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嬸滿眼怒氣的瞪著她,心裏頭在埋怨她害自己的大女兒遭這等罪。可這件事情她也隻能啞巴吃黃連。


    曉豔此時也怒氣衝衝的跑到院子裏來,怒視她,剛準備開口指責蘇荏又繼續笑著說:「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是別人家的人,疼了也是白疼,可畢竟曉豔姐如今還懷著孩子呢!旺嬸不能光顧疼著曉麗,連給曉豔姐做頓好吃都不樂意了。」


    曉豔一聽這話,頓時臉色就變了。


    這次她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回來,自己的娘卻沒有上次那麽的關心去找段家理論,隻是口頭的安慰勸說,甚至勸她以後在婆家忍著點,不是什麽大事就別總是回娘家,讓婆家的人說道。


    自己的娘是什麽性子,她清楚的很,最愛麵子。現在自己被婆家指責不守婦道,那是給自己娘丟臉,讓她被阿婆和幾個嬸子嘲笑。


    被蘇荏一說,她朝這上麵一想,更認為自己的娘說不定就是這樣想的,不指望她了,怎麽可能還疼她如未嫁之時?也就不在乎她的死活。


    她瞪了旺嬸一眼,紅著眼眶扭頭跑進屋裏。


    旺嬸被氣的指著蘇荏半晌才怒罵:「你這丫頭,挑撥曉豔和段大郎,如今還挑撥我們娘幾個,你個臭丫頭,我竟然是沒瞧出來,人不大心眼這麽壞。」


    蘇荏立即解釋:「旺嬸,我是心疼曉慧,也好心的勸你疼疼曉豔姐,怎麽就成了挑撥?還有曉豔姐和段大郎的事,我怎麽挑撥了?你不能空口誣陷指罵我。」


    瞧見左右鄰居聽到這邊吵鬧湊過來觀看,她委屈的抬手嗚嗚的哭了起來。


    李長河也從屋裏出來,看著外孫女哭的傷心,對旺嬸理論:「荏丫頭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她什麽性子你還不知道,怎麽可能做出你說的事,她就是一片好心。」


    「就是,就是!」西邊鄰居紀婆走進院子哄蘇荏,然後對旺嬸道,「豔子她娘,你這麽大的人了還跟一個孩子爭吵,說話也沒個輕重,荏丫頭性子好,村上誰不知道。剛剛你們的話我可聽得清楚,就是勸你們好的,哪裏就挑撥了?」


    說完朝門外看熱鬧的幾個婦人和孩子問:「你們說是不是?」


    幾個婦人本也是對旺嬸偏心兩個大女兒對曉慧常常打罵看不慣,特別自從曉豔嫁到段家後,覺得攀了高枝,尾巴翹上天,盡在她們麵前顯擺,說生不出兒子也一樣享女兒的福。現在看著旺嬸家不順,他們心裏頭順暢。假意的勸旺嬸和幫蘇荏說話,讓旺嬸別多心瞎猜。


    旺嬸見無人相幫,滿肚子的怒氣也隻能壓著發不出來。


    這時曉慧被蘇苒給拉了出來,紀婆一眼瞧見了曉慧紅腫的雙頰,心疼的哎呦呦叫著走過去。


    「怎麽給打成這樣了,這下手也太狠了,哪能這麽打。」


    蘇苒在一旁氣憤的道:「這還是我大姐給擦了藥的呢,剛剛比這更看不下去。


    鄰居的婦人們瞧見了,也都心驚,這麽大的女孩子,打哪兒也不能打臉,都露出幾分心疼。


    「旺嬸,你瞧瞧,若是臉打壞了可怎麽好。」紀婆指責道。


    紀婆年歲大,他家的叔公蘇紀又是裏長,所以她說話在村上還有些威信,旺嬸也不再多說什麽,氣憤的轉身進了屋。


    李長河勸著蘇荏幾句,蘇荏擦幹了淚,紀婆將曉慧拉去她家,今個兒在她家吃飯。


    不一會蘇父蘇母也回來了,晌午一家人圍著桌子吃飯的時候蘇父便問及三月份她落水的事情。


    「段大郎到底是不是你救的?」蘇父嚴肅的問。


    都是鄰裏誰家孩子什麽品性都心知肚明,他教孩子多是見義勇為。自段家提親的事情開始,他和蘇母都懷疑是自己女兒跳河救人。但是因為知道段母為人潑辣、女兒還小,他們都不同意這門親事,所以就睜隻眼閉隻眼。


    現在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鄰裏不和睦,他也想要個準確的答案。


    蘇荏抬頭看了眼蘇父忙垂下目光。蘇父從過軍,還當過伍長,因為腿殘沒再入伍,但教兒女多嚴厲。蘇荏心裏有些畏懼蘇父,頓了頓低聲回道:「不是!」


    「在外翁還有爹娘麵前不得說謊。」蘇父聲音又冷峻幾分。


    蘇荏咽了咽喉嚨,她不想欺瞞長輩,但是她更不想他們為她擔心。前世她太早的失去他們,這輩子,她隻想他們少些煩惱平平順順。對段家和曉豔的仇恨是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背負。


    她看著蘇父蘇母和李長河,堅定的道:「我是失足落水,沒有救段大郎!」


    沉默了一瞬,蘇父道:「若不是你,那就好!」


    曉慧一直在紀婆家待到了傍晚才回家,還是挨了旺嬸的一頓斥罵。


    曉豔在娘家呆了六七天,段家也沒人來,倒是段家的鄰居大槐的姐姐來了旺嬸家,關上門說了什麽誰都不知道,但第二天曉豔就被旺嬸送回了段家。回來後,旺嬸麵如死灰,見到正在村口提水的蘇荏,白了一眼冷哼一聲也沒搭理。


    山前村和蘇村不遠,相互之間通婚的或有親戚的好幾家,如今農閑走動的多,沒幾日這種事情就在婦人們之間傳開,閑來坐在一起就悄悄的說起此事。


    有的說是曉豔不守婦道,段家的人嫌棄,但此事不光彩,加上曉豔懷了身孕,所以忍下了,保不齊孩子生下來就將人打發了。


    有的說當初救段大郎的另有她人,曉豔是頂替騙婚,段大郎想娶的還是那個救命的恩人。


    也有的說段母為人刁鑽蠻橫,挑撥自己的兒子和兒媳。


    說法不同,但是卻沒一個說段明通的不是,蘇荏聽到這些,心中不暢快。這樣禽獸不如的人,她定要撕開他的偽裝。


    這日,他跟著外翁到鎮子上出診,回來的時候路過段家的木匠鋪,恰巧段明通在鋪子裏幫忙,瞧見了她,立即的出門和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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