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低調的生活,討厭出鋒頭,更討厭別人害她出鋒頭。


    「他看起來又帥又有型,年輕又多金,而且愛慕你愛慕得很明顯耶,拜托,有什麽好嫌的?而且他不會騙你錢啊。」哪像她,人財兩失!想到失意處,不禁又是淚兩泡,嗚~


    初瑟一聽她哭,整個很沒勁。「好啦,不要哭了,你的事情,我一定會想辦法的,不要擔心啦,等我待會忙完,你先跟我回我家,好不好?」


    小欣感動地瞅著她,「小瑟,謝謝你,我也會好好工作的。」


    「那是一定要的啊。」初瑟給她一記溫柔的笑,用眼神示意她到旁邊坐著,隨即端著特調伏特加,送到花勁良麵前。「副總。」


    「下班了,不要叫我副總。」


    初瑟聞言,額上強壓數條黑線。


    不叫副總,要叫什麽?


    她水靈的眸子探向外場,隨口說著,「今天生意不錯呢。」她的視線移動得很慢,像是非要把十幾坪空間裏的每個人都巡視一遍,才願意再把視線落在他身上,忽地,她眯起水眸,瞪著離自己約三公尺外,側對著她的男人。


    夜店是美國鄉村風的裝潢,裏頭皆由原木打造,開放式空間,十組桌椅極其隨興且不影響動線的擺置著。


    可惜,燈光有點暗,男人的側臉讓她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她的心卻已經開始防備起來,渾身寒毛微微顫栗,進入了戒備模式。


    「怎麽了?」花勁良不解地瞅著她惶恐的神情,不由得回頭順著她視線探去。


    「沒事。」初瑟回神,努力地擠出一抹僵硬的笑。


    錯覺,那一定是錯覺,那家夥已經離開三年了,哪可能突然出現在這裏?她八成是自己嚇自己。


    這是創傷症候群,隻要看見和他相似的男人或背影,就會讓她渾身瞬間僵硬,以為夢魘再現。


    「真的沒事?」花勁良擔憂地瞅著她努力揚笑的臉。


    她不是最美的女人,也不是最亮眼的,偏偏卻會讓人想要一看再看;她有雙靈秀會說話的眼睛,有著生動鮮明的表情,還有總是微彎、一笑起來便會展開為心型的粉唇,加上她工作時的果斷力,在夜店接觸人群時的圓滑,在在都令他覺得,她是一個很適合他的女孩。


    「沒事。」她用力笑著,撥了撥額上的劉海,驅趕突如其來的不安。


    「初瑟,你每天晚上都在這裏幫姊姊的忙,會不會太累?」


    「不會,副總放心,我絕對不會影響到白天的工作。」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


    說時遲那時快,花勁良的手機響起,打斷他未完的話,他說聲抱歉,隨即拿著手機往外走。


    初瑟大大地鬆了口氣,感謝手機響得適得其時,然而下一刻,一抹陰影在昏黃的燈光下逼近,她下意識地抬眼,「你好,請問……」營業用的問話和笑臉在瞬間同時垮台。


    夢魘啊!


    她瞠圓了水眸,渾身緊繃,心裏的弦更是拉到飽滿,就連馬尾都快要僵到反地心引力地翹起來,隻要眼前的男人再靠近她一點,她就會失聲尖叫。


    啊~啊,停住!不準再靠近——


    她在內心哀嚎著,覺得自己像是被毒蛇看中的小小青蛙,也覺得無法動彈的自己很可笑,但她就是沒有辦法。


    就是怕,莫名恐懼。


    「麻煩給我一杯龍舌蘭。」男人的沉嗓柔潤似風,清朗好聽。


    初瑟水眸瞪得像是要裂開似的,難以置信他竟然用這麽陌生的眼神、這麽有距離感的嗓音跟她說話。


    她認錯人了嗎?


    不可能,長得這麽機車,還可以笑得這麽機車的男人,哪可能隨手抓上一把?上帝不會那麽手殘地複製這麽多隻機車男。


    瞧,那麽有型的濃眉,濃纖的長睫襯得黑眸深邃又蓄電,似笑非笑裹著哂意的薄唇,立體又出色的五官,隻要他有心誘惑的話,足以讓貞婦烈女丟棄貞節牌坊。


    如果,他沒有那麽機車的話,其實他真的長得不錯,但就算再帥,個性像撒旦惡魔,還是很可怕。


    「……一杯龍舌蘭?」她努力擠出像蚊鳴般的聲音,想要確定他到底認不認識她。


    機車男離開三年,也許她變化太多,學會了化妝和打扮,所以他認不出她,不過她的聲音可不會變吧,隻要她一開口,就能確定他到底是不是那個令她發毛的惡鄰。


    天啊,太刺激了,好傷心髒啊!


    「是的。」男人勾起慵邪的笑,卻是看向她身後的小欣。


    啊咧~初瑟感到不可思議地皺起秀眉,回頭看著已經被電到露出花癡樣的小欣,趕緊介入兩人視線中,快手準備龍舌蘭。


    「先生,你的龍舌蘭。」她把調酒擱在吧台上。


    「謝謝。」他拿了就走,瞧也不瞧她一眼。


    欸~就這樣?


    看來,她是認錯人了,要不就是出現了一個和他很像的男人。


    因為他不會這樣放過她的,他總是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她,好像下一刻就會丟出什麽東西嚇得她屁滾尿流。


    而眼前這個男人除了很會放電以外,還滿紳士的,她的恐懼少了一點點。


    初瑟做出結論,才發現自己竟冒出一身冷汗。


    呼,太好了,不是她的惡夢。


    正鬆口氣,講完電話的花勁良又回來了。初瑟不由得在心裏大喊,哎唷~今天是什麽日子啦!


    「副總,出租車在外頭等了。」放下電話,初瑟用力地撐起幾乎醉癱在吧台邊的花勁良,歪歪斜斜地將他攙到店外,等著電梯要上一樓。


    姊姊頂下的夜店位在複合式大樓的地下二樓,大樓進出的份子很混雜,每回到店裏時,她總是會非常小心,若非需要,絕不在店外逗留太久,免得三年前的可怕事件重演。


    想起三年前,險些在電梯旁的長廊死角被人非禮,教她心裏不禁微微顫了下。


    可是,為了要把花勁良送走,她也隻好認了,誰叫他是她的上司?於情於理,她有義務送他一程,隻是……電梯怎麽還不下來?


    初瑟惡狠狠地瞪著卡在十一樓的電梯,超想飆出髒話的,再加上花勁良身上的濃重酒臭味,幾乎令她快要抓狂。


    她牙齒咬得好酸,這時猛地發現身旁的花勁良突然略站直身子,肩上的重量盡釋,讓她趁機略略甩動一下右肩。


    「副總,你清醒一點了嗎?我幫你叫了車子,就在大樓外麵等著,你搭車回去吧。」然後容她趕快告退吧。


    花勁良側過身,清俊的瞳眸摻著醺意直瞅著她,「初瑟,你很美。」


    她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幹笑兩聲,連退幾步。「還好啦。」是美,但還沒有能美到迷人心智——這是那個惡鄰機車男曾說過的話。


    「初瑟,我……」他腳步踉蹌,搖搖晃晃的朝她逼近。


    「副總、副總!」她邊喚著,邊往後退,眼看他一步步將她逼到長廊死角,她臉上的笑意再也掛不住了。


    別鬧了,腦袋可不可以清楚一點


    怎麽男人都這樣,很會借酒裝瘋順便酒後亂性!


    她發誓,以後不管是誰在店裏喝癱,她絕對會關門讓他在裏頭睡個痛快,也不要雞婆送人了!


    「初瑟,你願不願意……」花勁良趁她一個不注意險些跌跤的當頭,一把將她摟進懷裏,雙手圈得死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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