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夢穎好人做到底,都告訴了她,「蘇府說容不得殺人犯,沒讓她回蘇府,大抵是送去了蘇家莊子。」


    庚媛嫣半天都沒說話。


    在庚景的人找來之前,庚媛嫣押著虞夢穎除了揚州,順著秦淮河一路往下。


    揚州她不想再呆了,庚景要想咬人,就自己來找她。


    隻是庚媛嫣沒有料到,自己會走到一場戰亂堆裏。


    「你想死直接往那秦淮河裏一跳,就完事了,你不該拉上我。」虞夢穎想罵蠢貨,一屋子的蠢貨。


    揚州那麽安全不呆,偏要將她往陰溝裏帶。


    庚媛嫣她心腸再狠毒,也是紙上談兵,根本就沒有親眼見過何為戰爭。


    真刀真槍,死屍遍布,廝殺就擺在眼前,庚媛嫣連同虞夢穎鬥嘴的功夫都沒,臉色煞白。


    朱雀橋上,贏紹同魏敦的戰爭一開始,所有人都躁動了。


    魏家二十萬大軍,到了過河時,所剩不到五萬,魏家大勢已去,敗局已初顯。


    文王和康王終於忍不住來了康城。


    以應援贏紹為由,各自帶了三千人馬進了宮。


    星煙沒攔著,大大方方地讓他們進來。


    與以往不同,兩位王爺這回進宮都帶了家眷,拖家帶口而來。


    什麽心思不用說,大夥兒知道。


    太後和星煙能想到過繼,文王和康王也不蠢,也想到了過繼。


    文王帶來的郡王剛滿月。


    康王帶來的郡王,已經有五六歲,聰明伶俐很善言語。


    星煙讓人將其安頓好,日子以前是怎麽過的,如今照樣還是那般過,該聽戲的還是聽戲。


    隻不過聽戲的時候,比往常熱鬧了許多。


    文王妃和康王妃抱著孩子也一同來聽戲。


    一個還是奶娃,一個正是活潑愛動的年紀,一吵起來,台上唱了什麽戲,場下的人,根本也聽不見。


    文王的奶娃雖是妾室所生,但妾室上不得台麵,由文王妃帶了進來。


    一月大的奶娃兒,誰也瞧不出來長相,文王妃的眼力勁兒卻極強,抱著孩子湊到了星煙麵前,笑著說道,「這孩子,眉眼倒是像極了皇後。」


    星煙笑了笑,去逗了那奶娃。


    康王妃不樂意了。


    「才一個月的孩子,臉都還未張開,哪裏看得出來像,倒是懷誠,一笑起來,嘴角的那兩個梨渦,簡直跟皇後一模一樣。」


    星煙又笑了笑,去看了一眼康王爺家的郡王。


    星煙笑的一臉溫柔,可就是這樣一幅不冷不熱的態度,誰也猜不出她是什麽心思。


    太後在一旁聽著。


    暗裏觀察了一番星煙。


    越來越欣賞她。


    皇上選的這位皇後,怕是沒幾個人能比得過,連她也是自愧不如。


    太後前幾日著急,勉強地選好了文王那個剛滿月的孩子,想先將孩子過繼過來,堵了悠悠之口。


    星煙卻勸了她,「母後選好了就成,但也不著急過繼,我們急,怕是有人比我們更急。」


    如今,兩位王爺一進宮,太後徹底明白了皇後當初那話的意思。


    不去求人,等著人求上門來。


    慢慢選。


    這一來,太後倒是不急了。


    一出耍猴的活戲,可比那戲台子上的戲,精彩的多,「孩子才滿月不久,吹不得風。」太後回頭對文王妃說道,「去哀家屋裏坐會兒吧,明兒起就不聽戲了,別吵著了孩子。」


    誰都能聽出太後語氣裏的寵愛。


    文王妃心裏高興,


    抱著孩子進了屋。


    太後又對康王妃說,「懷誠好動,既然進了宮,他喜歡練武,哀家派個人好好帶帶,正正經經地學幾套拳腳。」


    康王妃涼了半截的心,又立馬暖了回來。


    星煙從始至終坐在椅子上,抿著微笑,看似溫柔,可要去細細瞧了,那眼裏又有一股讓人不敢靠近的冷意。


    康王妃回去同康王說起時,也說不清楚太後和皇後的態度,「兩孩子,看太後和皇後的態度,好像都挺喜歡,不過這才剛見第一天,八成也是在考量。」


    康王妃說完,就想起了星煙那張冷豔的臉,「皇後倒是與傳言不差,確實是個禍國相。」


    康王身子不好,一咳嗽,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五髒六腑都牽動地痛。


    「滿朝臣子都堵到太武殿逼了宮,還能有假。」康王一句話說的吃力,他現在就盼著宮裏的臣子再逼一回。


    逼著皇後過繼。


    文王那小兒才剛滿月,相貌,骨骼都看不出來,康王以為,太後和皇後不會冒著個險。


    「這幾日你多帶著懷誠到皇後跟前走動走動,懷誠自小討人喜,皇後見多了,也就能生出感情,文王那小兒不過就是一嬰孩,咱們還能輸給他?」


    康王妃應了下來,打算明兒抱去後殿再讓皇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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