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為了福諾克斯領地、親王頭銜,及一座據有古老傳說的城堡才接近她嗎?


    這幾天杜立薇反複地想著這問題,想得她的頭快裂開了,沒法靜下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成天在腦子裏轉的問題讓她心慌不安。


    其實,她從沒告訴過別人,自己多想要一個家,讓她安定下來,不用隨時有失去的恐懼,給她安心,在受傷時有個歸處。


    即使是最好的朋友鄭香琪,也不曉得她內心有個六歲大的杜立薇,她害怕沒有聲音的空間,更討厭待在吵雜的環境,她要的隻是小小的、溫馨的窩,有雙寬厚的臂膀從背後抱住她。


    這樣的要求很難嗎?在一再飽受人情冷暖的待遇後,她明白了一件事,真的很難,除了自己的家人,很少有人願意關心旁的無關緊要的人。“我可愛的天使,你在想什麽,可否用我手上的星星交換你的心事?”會在約會中失神,她可是第一人。


    浪漫的燈光下,一道刺目的白光紮得她眼睛差點睜不開。“這是……”


    “不用擔心,我的安琪兒,不是求婚戒指,雖然我非常希望你指間圈著我倆永恒的誓約。”黃皮膚的女巫,看久了也順眼。


    阿爾梅裏亞有相當嚴重的種族歧視,白人優越感淩駕他的世界觀,常常瞧不起有色人種,認為他們卑微得隻能當白人仆役。


    不過對於女人,他可就沒有膚色的分別,隻要體態嬌美,容貌姣好,在他的床上聽得見嬌喘的呻吟聲,而無國籍。


    因此為了日後的福利,他可以“犧牲”,勉強和一位不難看的東方女子共度一生。


    “看起來好像很貴。”她猶豫了,看著眼前的絲絨禮盒,毫無拿起的欲望。


    “世上沒有一顆寶石比你珍貴,就算女王皇冠上的七色寶石也不及你眸中一笑。”鑽石是女人的最愛,誰抗拒得了。阿爾梅裏亞的傲慢逐漸展現,他不管她願不願意,掬起蜜色手指,便要將七克拉鑽戒往她指間一套,宣示兩人的關係。


    “等一下,阿爾梅裏亞,這戒指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下。”手一縮,她為難地婉拒。


    藍眸一閃不快。“和你一比不算什麽,請不要用俗氣的價值感評斷它,它代表我微不足道的心意,襯托你烏黑雲瀑上的發夾。”


    “發夾……”杜立薇不自在的撫撫忘了取下的發夾,心裏有絲尷意。


    相信沒有一個女人戴著一名男子送的東西,去赴不同男人的約會,實在太離譜了,她居然犯了不該犯的錯誤,簡直叫人發指。


    但是,她竟無拿開的意念,那才匪夷所思,為什麽她對一隻發夾的看重更勝於夢中情人所贈的鑽石戒指?


    “我沒辦法摘下滿天的星星送給你,僅能以發光的石頭讚美你的美麗,你會因此責備我嗎?”阿爾梅裏亞用著最深情的瞳眸,注視麵前最美的風景。


    她羞赧一笑,不好意思直視他直接得叫人發慌的火熱雙眼。“別這麽說,我……他怎麽又來了?”


    陰、魂、不、散。


    “誰來了?”不會是他親愛的堂哥吧!


    沒回頭,他笑得邪氣,藉由紅酒杯子上晃動的人影,確定了心中所想。


    “不用理他,他自個帶了伴。”杜立薇說得咬牙切齒,心裏微酸。


    可是真的不用理會嗎?


    對方可不這麽認為。


    西裝筆挺的奧特像是剛發現他們似的,十分意外地帶著女伴來打招呼。


    偏偏他身邊的女人不是別人,而是老找杜立薇麻煩,故意將她分數打得很低的陳蕙芳教授,叫她嘔得差點破口大罵。


    “真巧呀!你們也來用餐,一起坐如何?”不等人反對,奧特已拉開椅子坐下,他甚至有失風度地未替女伴服務,自行入座。


    “教授,有點擠。”你不要來湊熱鬧好不好?約會是一對一,不是懇親大會。


    小女孩,你的眯眯眼已經夠小,別再眯眼了,饒過它一回。“看來你該減肥了,女孩子吃太多可是會囤積多餘的脂肪。”


    “以我一百六十七公分的身高,四十八公斤剛剛好。”杜立薇從桌子底下大膽地踢了奧特一腳,要他識相點,別來攪局。


    悶哼一聲,他笑意不減。“原來是我看錯了,你還有增肥的空間,那就多吃一些,我請客,省得你埋怨我苛待你。”


    “奧、特、教、授——”她狠狠一瞪。


    “不喊親愛的奧特教授嗎?我挺想念你用嫩嫩的嗓音一喊。”特別悅耳。


    “你……”你真是個無賴教授。她又踢了一腿,隻是這次落空,他閃掉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爭執,看在其它人眼中與情人間的鬥嘴無異,讓人好不憤怒呀!


    尤其是以為有機會重新獲得心儀之人好感的陳蕙芳,她握緊的雙手微微發抖,醋意由胃袋淹到喉嚨口了,隻差一開口就悉數噴出。不過阿爾梅裏亞以看戲的成份居多,他毫不在乎他們之間會發展出什麽情絛,因為他勝券在握,不擔心手裏的小鳥飛走。


    “奧特教授,如果人家不歡迎就別強求,我們另外找個位置談談心。”陳蕙芳忍不住的開了口,她可不想多兩盞礙事的電燈泡。


    對啦!快走、快走,少來煩人,那張血盆大口肯定用掉半根口紅筆,十月底的複活節已經過了,用不著扮鬼嚇人。


    心裏頭犯嘀咕的杜立薇用眼神趕人,但胸口忽然有種酸酸澀澀的感覺,像是小鹿迷路了,找不到有同伴的森林,悵然若失。


    “陳教授,隨意揣測別人的意思是非常要不得的行為,一位是我堂弟,一位是學生,怎會不得體的行無禮之舉呢!”他一句話打死所有人,讓人不願當失禮之人。


    “可是……”分明不合適,四個人同桌哪能說上幾句貼心話。


    “堂哥的女友真有味道,幹練知性,就像你以往所迷戀的法國美女,高眺而充滿線條美。”他所謂的線條美指的是上圍,暗諷堂兄挑女人看的是胸部。


    咦!這是哪一國話?自認為博學多聞的陳蕙芳完全聽不懂法語,傻子一般的發匪。


    “你喜歡乳牛?”杜立薇不高興的一譏,手心有意無意地遮住不甚豐滿的小胸脯。


    誰也不看的奧特先點餐,再攤開餐巾。“我喜歡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別點太多酒,酒喝多了可是會出事。”


    他半是暗示,半是提醒,不希望某個傻女孩誤入魔掌,錯把爛泥看成鑽石。


    嘴唇才剛碰到酒杯,杜立薇神色一僵的未沾酒。“教授要多喝點,這裏的紅酒滿順喉的,酒後失身才自然,祝福你和陳教授有個美好的開始。”


    “你在指你嗎?親愛的小薇同學。”他笑著舉杯一敬,啜飲一口她口中的好酒。


    “你……”真的很討厭耶!幹麽學我說話,學人精。


    “美麗的薇妮女神,別讓你玫瑰花般的臉龐蒙塵,你的笑容是沙漠中的甘泉,解救我這瀕臨渴死的旅人。”你的眼睛隻能注視我,讓我成為你的天空。阿爾梅裏亞揚起她最著迷的陽光笑容,輕托她香腮,將一顆紅櫻桃喂入她丹唇。這女人是他用盡心機拐來的獎品,怎能落入他人手中呢!豈不是白費他一番用心。


    悠揚的鋼琴聲,彌漫粉紅色彩的燈光,醉人的紅玫瑰和昂貴的五星級大餐,他無不以女人的最愛來挑選,迷炫她的心誌。


    在飯店用餐最便利的事是,房間就在樓上,帶著三分微醺,五分醉意,男男女女交纏的火熱胴體便可暢意,痛快一回。


    “噢!阿爾梅裏亞,你真是我的……”王子。


    “包著糖衣的毒藥向來華麗,不怕毒發時的痛苦就一口吞下,膚淺的女人不在少數。”


    略帶冷意的聲音一灑下,有如從夢中醒來的杜立薇惱怒地一瞪眼。


    “奧特教授,你到底哪裏看我不順眼,說出來我好改進。”小貓發飆了。


    “相反地,我看你十分順眼,你該改的是識人眼光。”劣馬不善跑,良駒日千裏,可惜她不是養馬人,優劣不分。


    “教授,你就不能放過我一回,別來打擾我的小小戀情?”她的語氣帶著威脅性的懇求。


    小戀情?聽來真刺耳。奧特的表情抹上一層暗影。“用餐了,你要多吃點,多給腰間的贅肉添一些兄弟姊妹。”


    “教授你……唔……我自己……嗯!吃……”一小塊龍蝦肉往她嘴裏一放,滿腹的不滿全被上等口感給收買了。


    太沒用了,居然沒用狗血潑他,實在太沒誌氣了,人家用食物吊她,她沒嚴詞抗拒,反倒眼巴巴的盯著人家盤中的龍蝦,一副垂涎不已的樣子。


    其實杜立薇偏愛海鮮類,可是為了省錢,她點了最便宜的炭烤牛排。


    雖然男女雙方約會,通常由男方買單,不過她是危機意識甚高的小氣鬼,為防有突發事故發生,絕不點荷包負擔不起的高價位料理。


    切身之痛呀!一年前也有位學長請她吃飯,她看準了對方出手大方,大點特點一堆海鮮、貝類,結果付帳前學長因海鮮過敏而緊急送醫,那一桌她得自己掏腰包,忍痛失血。自此以後,她有了警惕,不管誰請客,她都會先看過價目表,然後才點餐。


    “薇妮天使,別隻吃單一食物,嚐嚐這道鵝肝醬,佐以醬燒小羊羔,風味別具一格,鮮嫩得讓你一嚐再嚐。”


    不甘示弱的阿爾梅裏亞也叉了一片帶血的嫩羊肉,以示體貼。


    但是一本三十多頁的調查報告中,並未提及杜立薇雖是語言天才,精通各國語言,可終究是土生土長的台灣人,對生食文化敬謝不敏。


    所以生魚片、未煮過的鹹豬肉、醃製的小魚幹等,她絕對避而遠之,一口也不沾。


    因此阿爾梅裏亞的討好等於是有史以來的大災難,她一見到血,眉頭立即糾結成團,勉強吞咽是越吞越難受,還得強顏歡笑,頻頻讚揚美妙可口,其實她想吐。


    “不用了、不用了,我的胃很小,真的無福享受美食,你自個享用。”一轉頭,溫柔小女人立刻變成母老虎。“奧特教授,不要再引誘我,你的陰謀詭計絕不會得逞,我有鋼鐵般的意誌。”不受誘惑。


    ……好像很難,他那盤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龍蝦的鮮味在口齒間彈開來。


    “是嗎?”像是在考驗她的定力,他慢條斯理地挑出蝦肉,慢動作沾醬,再優雅地含入口中,輕輕吮咬。


    太……太可恨了,他怎麽不去拍食品廣告,肯定大賣。杜立薇泄憤地切著牛排,大口咀嚼,不顧形象地抵抗龍蝦的呼喚。


    不過到了最後甜點一上,奧特的攪局確實引起堂弟的不快,他開始意識到若不把煮熟的鴨子吃下肚,它有可能被人從嘴邊叼走。


    於是乎,阿爾梅裏亞佯稱要去看夜景,就當著堂哥的麵,把他心愛的學生帶走。


    當然,有人快意,有人陰鬱,最樂的莫過於十句聽不懂八句的陳蕙芳,終於讓她等到兩人獨處的時間,怎不好好把握。


    “奧特教授,我想……”


    “你慢用,我先走了。”神情不佳的奧特拿起賬單,率先到櫃台結帳。


    “可是我還沒吃完……”咦!他怎麽走了?完全傻眼的女人根本不曉得發生什麽事,赴約而來卻被放鴿子,這算什麽?


    隻覺被擺了一道的陳蕙芳在心裏怒意橫生,她把這份屈辱記在學生頭上,杜立薇注定有一科要被死當了,起因是怨妒。


    一陣涼風吹醒了奧特的理智,走出飯店大門的他凝視滿街的霓虹燈,閃閃爍爍的七彩虹光取代了喧嘩的人聲,在夜的籠罩下更顯淒迷。


    他在做什麽?他問著自己。


    隱隱約約地,他的心似在告訴他什麽,可是他拒絕聆聽,任由霧狀的蒙矓遮蔽雙眼,模糊地看不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放不下,也無法轉身離去,心裏牽掛的是橫眉怒視的女孩,擔心她受騙,不安她此時的處境,更煩惱他為什麽站在大馬路旁,為了一個被浪漫衝昏頭的學生焦躁難安,而她卻視他為愛情殺手。真能不管她,由著她撞得一身傷痕累累嗎?捫心自問,他做不到。


    不單單是師生情誼,還有逗弄她的樂趣,以及……以及什麽呢?為何他說不上來,似乎有人偷偷在他心口挖了一個大洞,腥紅色液體不斷溢出。


    “不行,不能放她和阿爾梅裏亞在一起,一定會出事,他太急著還清債務。”


    像是一根刺插入奧特心窩,他頓時感到抽痛似的焦慮,麵對來來往往的車流量,不知上哪找人,棕眸映出夜的顏色,深得合黯。


    在此同時,帶走杜立薇的阿爾梅裏亞正轉著壞念頭,他們沒去看夜景,反而去了他住的飯店,距離原先用餐的地方隻隔一條街。


    但他聰明的沒有直接帶她到房間,而是到樓下附設的咖啡廳,一個隱密的角落裏,巨大的棕櫚樹遮掩兩人對坐的身影。


    “來,嚐嚐看,這是我國特產的巧克力,它有多種口味,不澀不膩,不易發胖,微苦,最適合女孩子含化在口裏。”


    “巧克力?”咦!godiva,全球知名品牌,台灣根本買不到。很難有人能拒絕巧克力的誘惑,尤其是限量的極品,每一顆都像深褐色的寶石,用著最深層的聲音催促著:吃我、吃我、吃我,快吃我……淡淡的清香味撲鼻而來,像杏仁,又似粟子,嘴饞的杜立薇遲疑許久,才挑了


    一顆心形巧克力,貝齒輕咬一口。


    “嗯!這是什麽味道?有點酸酸的,像萊姆的氣味……”有果香味,酸中帶甜。


    “再吃吃看方形的這一顆,感覺又不一樣。”阿爾梅裏亞為她解開包裝紙,讓她咬含著。


    方形的……“啊!是葡萄……可是,怪怪的……”


    不難吃,但是好像有發酵過的酒味。


    “不過會讓人上癮,越吃越順口是吧!”他又剝開一顆巧克力,用嘴含著喂她。


    杜立薇沒真的接過他口中的巧克力,幹笑地多吃兩、三顆口感迥異的黑巧克力,一股嗆鼻的濃味直衝腦門,她訝異地含在舌間,讓它慢慢融化。畢竟是少見的純正巧克力,香濃滑口,不知不覺中,她吃掉了半盒巧克力仍意猶未盡,貪心地一顆又一顆,滿嘴濃醇的巧克力香。


    突地,她感到一陣暈眩。


    “奇……奇怪,我沒喝酒呀!怎麽有種喝醉酒的感覺?”天花板在旋轉,暈黃的燈具由一具變三具。


    阿爾梅裏亞低笑地朝她坐近,一手扶在她後腰。“因為這是特製的酒巧克力。”


    “酒……隔!酒巧克力?”她打個酒隔,視線出現無數個迭影。


    “有萊姆酒、葡萄紅酒、威士忌、龍舌酒……不多,大概二十幾種酒類。”混在一起,酒精濃度不高卻易醉,相當五杯混酒的份量。


    “那我……嗯!吃了幾顆?”她開始大舌頭,神色渙散。


    “十八•九顆左右吧!看來你很喜歡巧克力。”他的手順著細腰往下滑,停在她大腿內側。


    她心驚,頓時神智清醒了幾分。“我該回家了,香琪會等門。”


    “別急,回家幹什麽,美麗的夜晚正要開始。”他湊到她耳邊吹氣,眼眸挑逗。


    “回……回家睡覺,明天還要……上課……”對,上課,有三堂課,還有打工。


    杜立薇搖著頭,試圖搖走不舒服的暈眩,她很想睜開模糊不清的丹鳳眼,但越見沉重的眼皮捉不住微亮的光線,一直往下垂。她還清楚要趕快回家,手腳變遲緩的她沒法應付突來狀況,除了非常想睡外,多少感覺到有雙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


    她不喜歡被摸,尤其是在昏昏沉沉的情況下。


    但是她才一起身,醉酒的症狀一下子全上來了,發軟的雙腳無力站直,虛軟地往身邊的男人倒,必須靠人扶持才能稍微走動。


    沒沾半滴酒,卻七分酒意,不敵酒力的杜立薇走得歪歪斜斜的,幾次差點撞到人猶不自知,把柱子當門,企圖打開。


    “我知道有個地方有張好躺的床,能讓你一覺到天明。”阿爾梅裏亞半攙半扶,按下上樓的電梯。


    “回……回家,我習慣睡……自己的床。”她不要進去,四四方方的盒子裏有怪獸。


    殘存的理智似在告訴她:危險,快走,遠離身側的男人!可是不聽使喚的身體卻無力地靠著人家,想走走不了,禁錮在粗暴的雙臂中。


    “不換張床睡睡看,你怎知舒不舒服,多個人陪你睡,你會睡得更安穩。”籠中的鳥兒,別想飛走。


    外表俊秀的外國人是一張很好的通行證,始終維持陽光般笑容的阿爾梅裏亞見人便有禮的頷首微笑,澄澈藍眸幹淨得一如晴空,讓人察覺不到他內心的邪惡。


    他順利地由一樓回到九樓,九○一二房,他的房間,帶了一名快醉倒的女人。


    說真的,任誰都不會懷疑他正準備做畜生勾當,隻當小兩口恩愛,他與女友感情如膠似漆,一分鍾也不願分開,愛得火烈。


    “……住……住手,不可以脫……脫我的衣服……”杜立薇想撥開他的手,但是抬高的手好像在揮蚊子,沒碰到人先滑開。


    “脫掉衣服才好睡,為了健康著想,每個人都該嚐試裸睡。”他邊說邊脫掉礙事的襯衫,俯身親吻勻稱鎖骨。


    “不……不可以,放……放開我……阿爾梅裏亞,我以為你是……好人……”她掙紮地要踢開他,但雙腿同樣使不上勁。


    很慌張的杜立薇還不致醉到他想做什麽而毫無所知,她慌得快哭出來,拚命保持清醒,不讓他為所欲為地欺淩自己。


    可是盡管她努力推拒,男人在先天上占有體力上的優勢,就算她沒喝醉,恐怕也擋不住他強硬的力道。


    “好人也有想做壞事的時候,誰叫你要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語,甘心當被愛俘虜的女人。”他不過順從她的意思,讓她美夢成真。


    “等……等一下,你是真的喜歡我,還是……因為我身上的寶石才……才接近我……”她閃躲著落下的吻,吃力地問。


    頓了一下,阿爾梅裏亞露出高傲的淫笑。“你要聽真話?”


    “是的。”酒意來得快,去得也快,眼神漸漸清明的杜立薇思索著脫逃之道。


    他笑聲張狂。“說真的,以女人來說,你真的長得很不賴,頗具姿色,不過少了福諾克斯家族的傳家寶,天使的羽毛不再純白。”


    “你……你用謊言欺騙我,你好可惡。”原來奧特教授說的才是真的,他果然不是好東西。


    為時已晚的悔悟讓她懊惱不已,也更想起另一個男人的好,他頂多用話捉弄她,讓她氣呼呼地大叫,從沒做出傷害她的行為。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會好好地聽進他的話,離虛有其表的糖衣遠遠地,不讓自己走入滿是荊棘的洞穴。


    奧特教授、奧特教授、奧特……你在哪?快來幫我,我不想淪為利欲熏心下的犧牲品。


    “賤貨,在我床上竟敢喊別的男人的名字。”想把他往哪裏擱?


    突然變臉的阿爾梅裏亞壓住她肩膀,一巴掌往她細嫩臉頰揮下。


    “你打我、你打我……你打我……”她雙眼一瞠,念念有詞。


    “打你又怎樣,成為我的女人是你的福氣。”他一把撕開她身上衣物,大掌遊移柔嫩有致的腰身。


    “我發過誓不讓別人打我,你怎麽可以打我,你不行,誰都不行……”幼時曾被親戚毒打過的杜立薇瘋了似地抓他的臉。


    “瘋婆子,你在幹什麽,活膩了是不是,敢對我動手。”換他閃避的阿爾梅裏亞怒不可遏,反手又是一巴掌,飛濺的鮮血染紅床單。


    杜立薇再橫也橫不過男人的體力,反而平白受了傷,她被連著幾個巴掌揮得頭暈目眩,眼眶含淚地怒視正打算一逞獸欲的男人。


    她以為這輩子就要毀在自己的愚蠢上,咬牙承受自招來的劫數。


    驀地,結實的門板被撞開,一道順長身影走了進來,她眼角的淚滴再也忍不住的滑落。


    “奧特,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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