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可以通過這份相信,大步靠近勝利的門。可是他卻猶豫了,他似乎在擔心如果賀呈陵也相信了他該怎麽辦,哪怕隻是不到一分鍾,他也不想讓它出現在此時此刻,萬一之後沒有感情方麵的題,那麽他連一個坦白的機會都沒有就可能被宣告死刑。他想要對他講真話,他想直接告訴他,捧出一顆真心再給他看看,因為這個人是賀呈陵。“我沒有談過戀愛,因為我以前認為事業更加重要,沒必要有一段感情生活來浪費時間和精力。”所有人都抓住了“以前”這個詞語,而林深卻隻顧著看向賀呈陵,眼神中有著燃燒著墜落著劃過天際的千百顆星星,它們紛紛投歸於一人的懷抱。他溫柔著語氣,“不過,我現在確實想要談一場戀愛,因為我遇到了唯一能讓我喜歡的,這世界上最好的人。”鏡頭錄下了這段話,攝像機也拍下了這個神態,隻是隻有兩個人知道,這不是錄製中的言語,而是又一次麵對麵的告白。完了。在那麽一個瞬間,賀呈陵覺得自己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他像是瀕臨死亡的魚用最後一點力氣掙紮求生,卻又好像要淹死在林深的眼睛裏。雖然不甘心,但他不得不承認,他是喜歡林深的,不隻是他之前以為的那種對美好皮囊的心動,不隻是對強烈勝負心的迷戀,而是深入骨髓的歡喜與疼痛。這最重要的一場戰役,到現在為止,他已經徹徹底底,徹徹底底地一敗塗地。他想林深昨天晚上說的或許是對的。為愛而死,當真充滿了戲劇性。最後,林深的這一個回答,隻有賀呈陵一個人舉了“真實”。在他舉起的那一瞬間,他就聽見了低沉的笑聲,壓抑不住地,理所當然地傳入他的耳膜。第55章 應該┃詩歌是平凡生活中的神秘力量,可以烹煮食物,點燃愛火,任人幻想。錄製結束已經是下午一點, 童辛然直接脫掉了高跟鞋提在手裏, 後悔剛才自己因為腦殘而穿了這樣的細跟站幾個小時到現在腳疼的不行, 楊荔和則靠在牆上揉了揉鬢角,感歎這種考智商和演技的綜藝她以後還是算了,不然剪出來簡直就是黑點合集。人來人往, 聲音混亂背景嘈雜,賀呈陵卻默不作聲,僅僅是站在離終點一格的地方看著站在終點處的林深。隻差一步。不然站在那裏的就是他而不是林深。從遇到這個人開始, 他從未真正的在他身上獲得勝利, 還要被他拉著奔跑,衝向那些未知的陣地。這種被人壓住的心情自然是不爽, 可是現在這種不爽又被其他情緒一點一點的侵蝕,那種情緒似乎可以用驕傲和欣賞來形容, 又好像比這些要深沉得多。比如,在剛剛林深比他更早的踏上終點, 燈光璀璨放在他一人身上,休閑的衛衣都像極了加冕的禮服,多麽燦爛多麽輝煌。他忽然想起在剛下飛機的那天節目組錄製單采, 詢問他如何看待和自己在節目中互動最多的林深。他當時思考了一下然後這樣回答, “林深是一個近看比遠觀更讓人驚喜的人,他身上有一種吸引人的特質,甚至無法用氣質和性格來概括完全,我隻能說,那無法複製, 因為那屬於林深,而且僅僅屬於他。”在賀呈陵看著林深的時候,林深也在注視著他。他向來擁有一種盲目的篤定與確信,他認定了賀呈陵會被他吸引,喜歡上他,愛上他,屬於他。這種確定不曾消彌過分毫,在此刻更是加重了分量。賀呈陵認可了他的那份真心,也肯定了自己的心,就算現在還會因為驕傲或者勝負欲而遠離他不靠近,也隻不過是一時而已。可是他沒想到的是,賀呈陵忽然上前一步,張開雙臂擁抱了他,一本正經理所當然地祝賀了他的勝利。林深愣了一下,然後伸出手環住對方的腰,頭顱低垂,笑聲好似低音提琴撥動琴弦,隻為心愛之人奏上一曲。眾人約著去吃午飯全當散夥,定了一家離得不遠的飯莊,桌子上全都是當地菜色,大部分還是走清淡口味。賀呈陵就吃了幾口鬆鼠桂魚和糖醋小排,立刻被甜的不行,眉頭微微皺起。林深察覺到他的反應,幫他盛了一碗湯放在旁邊。賀呈陵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然後默默地開始喝湯。童辛然看到了這兩人的互動,自然而然地聯想起那天白璨晚宴上相擁的身影和戛納時傳出的同性緋聞,時尚圈裏常有十男九gay的傳聞,隻是現如今,這在演藝圈裏似乎也漸成風尚隻是這兩位之間,她實在說不清是一場利益交換還是一時興起,又或許她想得太世故,他們不過隻是喜歡上了彼此而已。她已經不相信這世間愛恨如何,卻還是盼望著人人都能獲取幸福。溫瓊姿放下筷子笑著問,“你們今天下午有什麽安排?要不要去逛街?”“好啊好啊,”楊荔和道,“我明天的飛機,今天下午就想去買東西。辛然姐去不去,我還想緊跟你們的時尚潮流呢!”童辛然也跟著笑笑,“可以啊,不過雖然我在雜誌社上班,但是時尚這個東西我也沒怎麽跟上過。”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那些設計師的靈感有時候我真的get不到。”女孩子們確定了出行血拚的計劃,隋卓則是要飛去平京錄製節目,最終的結果就是把林深和賀呈陵留下給彼此做伴。地下停車場。“走吧,”林深笑著打開副駕駛的門對賀呈陵道,“看來你要坐我的車回去了。”“沒辦法,”賀呈陵也笑,“誰讓隻有我們兩個人既沒工作又沒娛樂。”“其實,我們也可以有娛樂的。”林深就著開車門的姿勢注視著他上車坐下,是溫柔又多情的模樣,柔軟著拍打過來的海浪。賀呈陵不用想都知道他腦子裏裝著什麽樣的黃色廢料,提高聲音,“什麽娛樂?上床嗎?”林深關車門的手頓了頓,“如果是這個娛樂,我們需要一個私密性更好的地方。”他的目光流連在汽車後座,“或者說,你喜歡這麽刺激的場合?”賀呈陵哼了一聲,“那真是抱歉了,我可沒有車震的打算。”“我也不舍得讓你在這兒難受。”就算隻有理論,林深也知道在這種地方來一次一定會腰酸背痛。他將這句話講完,終於關上車門繞到另一邊坐上駕駛位。他上車之後先湊到了賀呈陵這邊,雪鬆和柑橘的尾調融合在一起,帶著一種難以描述的催情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