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美好的景象,猶如希臘神話中的阿多尼斯,無論是冥後還是愛神,沒有人願意與他分離。不止,就算那火神嫉妒的發瘋,恐怕也有無數人阻攔與他之前,幫他抗住所有風刀霜劍。林深很少在工作的時候產生其他的別樣的情緒,這不是第一次,但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宿命也好,緣分也好,牽牽絆絆行到最後也會給所有人一個結局。在這樣的光景下,阿多尼斯轉過來,眼神像是護食的貓,一開口便是敗氣氛的話。“林深,不要進我的房間。”林深掃了一圈這個充滿少女感的粉紅色房間,“這是你的房間?”賀呈陵並不介意粉色泡泡,“我在解題,當然就是我的。”就是這樣正大光明,明目張膽的強盜邏輯。“我不要箱子,”林深走過來,手肘撐在桌子邊,壓住麥,避開鏡頭的方向,露出更加符合本質的風流眼神,壓低聲音,“我隻是想來看看你。”作者有話要說: 注釋君:阿多尼斯是從樹中生出的,美貌無比,為愛神阿佛羅狄忒所寵愛;女神將他交給冥後佩爾塞福涅教養,冥後也不願和他別離。兩位女神因而發生爭執,結果由宙斯作出裁決:阿多尼斯一年在冥後那裏度過4個月,在阿佛羅狄忒那裏住4個月,其餘4個月由他自己支配。後來他在狩獵時被野豬咬傷致死,據說這頭野豬是嫉妒的火神或者戰神變成.從他的血滴中長出了玫瑰,這就是玫瑰的由來。阿佛羅狄忒在他死後十分悲痛,懇求冥王讓他每年回到地麵6個月一起生活。第15章 玫瑰┃――那是我的玫瑰。經過了三個半時的搜集交換,林深手中現在的牌是方片四,梅花四以及兩張紅桃四。理論上來說,剩下半個小時就算是什麽也不幹都能保證穩贏不輸。可惜,有人不願意讓他什麽也不幹。賀呈陵在那個粉紅色的房間內用了一個小時,終於將那張卡片上號稱是去年數學高考壓軸題的題目解出,打開箱子得到了一張獨一無二不可複製的最大殺器,並且成功地將它藏到了最後,打算用來對付那個調戲他的流氓對象。他先去找了vivi,而後尋尋覓覓,最後在別墅閣樓中找到了林深。柚木木格中纏繞上綠色植物,草藤編織的燈發出柔和的光,林深背對著窗欞,坐在咖啡色的小沙發上看書,身邊的矮桌上是一支細長的白瓷花瓶,花瓶內斜斜的插著一枝鮮嫩明豔的藍色妖姬。林深米黃色的襯衫光影斑駁,神情是少見的,真切的溫柔。賀呈陵心中忽然不受控製地產生異動,他看著這一幕,像是看到了《嘲弄者》中的何亦折。在和男人女人翻雲覆雨之後,他一個人披了衣服離去,在閣樓之上坐下,朗讀著奧斯卡王爾德的《夜鶯與玫瑰》,神情倦頹又諷刺,浪漫又柔情。何亦折說,“能為一朵玫瑰尋死覓活的人必然也能冷淡地將玫瑰拋棄——可惜夜鶯不懂,如同它不懂複雜的人心。”林深早就察覺到了賀呈陵的到來,隻不過沒有抬頭,用餘光看著對方將目光灑在他的身上,專注且深思的美麗的眼睛。他看著書,書上說――[“如果你要一朵紅玫瑰的話,”玫瑰樹說,“你必須在月光下用音樂把它造出來,而且要用你自己的心血把它染紅。你必須一邊唱歌,一邊用胸口抵住我的一根尖刺。你必須唱一晚上,尖刺會刺穿你的心,然後你的生命之血就會流進我的血管,變成我的。”]悲劇美的夜鶯,成全了一份悲劇美的現實童話。他收了書,抬起頭看賀呈陵,“賀導。”賀呈陵回神,順著書合起的地方看過去,十分巧合,正是《夜鶯與玫瑰》。賀呈陵自認《嘲弄者》的劇本還沒有流出,拿出去讓選角導演給演員們看的部分也隻是吉光片羽的人物小傳。林深原本表現出來的模樣也是不適合的,可是他今天表現出的真麵目,卻讓賀呈陵盡管不甘心,卻又不得不覺得有那麽一部分……合乎何亦折。他很少這樣,對著一個人的實實在在的一張臉,想到另外一個人,哪怕那個人僅僅隻是虛構出來的人物。“嘖,”賀呈陵皺了皺眉,回到遊戲中來,對於林深本人的強烈感受回攏,瞬間衝破了那份遐思,隻留下最原本的目的。他倚靠著門,目光懶洋洋的,似乎帶出來了真切的疑惑,“還有三十多分鍾,林老師怎麽已經開始偷閑了,難不成是……勝券在握?”剛才同樣是這雙眼睛看著他。幹淨又深邃,是被湖水清洗過的月光,再次撈起,又被樹上的枝葉過濾,最終盛在了那雙眼睛中。林深想,這個留下的失誤印象無法改變,而其他的,卻有著綢繆的空間。“賀導可以換句話。”賀呈陵左邊的眉峰向上揚起,“比如?”“既然已經贏不了比賽,那不如坐下來,看看玫瑰花。”林深注視著賀呈陵,眼中帶笑,是那種專注到讓人產生的近乎於深情的錯覺的眼神。他用這樣的眼神告訴賀呈陵,那朵玫瑰花不是《夜鶯與玫瑰》中的,而是他眼前的這朵,張揚的,桀驁的,名為賀呈陵的玫瑰。賀呈陵作為臉皮厚得堪比實心別墅的代表人物,也被林深這麽一個眼神弄得心跳加速。俊氣的人做什麽都可以讓效果增幅,如果對方不是林深,他倒是不介意來一番嬉鬧調情。“我倒不知道林老師有這般閑情雅致,不過……可惜的是,你說的字,我一個都不信。”林深的眼神頓時低落下來,被懷疑的酸楚充滿其間。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賀導不信我……那我也無可奈何了。”果然是影帝的演技。可惜賀呈陵已經不會被這種演技蠱惑。vivi那裏可以免費提問三個用點頭搖頭回答的問題,而他在找到林深之前提問的最後一個問題就是――林深是現在最接近勝利的人嗎?他本來想著要是不是林深,他就去把自己之前看到的黑桃三換過來確保勝利,可是接下來就看到vivi笑了一下點頭,沒有問題,林深就是最接近勝利的人。他料定按照林深包裝出來的模樣,絕對是不會在有攝像頭能看見的地方露出一絲半點的真麵目,於是向前走了幾步,手指搭上林深的肩膀,伏低身子壓低聲音笑,雪鬆的香氣讓他忍不住心煩意亂。“說實話,這麽多年,我也就在林老師你這路見識到了什麽叫戲如人生。”林深覺得那隻手白的過分了,就算是在咖啡色的沙發布上都有著黑白映襯的極端衝突。他不著痕跡地流連在那手腕上,接下賀呈陵的話,“那也確實是賀導看得起。”賀呈陵覺得這真心是夠了,抬眸看了一眼時間,還有十分鍾。他從兜裏取出一張卡片在林深麵前晃了晃。“好了,林影帝,把你的牌交出來吧,我們要交換了。”這就是他的最大殺器。林深接過卡片,看到上麵這樣寫著:“既然運氣與實力並重,有且僅有一次,那麽,我可以和玩家(林深)交換所有撲克。”林深掃完一遍明白了意思,目光在手寫的“林深”二字上打轉,筆鋒淩利,“深”的最後一筆拖長後勾起,幹淨利落地收尾。“我的名字是你寫的?”“嗯。”賀呈陵覺得這沒什麽可說的,不是他寫的還能是誰寫的。林深將那卡片捏在手中旋轉,“梅花三,方片三,紅桃三,還有一張梅花四,再找到一張黑桃三就勝利了,賀導,你確定要跟我換?”賀呈陵不被他散發出來的氣場襯的弱勢,側著身子靠上沙發,笑,“萬一你手中的剛好是四張不同花色的四呢?我怎麽勝利?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牌,應該也是得到了某種具有特別作用的卡片。有這樣的前提在,我怎麽還敢把主動權放在你的身上?”“你這麽想贏?”類似的話林深在節目正式開始之前就問過,隻不過那個時候賀呈陵自認沒有也不會投入過多於遊戲之中,等到開始卻真的將它看做比賽。這樣的前提下,好勝心自然而然地被激發起來,怎麽可能願意輸,尤其是,輸給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