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賀呈陵說起這個忽然想起了什麽,抬頭問林深。“你是不是不怎麽吃辣?”林深抬頭看他。“為什麽這麽說?”“別以為我沒看見,那天中午我們吃過火鍋之後,隋卓給你遞了胃藥。”“少吃就可以了,也沒有那麽嚴重。”“我不管, 反正你以後跟我吃飯的時候火鍋必須得點鴛鴦。還是清湯好好養養您老人家,不然到時候比我還早玩完了我找誰去討債啊。”“呈陵,”林深放下杯子,“你這句話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打算跟我在一起一輩子。”“我發現你這個人總是抓不到重點。”賀呈陵一臉嫌棄的撇了撇嘴,“算了,你愛怎麽理解就怎麽理解。”每一次賀呈陵這麽講林深就知道他實際上已經認了,所以他拿出手機看了一條消息。賀呈陵看到他驟然改變的神情問道,“有什麽事嗎?”“沒什麽。”林深收了手機,“如果我要送你一件禮物,你想要什麽?”賀呈陵翻了個白眼,“我說,哪有人直接這麽問的,平時情商高的不行,怎麽這會兒就像個鋼鐵直男了。”“我隻是想問問。”林深道,“我一直想給你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得不到的東西。”賀呈陵聽到這句話沉默了一會兒,他從不認為自己不可或缺,當然事實上也是如此,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一個人具有不可替代性。禮物也是如此,限量版,私人製定,到這裏也就到頭了。哪有些什麽全世界隻有一個人所有的東西?不,不對,確實一件東西全世界現在隻有他一個人有,那是林深送給他的。他勾起嘴角笑著給林深拋了個媚眼,“你啊,甜心,你不是已經把你給我了嗎?還能有哪份禮物能超過這個?”林深雖然接受到了對方這個信號,但還是反駁道:“有。都比我珍貴百倍千倍的東西。”“什麽呀?”賀呈陵撐著下巴笑,“西班牙的國王榮譽,亞特蘭蒂斯的寶藏,海倫的美貌,還是尼采或者康德的智慧?又或者是一座又一座的導演獎杯?說句實話,前麵那四個在我看來根本比不上你,至於最後一個,也堪堪隻與你齊平。”在他心裏的衡量標準中,一級一級的階梯上都擺滿了東西,每一級幾乎都一樣多,除了最頂的那一層,他甚至不用挑挑揀揀權衡利弊,都能確定那裏隻擺著兩樣東西 ――林深和電影。林深很高興聽到這樣的答案,如果給他個機會,讓他在賀呈陵講過的情話中挑選出來一個第一名,那絕對就是這句。在這樣一句話中,他說他超過了世界任何的權力,財富,美貌和天賦,他將他比作和電影等價,用一座座豐碑樹立起他至高無上的地位。哪還有比這更高的地位?林深笑著將切好的肉放到賀呈陵麵前,“真的有,而且很遺憾,我沒有辦法把它送給你。”“你說到這裏就是為了等我問你一句那是什麽對不對?我說林深,你這彎彎繞雜七雜八的也太多了。那不是我理解能力好,咱倆早都掰了。”賀呈陵將這句吐槽講完,又道:“說吧,那件你不能給我的東西到底什麽?”林深用食指指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笑而不語。賀呈陵也看向他的眼睛,在那裏麵,他隻看到了一個人影,那是他自己。“就算我是上帝,我也沒有辦法將你送給你自己,那本來就屬於你。”“不,”賀呈陵也反駁了一次他的話,“雖然我不信上帝,但萬一真的有的話,我準許他把這件禮物送給你。”“尊敬的先生,”林深語調歡悅,“如果這是真的,那我願意為了你去信上帝。”當天他們很晚才會到酒店,賀呈陵原本打算定鬧鍾卻被林深一通出來玩就該順應實際之類的話語給打敗,晚安吻之後便相擁而眠。林深第二天起的很早,此時晨曦不過剛剛低垂下她的麵孔,給予世人一點憐惜。他在熟睡的賀呈陵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親吻,整理好之後就走出了酒店。他攔下一輛出租車,說出了一個地名。司機對此表示驚訝,然後像是明白了一遍恍然大悟,開口講了德語,“這位來自東方的尊貴的先生,你是要去拜訪我們的親王殿下嗎?”“算是吧。”林深笑著回應道。林深將帶去的那束香百合送給了那位尊貴的女性,阿洛伊斯王儲的妻子,來自巴伐利亞的索菲公主,對方笑著收下,然後問候了林深的叔叔,另一位裏希特先生,對方曾經做過她的鋼琴老師。緊接著林深見到了阿洛伊斯王儲,並且為對方送上了一瓶來自德國伊慕酒莊的甜白葡萄酒。這位尊貴的先生顯然很了解白葡萄酒,畢竟“德國雷司令之王”擁有著全球最昂貴的甜白葡萄酒兩人寒暄了一陣以後,王儲開口,“你想要跟我聊什麽呢先生?”“我確實有一件事情懇求您的幫助,王儲閣下。”林深這般說道。賀呈陵醒來的時候已經快要十一點了,他很成功地沒有在房間裏發現林深,於是拿起電話便打了過去。“林深,你現在在哪兒?”“我出去給你買了些吃的。”林深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有些嘈雜,正巧賀呈陵拉開窗簾,就看到外麵大的離譜的暴雨。他已經沒有心情再去詢問林深看他說的是真是假,而是道:“這麽大的雨,你帶傘了嗎?”“沒有,這場雨來的太突然了,我走的時候天氣還很晴朗。不過我現在在出租車上,就算一會兒下來也淋不到什麽,你放心呆著,我很快就回來。”賀呈陵掛了電話,站在高層隔著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繼續向下看,傾泄的水幕勾勒起凡俗場景,模糊了地麵上的人和物。他忽然有些煩躁,披上衣服拿著傘就出了房門。林深離酒店還有一定距離的時候就看到了站在那裏撐著一把黑傘的賀呈陵,感謝賀導連睡衣都極具設計感,此刻站在那裏完美融入就好像一條風景線。他忽然有些後悔她一個人出去沒有跟對方打招呼,早知道這件事情應該交給別人來做,比如留下提前離開幾天打算去溫哥華旅遊的尼古拉斯讓他起幫忙。他快速付了車費後開門,黑傘已經罩在了他的頭上,賀呈陵臉色不算多好,黑色的睡衣上披著一件米色外套,就那麽盯著他,眼睛一眨不眨。傘的外麵是厚重的雨幕,包裹住一個狹小的不容外人侵犯的空間,籠罩住兩個人。林深想要從他手裏接過傘卻沒有成功,隻好笑了一下轉而握住他拿傘的有些涼意的手。“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這麽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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