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煌把嘴壓在她唇上,舌頭奔入她口中,纏裹她,不讓她再說話。他知道,知道她最想要什麽禮物,這禮物,隻有他送得起。


    【第八章】


    酒精在血液裏要債,償還完畢,天已昏暗。景未央渾身出汗,柔荑才構著床頭的礦泉水,羅煌又將她拖回夢海。傾倒的瓶子淌滑一管荊棘海雪泉,弄得他們濕答答地。


    「冷嗎?」他問。


    「嗯……」她搖頭,素手貼抵他胸膛,美眸瀅瀅閃映他的俊顏。「我想喝水——」


    羅煌俯低臉龐啄吻景未央的唇,她渴得頻探粉紅舌尖舔他唇上的津液,他翻身,讓她趴在他身上,他仰頸,張嘴接飲床頭流下的水,再翻身,深吻她,嘴裏的雪泉水如火焰竄進她嘴裏,解不了她的渴。


    「還要……」她吞咽著,纖頸優美蠕動。


    他吻她的頸,吮出一個個紅豔痕記。「甜嗎?這是來自我家鄉的雪泉水——」


    「嗯……」她知道,知道他固定喝哪牌子的水,他現在已經是個大明星,她旗下一支賺錢的商品,值得她提供他最好的待遇景未央再次將柔荑環緊羅煌線條精實的軀幹,和他在這張紅唇大床,被欲望的野獸吃掉。


    一遍一遍,獻出自己,累了,稍微躺平,他馬上伏回她身前,她張開長腿,他填塞她情潮汩沒的裂縫,不讓她有多餘時間感到空虛不安。


    「我送你生日禮物……」他把總是放置枕頭旁的水晶罐往床邊丟擲。


    牆上一陣脆裂響,如春花齊綻,噴吐迷香。那本來隻用在他們身上的,他說他麽堂嬸送的情趣香氛,現在使空氣更飽和性感。


    尖銳的官能,要債要得比酒精凶狠,他們深深烙進彼此身體裏。


    「滿足嗎?未央——」他熱燙的唇持續哺喂她喝甜蜜雪泉水,大掌撫摸她赤裸的嬌胴,指腹壓摩她繃紅的乳頭。


    她搖著頭。還不夠。藕臂將他抱得不能再緊,腰臀抬高,她需要更深入,深入子宮般地交合。她去請教過醫師,醫師說她是難受孕的身體。小時候,她聽家中仆傭說母親很年輕就產下她,這等生育能力沒遺傳到她身上,她沒把握自己何時能……


    微睜美眸,蝴蝶逆光撲翅,景未央癡迷對著男人,像在看一個夢,她一直在看一個夢,想抓牢,懼溜走,徒遺磷粉點點閃熠,燒灼她心。夢是她能擁有的嗎?


    她摸著他的臉,好怕醒來,他就消失,眼睛不敢全張,密密閉合,關著夢,她悠遊其中,抱著身上這副女人都想要的完美軀幹,隨著力感的起伏翻騰著。


    「未央——」好真的叫喚。「未央——」


    這叫喚一來,她痙攣的體內絞纏他,鎖住夢,幽幽張眸,他沒消失,體溫熨燙她染湧紅潮的肌膚。


    床濕了。他們躺到地毯上,他撐起臉看她細細喘息的臉龐。


    「那張床就是你的唇。」他說。


    她芙頰紅了紅,他俯首吻她,她也回吻他。他抱著她坐起來,兩人熱吻不止,又做了一次愛,兩次、三次……彷佛要把他過去、昨天沒陪她過生日的遺憾全部抹消。


    這天,到了頭,月亮掛了窗扉一層簾。


    他摸她的發,說:「該睡了。」


    她卻說:「我們去那裏——」


    微雨的時刻返回景家大宅,到達已是滂沱大雨,像那年掃掉蘋果花的雨拿來今夜下。明明前不久,夜空清朗,月在枝頭,夜鶯歡啼。出了ra,浪漫淡逝,雨淋得人清醒。


    景未央沒等羅煌將車開進門廳大平台底座嘖水池後方的車庫,徑自叫停,開門從斯芬克斯守護的階梯口跑上去。羅煌旋即熄火,下車追上她,攬住她的身子,拉開外套遮擋她。


    一道閃電落下,她抬頭望他,說:「我們從沒這樣躲過媒體……」當年,人們覺得孤島少女少年是一對純情象征,他們幾次在夜晚街邊遭遇鎂光燈鏡頭,毫無藏掩。


    「如果我們躲一下……」柔荑揪緊他腰後布料,她將頭更往他靠,不再說了。


    他們當年太年輕……一切都是命。


    都過去了。反正,她今天、未來,握著權,要怎麽重搭這戲台就怎麽重搭。


    步入門廳,景未央帶羅煌進屋,上二樓,走過兩盞鶴燈分立的廊口,到了記憶中的房前。


    景未央說:「你還有鑰匙嗎?」


    羅煌靜默。景未央直接把門打開,牽著他,直往臥室,走進可以看見千百個他和她的鏡牆浴室。


    「記得嗎……」她嗓音輕如私語。


    哪忘得了,關於她的一切畫麵,是他最美的夢……


    在這裏,他們每一個動作都逃不過彼此的眼睛。


    景未央站在羅煌身前,兩手拉著他,手指一動,羅煌立即反掌握住她一雙柔荑。


    「等我一下,你別走。」要他別走,她卻離開。


    他得有耐心,不能再逼出一個不必要傷害。她急,他更應該耐心,讓她知道她要的,他都可以為她達成,不需找其它bluepass男人。


    「羅煌——」


    有了耐心,就不會在意時間過了多久,夢終究會延續。羅煌看著鏡牆裏再次出現千百個美麗的她,伸出手,她就走來。


    「羅煌——」景未央站在羅煌身前,手裏拿一個木盒。


    羅煌一驚,仔細看清,才發現沒雕鶴。她居然有一個跟他的,這麽像的木盒!裏頭也跟他一樣裝著珍寶嗎?


    景未央掀起盒蓋,寶石紅錨在這鏡牆空間裏更加璀亮輝散。她取出紅錨,別了條鏈子,往他身上掛,像重逢時,她幫他戴上花環一樣。


    不用低頭垂眸,這次,他在鏡牆之中看見戴著紅錨的千百個自己。而她,開始解下一件件帶雨氣的衣物,直到赤裸,千千百百個透徹赤裸,讓他瞧盡。


    她說:「羅煌,你一定要好好為我……不要讓我的red anchor消失——」


    不明白為何沒說出「工作」字眼。


    但他已承諾地落下了吻。


    那兩人的緋聞鬧成傳奇羅曼史,一段時間就有新情節,比他寫的史詩愛情故事還精采!


    最近的武神毆傷男演員係列報導,連續占領蘋果花嶼各大媒體頭條頭版數個月,簡直天下太平沒事報。是他離開太久的關係,還是他的小前妻的手段?買媒體版麵炒高旗下藝人名氣,真不像是她名門閨秀大小姐會做的事,何況那兩人夠紅了。


    「武神?」祭廣澤哼嗤一聲,丟開手上的蘋果花雙周刊,再拿一本雜誌,封麵是那個緋聞小妞。「regen是嗎……」挺有個樣子,讓他想寫一本「女宙斯」教她演。


    且思且行,祭廣澤站起身,準備走人。景上竟正好出現。


    「我以為葛維鐸那老小子搞錯,原來真的是孤爵閣下!」景上竟踏入休閑廳,腳下踩中報紙,接著是雜誌。「我那群小子看的東西,你沒興趣?」


    祭廣澤眯細眼,等著渾蛋走過來。「鑰匙。」他說,語帶命令威脅。「信不信我鏟平你這座城堡。」


    「你偷我的橄欖樹,我還沒跟你算帳。」景上竟一靠近,閃電似地掄拳擊向祭廣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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