現是夏川手裏的匕首,隻不過並不是匕首的刀刃部分,而是柄部。


    夏川撩起眼皮一臉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過完今天就到頭了?”


    深藍眨了眨眼,搖頭道:“當然不是。”


    夏川又道:“我活不過明天了?”


    深藍連忙搖頭:“怎麽可能!”


    夏川麵無表情:“那你有覺不睡非要趕在今天滾一身土泥gān什麽?”


    深藍:“……”


    他被堵了個啞口無言,一方麵總覺得之前親那幾口根本不過癮,一方麵又覺得確實是該睡覺的時候,明天也不是不過了……他遲疑了片刻,還是不忍心拖著困了的夏川陪著自己鬧,於是抬手擋開了脖頸間的匕首柄,又趁機湊上去在夏川嘴唇上重重親了一口,親出了幼稚而誇張的響聲,道:“你的意思是,以後時間長著,我想親就能親?”


    夏川瞥了他一眼,收起匕首去翻身上了那張簡陋至極的“chuáng”,麵朝牆壁側躺了下來。


    “噢,不開口那就是默認了啊。”深藍跟夏川相處了這麽久,早就摸清了夏川的脾氣,這人尷尬的時候會轉移話題,不好意思的時候則會麵無表情直接避開詢問者的視線去做別的事情。


    這種話說一半,突然上chuáng躺著的舉動,顯然就是後者。


    深藍頓時心滿意足地顛顛跟在後麵,也翻身上了chuáng,把麵朝牆壁的夏川翻了個身,當成人形抱枕那麽摟著,閉上眼繼續補眠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半夜上火,後半夜打架的緣故。兩人還真挺困的,那魚帶來的效果總算沒能再次蓋過睡意,這次沒花多久時間就睡熟了。


    因為深藍帶回來的三頭野shou,首領這兩天依舊不用帶領人出去打獵,自然也不用起個清早。而這部族裏各個人的善意都十分明顯,早上愣是安安分分地沒發出多少聲音,做什麽事情都輕手輕腳的,所以沒把夏川他們吵醒。


    於是,他們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近午。


    醒來之後,兩人簡單洗漱了一下,剛要出門,就看到勞拉拽著艾倫,身後還跟著一個高個兒身影,遠遠衝他們打了個招呼,而後不由分說一個接一個地擠進了夏川他們的屋子裏。


    那高個兒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在傷員屋裏躺了兩天丹尼斯。


    “你這就能下chuáng了?”夏川略有些訝異地掃了眼他的後背。


    丹尼斯小心地活動了兩下筋骨,十分不客氣地坐在了chuáng邊,道:“誒——你別說,這裏原始歸原始,草藥的藥性還真是qiáng得不可思議。就那兩個女人給我塗的那一坨爛樹葉子,效果簡直出奇地好,厚厚敷了兩天,傷口就全都長合了,隻要我動作不大,不把剛開始結的疤扯破,就沒什麽大問題。”


    夏川點了點頭。


    因為剛洗漱完的緣故,夏川的襯衣領口並沒有扣上,而是敞著兩顆紐扣。


    丹尼斯聊著聊著,眼睛無意間掃過夏川脖頸的時候神色一頓,剛轉走的目光又猛地轉了回來,重新落在了夏川的脖頸上,而後抬手指了指他的頸側,道:“……你這是什麽情況?”


    “嗯?”夏川發出了一聲疑問,而後注意到了丹尼斯視線的落點。


    勞拉聽了丹尼斯的問話,也跟著看了眼夏川的脖頸,然而微微咳了一聲,表情有些古怪。


    夏川皺了皺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頸側:“怎麽了?有傷口?”


    “傷口?我看看。”深藍原本抱著胳膊站在一旁,聽聞這話,立刻湊頭過來。


    丹尼斯麵皮一抽,gān笑兩聲道:“傷口倒沒有,就是有幾塊有點紅。”


    夏川聽完略微反應了一下,而後總算想了起來——昨晚深藍在他的頸側吻得又重又久,還咬過幾口,十有**留下了一點印記。


    看清那些痕跡的深藍:“……”


    夏川:“……”


    一時間,房間裏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過了片刻之後,丹尼斯那個棒槌哪壺不開提哪壺地道:“等等,我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你這是誰啃的?你不是基本都跟金大腿在……一……塊……好吧我明白了,當我沒說話。”


    他昨夜在傷員室裏也沒能好好睡,也是剛醒沒多久,一時間腦子有點糊,沒轉得清這當中的關係。結果說了一半才想起來,最開始發覺夏川和深藍有點兒不大對勁的正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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