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妹妹,皇後娘娘在他走之前對他說,讓他別欺負了她,和她多說說話。


    如今他就是來和她說話的。


    虞夢穎被庚景嚇到了,陌生地瞧著他,就半日的功夫,這前後的態度差距太大,大到讓她遂不及防,無從適應。


    「賜婚之後,你就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你想要什麽,直接和我說,我盡量滿足你。」庚景的腳步頂在虞夢穎的鞋尖上,直接將虞夢穎堵在了牆上。


    虞夢穎懵了。


    一向伶牙俐齒,如今一句話卻總是磕磕碰碰,「我,我沒要什麽。」


    「不要什麽,為何等我?」庚景盯著她漲紅的臉問她。


    有些人並非不開竅,隻是看他願不願意和你撩,他心甘情願陪你撩的時候,能撩死人不償命。


    庚景典型就是這種人。


    一道聖旨,將庚景藏在骨子裏的悶騷全都激發了出來。


    庚景的個頭高虞夢穎很多,他要看她的臉,就隻能勾著頭去看。庚景想,矮是矮了點,臉蛋確實長的好看。


    好在他的個子高,將來的孩子取長補短,也矮不到哪裏去。


    虞夢穎被他堵住,說慫就慫,全然沒了往日裏的囂張氣焰,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繃直了身子任由他將她堵在牆上。


    當庚景突然歪著脖子湊近她臉的時候,虞夢穎心口突然跳的厲害,聲音大的嚇人,她聽到了,庚景也聽到了。


    虞夢穎尷尬到無地自容,眼巴巴地看著庚景,可庚景卻將她這份尷尬說了出來,「你心跳的很響。」


    虞夢穎從出生到現在,就未曾如此被臊過,臉紅到了脖子,眼裏的羞澀到了最後,就生了怒,虞夢穎噘著嘴瞪了他一眼,想從他手臂下鑽出去,剛動了一下,又被庚景按回在了牆上。


    虞夢穎還來不及反應,額頭上就被庚景印了一吻。


    觸碰到的那瞬間,虞夢穎隻感覺到很軟,很溫熱。


    過了兩息,額頭的溫度陡然升高,一片滾燙。


    「我今晚就走,等我回來。」庚景鬆開了她,看了一眼目光呆滯的她,手掌覆蓋在她的頭頂,輕輕地揉了揉。


    隨後退開腳步,轉身走了。


    虞夢穎一時緩不過來,在她的周圍還留有他的氣息,很壓迫很讓她緊張,過了很久,虞夢穎才回過神。


    伸手去摸了自己被他親過的額頭,不敢相信她竟然被那悶葫蘆給親了!


    剛剛他說什麽?


    虞夢穎深一腳淺一腳地離開了那堵牆,跨過月洞門,看著跟前狹長的宮道裏,那道越來越遠的背影,心跳又開始淩亂。


    虞夢穎捂住了臉,受不了心口上的那股熱,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才慢慢冷靜下來。


    他好像說他要走了。


    回來的路上她遇到父親時,就聽說了,庚景不隻是被封為了慶平侯,還被封為了揚州刺史。


    他要走,定也是去揚州赴任。


    從河北瘟疫開始,到結束,再到回來的這段路程,虞夢穎加起來同他呆了一月有餘。


    瘟疫時,她多數都跟在他身邊奔前忙後,朝夕相處了一個多月,如今回來了康城,他突然又要走了,虞夢穎的心口很失落。


    空空蕩蕩的感覺,讓她很難受。


    似乎他一走,她周圍的一切人和事,都讓她提不起半點興趣。


    虞夢穎回了太後的福壽宮,打算向太後辭行。


    她想去揚州。


    虞夢穎去了福壽宮卻沒有走成,太後一見到她,就讓秦嬤嬤帶她去認一個人。


    「你去河北的那段日子,宮裏進來了一位貴人。」太後說的這些,虞夢穎並不知情,也不知道那位貴人有何過人之處,需要姑母費心。


    「哀家見到的第一眼,就似是看到了當年的安樂。」太後說完,虞夢穎這才驚愕。


    「哀家起初隻道她和安樂長的像,如今再一瞧你的模樣,長的何嚐又不像你?哀家一直忽略了這點,安樂的長相隨了哀家,她像虞家人,那貴人與其說像安樂,還不如說長的像虞家人。」


    「這事哀家也隻能同你說說,當年你二妹妹落水,硬是半點痕跡都沒有撈到,換個說法,落水之後,是死是活也說不定。」


    虞夢穎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你先去瞧瞧,看看像不像。」太後讓虞夢穎跟著秦嬤嬤去冷宮看一眼,「若真是,你母親這輩子的心病,也算是不治而愈了。」


    就是年齡上有些出入,姚貴人如今已年滿十六,而虞家二姑娘算起來,今年也不過才十四。


    可真是被人救起來,誰又能清楚她真實的歲數。


    「你好好問問她,問問她小時候的事情。」


    太後也是今兒才聽人說,姚貴人在冷宮裏發了一場高燒,燒著的時候,夢魘了幾回,斷斷續續說過幾句話。


    就是那句話才讓太後生出了這樣的念頭。


    「怕水」


    「母親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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