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霆輕咳了兩聲,聽著像是在忍笑,月寧氣的捶死他的心都有了,就聽他帶笑的聲音很是無辜的道,「你先別急,先摸摸,看你現在是在炕頭還是炕尾?」


    月寧被他說的一愣,一顆心頓時也跟著懸了起來,她一直是挨著炕頭的兩個木箱睡的,結果伸手去摸卻沒摸到木箱。


    月寧這下懵了。不禁揣揣的想著:難道是她睡著睡著,自己跑炕尾來了?


    季霆聽著月寧淺淺的呼吸聲都沒了,知道她在憋著氣,眼裏的笑意差點兒沒滿出來。他咳了兩聲把到嘴的笑意憋回去,才「好心好意」的幫月寧找借口,「前幾日你睡著後都很老實,昨夜可能是因為起風了,你覺著冷了才靠過來的。」


    月寧差點兒沒哭了,因為她發現事情真有可能像季霆說的那樣,是她自己睡的冷了自動尋著熱源向他靠過去的。


    她一直有怕冷的毛病。以前一入秋,別人還蓋著空調被,月寧晚上就要開始蓋四五斤重的棉被了。


    別人大冬天就蓋兩床被子,她要蓋三床七八斤重的被子,還要往被子裏塞個暖壺再把自己裹的跟個蟲繭似的。


    月寧默默扯過被子蒙住頭,感覺沒臉見人了。


    季霆:「……」


    屋裏光線雖黑,可對於能夜間視物的他來說並沒有防礙。看著月寧把他身上的扯過去蒙頭,季霆看了眼月寧身後被她拋棄的薄被,默了默,決定還是不提醒她這事了。


    「你身子虛,別蒙著頭了,小心一會兒喘不過氣來。」黑暗中男人的聲音顯的很溫柔。


    隨著蓋在頭頂的薄被被掀起,涼涼的新鮮空氣一下就湧了進來。月寧驚了一下,下意識的伸手要去搶被子,卻被季霆一下抓住。


    「別蒙著了,小心悶著你。」


    月寧氣急敗壞的掙紮,「你放手。」


    季霆怕傷著她,隻用一隻手就輕而易舉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握在掌中的腕骨纖細滑膩,季霆根本沒敢使力,手指隻虛虛的圈著她,可就算是這樣,也已經讓月寧動彈不得了。


    「混蛋,你想幹嘛?放開我。」雙手一被製住,月寧就慌了,用力掙紮半天也沒能讓雙手得到自由,急的她抬腳就踹。


    季霆任她踹。一個身子虛的連床都下不了的女人能有多大力氣?再說他皮糙肉厚的,還怕一個女人的花拳繡腿麽?


    果然,月寧沒踹兩腳就把自己累趴了,躺在那裏呼哧帶喘的罵,「季霆你混蛋,你放開我。」


    「你到底在別扭什麽?」季霆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撐起身體俯身看她,「我要是真想對你做什麽?別說你還病著,就是你活蹦亂跳的啥事也沒有,也阻止不了我,不是嗎?」


    月寧對此無話可說。可輸人不能輸陣,即便沒力氣了,她也要用目光瞪死他。


    季霆看著她這個樣子卻忍不住笑出了聲。他沒想過要惹月寧炸毛,可她這會兒瞪著眼睛氣鼓鼓的樣子,就跟隻炸了毛的小奶貓似的,看著真是可愛極了。


    可這小女人的脾氣也是真差。前兒個隻說幾句話都能暈的人,灌了那麽多苦湯藥才養回一點精神,結果她倒好,不管不顧的使勁折騰,看把自己給累的,罵他也就罷了還敢踹他……


    季霆沒忘記荀元交代他的話。這小女人頭上的傷很重,需得好好養著,受不得刺激,否則頭痛加劇,一不小心是會留下病根的。


    「我放開你的手,可你也不能再亂動了,看把自己給累的,回到氣到了頭該更痛了。」季霆嘴裏嘀嘀咕咕的,到底是不舍得月寧多受罪,他慢慢鬆開了對她的扼製。


    聽這話說的,合著他還以為她是在無禮取鬧?月寧也是氣的狠了,不管不顧的就撲過去想打死他。


    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身體情況,撲是撲過去了,可撞到人身上,抬起的手拍在人身上也是軟綿綿的。


    這點力道對季霆來說哪裏是打人啊,愛撫還差不多,弄得他「激動」了,一身「火氣」的。可他這下也算是見識到了月寧的脾氣,瞧著嬌滴滴的,身體裏卻跟藏著座火山似的,看她自己把自己給氣的。


    季霆小心的撲到身上的嬌人兒,好聲好氣的哄她,「你先歇會兒行不行?看你把自己累的,這都出汗了,我就在這裏又不會跑,你歇會兒,等有力氣了再打好不好?」


    「……」月寧瞪著身下男人就跟發現新大陸似的,目光古怪中帶著一抹新奇。雖然以她的目力看身下的男人就是黑乎乎的團,可這不防礙她身體的感觀。她手下摸著就是毫無阻隔的肌膚觸感,這男人顯然是裸睡的。


    月寧眸光閃動了下就決定以身犯險,低頭發了狠的往男人的胸口啃了一口。


    隻是牙齒才咬住肌膚,還沒來得及用使力,齒下的皮膚瞬間就從柔軟變成了堅硬,月寧咬都咬不動,還差點兒崩著她的牙。


    季霆聽到了月寧的悶哼聲,忍不住就笑了。醇厚的笑聲雖然很低,可帶動著胸腔的震動給人感覺他心情很愉悅,氣的月寧抬手就拍了他一記,「笑什麽笑,不準笑。」


    「好,我不笑。」季霆好脾氣的應承著,可胸膛卻還一抖抖的震動著,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月寧這會兒要不是累的不行了,還得起來揍他,這男人太可氣了,這是在嘲笑她不自量力?


    可也正是因為累的沒力氣動彈了,月寧慢慢的也就冷靜下來了。人一冷靜下來,她就記起自己之前想要試探的事情了。


    根據陳芷蔓的記憶,大梁朝對於的女人的教育都是以夫為天的。這個時代的男人都很大男子主意,男人打老婆是家常便飯,可女人打男人卻是會受被譴責和嘲笑的。


    當然,個別特別彪悍、強勢的女人打丈夫的也有,可那畢竟隻是極少數。


    月寧之前一直防備著季霆,也有這一層的顧慮。可現在看來,這男人雖然長的粗獷,可脾氣好像還不錯,麵對她的挑釁,竟然任憑她打罵踹咬,還一副任她鬧騰的樂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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