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將印著暗紋的牛皮鞋給賀呈陵穿好,膝蓋從地上起來,他的手按著賀呈陵脊椎骨的位置摩挲向上,“我還覺得你的腰線很好看,脊背瘦削又挺拔。”他的手緩慢的繼續向上撈起賀呈陵的發絲,在上麵同樣印下親吻,“頭發也很漂亮。呈陵,就僅僅是這樣,我都為你驚豔。”“這真讓我傷心,我一直以為你先關注的是我的內涵。”賀呈陵笑著跟他說,為了不然剛剛穿上的襯衫染上褶皺他並沒有抬起手臂去勾對方的脖子,他隻是揚起麵孔盯著他,語氣含笑,“林深,你這第一印象看的地方真的是像在挑選約炮對象。”林深俯身捏住賀呈陵的下巴,他們之間的距離本就很近現在更是如此。“可是我先愛上的是你的內涵。”賀呈陵拿鼻尖蹭了蹭林深的臉,“好吧,我相信。畢竟我喜歡的人代表著我自己最真實的品位,我可不願意承認我品位不好這件事情。”林深很認真地開口,“我覺得你一會兒需要再換一件襯衫,這件的綢帶花樣不配那個溫莎結。”賀呈陵並沒有吐槽如果真是因為這個原因的話換一個領結明明更加方便簡單,更準確的說,他此刻根本不會去在這個時候在意這一點,他隻是抬起手臂勾住對方的脖子,“管家先生,如果還是你幫我穿的話,我無所謂。”“好,我會替您做好任何您想要我做的事情的,我的主人。”第69章 國家┃“終此一生,至死不渝。”“恕我直言, ”賀呈陵整了整自己的溫莎結, 仗著別人聽不懂中文正大光明地跟林深咬耳朵, “如果僅僅是為了來到親王的酒莊裏品品酒,我們根本沒有必要穿的這樣正式,林深, 我覺得你對這件事的緊張和重視程度有些過了。”其實這個根本不合常理,林深不會是這種人。林深搖晃著杯中的紅酒,然後回答他的話, “你知道的, 我做任何事都力求穩妥。”賀呈陵將最後一口紅酒喝掉,“所以你才沒有我這麽灑脫。”林深這一次沒有回話, 並且在賀呈陵對著美麗的女管家的詢問釋放善意和表露讚美的時候回複了一條短信。從酒莊出來之後,一輛經典的歐式馬車早已停靠在那裏。賀呈陵驚訝地挑了挑眉, “林深,你總說你不在意儀式感, 但其實你是最在意儀式感的人,不然你怎麽會想著要包下這樣一座馬車。”“我隻是不想走太多路了,”林深道, “畢竟你今天早上也說自己那裏疼。”賀呈陵忍無可忍, “我覺得你這句話說出來總好像帶著點暗示,可是事實上不過隻是我的小腿磕在了床頭櫃上。”“其實我剛才隻是忽然忘記了‘小腿’這個詞怎麽說。你知道的,人年齡大了記憶力就開始衰退。”“……”“嗬嗬,你覺得我會信你的鬼話?”車夫脫下帽子對著兩人行了個漂亮的禮,一口德語因為口音太重導致賀呈陵並沒有聽懂, 不過林深卻聽清楚了,並且對此點頭致謝。“他說了什麽?”在馬車上坐好之後,賀呈陵問。林深握住他的手,“他說,‘祝福你先生,你有一位世界上最為英俊的伴侶。’”“嗬嗬。”賀呈陵對於這句話一點也不信,“我是沒聽懂又不是聾子,他說的話那麽短,林深你再想想你‘翻譯’的這句在德語中占多少個單詞。如果下一次你要欺騙我,應該讓你的謊言更加合理一些。”“好吧,”林深改換了口徑,“其實他說的是‘我祝你們幸福長久。’”“哦,”賀呈陵表情冷漠,“如果有一個人看到我們剛才在外麵那種冷漠的死魚樣還覺得我們有一腿睡在同一張床上,那麽我相信他肯定可以為自己構架了超過jk 羅琳的世界觀,他不應該做一個車夫,而是應該成為一名作家讓人類的文學世界更加偉大。”“你為什麽就不能相信他是在祝福我們呢?”林深剛才僅僅隻是握住賀呈陵的手轉筆為十指緊扣,“就算我在撒謊,聽這麽一句謊話難道不會開懷?”“你說的對,我下次會考慮一下。”賀呈陵終於說出了一個林深喜歡的答案,但是接下來林深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因為賀呈陵繼續道:“所以,他到底說了什麽呢?”林深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他,“其實他隻是說了句‘日安,先生們。’”賀呈陵終於獲得了真相覺得自己甚為滿意,但是他卻不知道這句所謂的真相依舊是謊言。因為馬車夫給他們的是另外一個稱呼,一個代表了這個國家名義上的最高權力的稱呼。“日安,元首先生們。”馬車夫這樣說道。馬車走遍了瓦杜茲的大街小巷,市政府大樓,米特爾多夫街區,賴因貝格爾的故居,一棟棟精致的房屋為彼此留下富餘的私人空間,那裏花團錦簇,飄灑芳香。馬車最後停在了聖弗羅林大教堂麵前,林深和賀呈陵下車之後,馬車夫再一次用地方特色的德語說出了一句話,根據語言天賦更好的林深翻譯,這句話的意思是“再會,先生們。”當然,至於這個是真是假,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所以最後,我們還是來到了聖弗羅林大教堂?”賀呈陵問道。其實無論你走在瓦杜茲的何處,你都能隱約看到這座哥特式建築的尖頂。它是這座城市的標誌,也是這個國家的標誌。“我們本來就應該來教堂。”“對,我們還要來考察。”賀呈陵感謝林深提醒他做了一件正經事。林深對著他行禮,彎下腰伸出手,畢恭畢敬的道:“走吧,賀呈陵先生。”賀呈陵將手放上去,語調輕快,“好的,林深先生。”其實這座教堂和別處的新哥特式教堂沒有什麽兩樣,甚至比其中的很多還要樸素,滿牆的壁畫,彩色的玻璃,高高的穹頂還有立柱和華麗的壁燈。“真稀奇,今天這裏居然一個遊客也沒有,連神父都不在。”賀呈陵覺得這種安靜感很適合《嘲弄者》,何亦折的最後一段時光就應該呆在這樣的環境裏。“不是巧合,因為今天原本是禁止參觀的。”林深這般說道。賀呈陵跟他開玩笑,“那為什麽我們可以進來?林先生,老實交代你的姓氏裏是不是還帶著一個‘馮’字?”“裏希特家族並不是貴族的後裔,”林深說著,然後從兜裏取出一把精致的鍍金鑰匙,“不過,如果是作為這個國家的臨時擁有者卻理所應當的擁有使用任何一處非私有土地的權利。”“臨時擁有者?誰?”“你。”林深將鑰匙放在賀呈陵的手中,合上他的手掌,“是你。其實這把鑰匙應該在國會大樓的議會過程中由他們交給你。但我知道你不喜歡那種嚴肅又虛偽的地方,所以我幹脆跳過了那個環節,直接將它拿給你。”林深繼續說,“我一直覺得,我的國王就應該擁有屬於他的國土和子民,不然總顯得名不副其實,此刻我終於有機會達成這一點。”“現在,整個列支敦士登公國都屬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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