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雲如果被一個柔弱的女人從正麵襲擊成功,那他不要在市局混了,把肩上爛攤子撩下,退休回家養老種田吧。


    他擒住王薔的手腕,反向一折,王薔手中的美工刀應聲落地,但還是不可避免的在他虎口位置割出一道傷口。


    雖然他對女人下手留了餘地,但是王薔還是連人帶輪椅,呼嗵一聲翻了下來。


    臥室裏的動靜不小,石海誠聞聲往這邊趕來:“怎麽了?!”


    石海誠的聲音越來越近,楚行雲握著正在流血的拳頭看著趴在地上麵露驚慌的女人,正要上前把她扶起,忽見她白蠟般的臉色迅速漲紅,羞惱似的狠狠咬了咬牙,竟爬起來將一條腿跨出陽台護欄!


    事跡敗露,偽裝一年多的詭計即將在石海誠麵前被拆穿,王薔羞憤的難以自平,一時急火攻心,無計可施之下昏昏然的想要以死來逃避自己即將迎來的難堪境遇。


    她從陽台跳下的時候腦子裏荒蕪一片,隨即感受到身體正在隨重力下落,但是被重力下拉的墜落感很快消失,她的手腕被人緊緊的抓住。


    她仰頭向上看去,看到拉住她手腕人是那個被她偷襲不能的警察。


    楚行雲一手撐住護欄,一手死死箍著她的手腕,雖然女人的分量輕,但是她全部的重量壓在他的手臂上,還是險些造成他骨骼脫臼。


    石海誠很快聞聲趕到,扒著護欄往下一看,一時愣住了。


    “快把她拉上來!”


    護欄太低,楚行雲不得不用一隻手撐在欄杆上,不然很有可能會被落在陽台外,被重力挾持的女人帶翻下去。


    石海誠迅速回神,伸手抓住王薔的另一隻手,和楚行雲兩人把她拉了上來。


    王薔剛才在死亡關頭走一遭,已經冷靜了,等蒙在腦子裏的熱火褪去,才發現自己剛才做了一件尋死的蠢事。大小也算死了一回,她癱坐在陽台地板上,睜著目光渙散的雙眼,心有餘悸的喘著粗氣。


    石海誠不敢置信的看著她,臉上分不清是喜還是怒,忽然衝過去抓住她的肩膀:“你沒事?你一直都醒著?!”


    王薔被他一抓,才緩過來的幾分臉色又跌宕至虛白,迅速站起身邁著還有些虛軟的雙腿躲在她剛才還試圖襲擊的警察身後。


    楚行雲回頭看了一眼躲在他身後的女人,看出了她並不是懼怕石海誠,而是過於心虛,不敢麵對他。


    楚行雲忽然把她的手拉過去,盯著她手背上暗紅色的燙傷痕跡看了片刻,雙眼也像著了火般猩紅灼熱,唇角一掀,露出一絲冷笑:“你不是昨天下午就離開銀江了嗎?這位堅決不提供姓名的證人女士,我應該叫你石太太,還是王小姐?”


    王薔似乎進入角色太久,已經忘了應該如何開口說話。或者她是在通過沉默的方式試圖自救,心裏依舊殘存著僥幸。


    她沒有回答楚行雲的問話,隻是一昧的躲避他鋒利的目光,緊緊咬著牙,和他拉扯著自己的右手。


    楚行雲鬆開她的手,走向床頭拿起那副印有潘洛斯樓梯的相片,然後回到王薔麵前,再次抓住她的手腕,像給她的手拷上了手銬般,道:“我現在以妨礙公務罪逮捕你,請你跟我走一趟。”


    從薑偉家裏找到的遙控飛機跟著喬師師一起被塞到了吉普車後備箱裏,後來跟著她一起經曆了那些變故,直到今天才得以重見天日。


    遙控飛機裏確實裝載著攝像頭,攝取的錄像就儲存在內存卡中,裏麵或許就裝載著三名青年的死因。槍擊案由東城分局陳智揚負責,盡管證物被喬師師拿到了市局,但是待會兒陳智揚就派人來取,到時候還是得老老實實的交給陳智揚。


    喬師師心裏有點不舒服,心說老娘差點豁出去一條命就為了這個破錄像,到頭來還沒有資格看了?再說你陳隊不是允許我參與調查了嗎?身為這樁案子的參與者,我怎麽還沒有權力看一看自己找到的證物了呢?


    她不甘心的找到傅亦,原話複述給他聽。


    傅亦剛安置好吳涯,彼時正在男士洗手間裏洗手。他看著靠在洗手間門口高談論闊的喬師師,不禁出了一腦門汗。


    這裏是男洗手間,距離身後的小便池和格子間隻有兩米之遙,喬師師的嗓音嘹亮清脆,從頂樓砸到一樓都能聽個響,她杵在門口不走,傅亦很清楚的聽到不遠處格子間的一位同胞憋的吭哧吭哧的磨牙聲。


    “他讓你參與調查沒錯,但是案子總歸是他負責,嚴格來說你應該聽他調遣,他讓你幹什麽,你幹什麽就是了。”


    傅亦擦了擦手,然後往洗手間深處走。


    喬師師亦步亦趨的跟著他:“不是啊傅隊,楚隊派我過去是跟他合作的,我還是聽楚隊的調遣。而且賀瀛都同意了,槍擊案由咱們兩家負責,怎麽現在我找到的證據,連看一眼的權力都沒有了呢?這不公——”


    眼瞅著喬師師就要跟著他進格子間,傅亦忍無可忍的轉過身,伸出食指點在她的額頭上,稍稍用力把她往後推了幾步,道:“你想看就看,現在離開男士洗手間。”


    “得嘞。”


    獲得準許後,喬師師一路雀躍的蹦出洗手間。


    會議室隻有楊開泰一個人在電腦上鼓搗著什麽,喬師師走過去把卡遞給他,說:“放。”


    楊開泰知道傅亦磨不過她,接過儲存卡插入電腦,在一排文件列表中尋找十月十八號錄製的視頻。


    喬師師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他身邊,鬼鬼祟祟的湊在他身邊說:“那個死者的男朋友,叫吳涯的,和傅隊關係不一般吧?”


    楊開泰拖著下巴看著電腦找文件,淡淡道:“你又看出來了?”


    經過她一再逼問,楊開泰已經把傅亦離婚的原委跟她說清了。她聽完後好一陣唏噓,連聲感慨道,‘傅隊這些年真是太不容易了’。當時楊開泰聽了垂頭一笑,心道,誰容易呢?


    “看出來了,傅隊特別照顧他。”


    楊開泰點點頭,道:“嗯,是他前男友。”


    喬師師眼睛一瞪,剛要說話,就被他‘噓’了一聲。


    “錄像調出來了嗎?”


    傅亦拿著一張紙巾擦著手走進來,徑直走到楊開泰身後,彎腰撐著他的椅背,看著電腦屏幕問道。


    楊開泰不自覺的坐直了,道:“調出來了。”


    說著,他點開日期標注為十月十八號下午四點十八分錄製的一段視頻。


    視頻一開始的畫麵,就是喬師師和劉蒙去過的港口,話音外是三名男青年討論飛行線路的聲音,他們很快達成一致,決定把飛機放飛到停在幾艘舊貨船附近的空域。


    隨後,視野被拉遠,站在岸邊的三名青年入了鏡,忽高忽低,忽遠忽近。遙控飛機平穩的航行在半空中,一切看起來都很和諧,如果薑偉手中的遙控器沒有失靈,飛機沒有忽然失控。失控的飛機一頭栽到了一艘貨船的甲板上,如果沒有這一遭,他們也未必會遭遇滅口的那一劫。


    畫麵一陣劇烈晃動,隨著一聲裂響,飛機掉落在貨船甲板,鏡頭不偏不倚的剛好對準了貨艙。


    大約兩三分鍾後,船身輕微晃動,一個人跳上了船,因為視角太低,隻照到了一個男人的雙腿。根據這個男人的穿著,喬師師道:“這個人是薑偉。”


    薑偉一個人跳上船拿飛機,把飛機拿起來後應了一聲同伴的呼喊,高聲道:“找到了。”


    但是他卻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站在原地略有猶豫,然後拿著飛機鑽進了有篷布遮擋的貨艙。接下來的畫麵,讓所有人都出乎意料,不僅是視頻中的薑偉,還有觀看視頻的他們。


    貨艙裏堆滿了防水的木箱,都被釘的很死,但是薑偉本身就是船員,所以開箱對他來說沒用分毫難度。或許是出於好奇心,或許是出於貪心,他把遙控飛機放到右手邊的一摞木箱上,攝像頭很巧妙的對準了他。


    薑偉用一把扳手很快打開了一隻木箱,隻見木箱裏排滿了一隻隻嶄新的手|槍。他明顯被忽然出現在麵前的手|槍嚇了一跳,匆忙的蓋上蓋子就想跑,跑了兩步想起飛機沒拿又連忙返回,但是返回的時候他又忽然猶豫了。他盯著那一箱槍械,麵色激動又恐慌,似乎在做什麽激烈的心裏掙紮。


    最終,他沒有戰勝人的貪欲,他帶走了一隻□□和幾發子彈,把遙控飛機夾在腋下匆匆跳下船離開。


    他本以為自己偷槍偷的神不知鬼不覺,但是卻被忘記關閉的飛機裏攝像頭拍下全程。而且不久之後就敗露,遭到捕殺。


    與他同行的另外兩人雖然毫不知情,但是卻被他連累,因為一把丟失的手槍而喪命。


    看來這就是槍擊案的真相。


    視頻播放完畢後,楊開泰回頭看著傅亦問道:“傅隊,我們在薑偉家裏找到的那顆子彈,就是從這把槍裏打出來的吧?”


    傅隊心情複雜的點了點頭,道:“楚行雲說的沒錯,凶手的目的的確是薑偉家中消失的手|槍。”


    會議室門忽然被敲了兩下,傅亦抬眼一看,賀丞站在門口。


    “楚行雲在哪兒?”


    賀丞問。


    楊開泰答道:“哦,楚隊啊,他好像——”


    話沒說完,樓下忽然傳來一陣急促刺耳的刹車聲。


    楊開泰看了一眼窗外,說:“好像回來了。”


    楚行雲把石海誠和王薔都帶回警局,把他們暫且安置在一樓審訊室,然後小跑衝上三樓,在會議室門口看到了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賀丞。


    “你在這兒幹什麽?”


    楚行雲皺眉道。


    賀丞被他擺了一個臭臉,臉上頓時也有點不好看,從風衣口袋裏拿出車鑰匙冷冷道:“我來給你送車,楚警官。”


    楚行雲現在忙得昏頭轉向,徑直略過他走進會議室,和他擦肩而過的同時還捎帶手的拿走了他手裏的車鑰匙揣進口袋,看著傅亦劈頭蓋臉的問:“吳涯在哪兒?”


    “休息室。”


    傅亦道。


    “林鈺呢?”


    “錄口供。”


    兩個涉案人員都在,楚行雲稍鬆了一口氣,把從石海誠家裏拿來的相片扔到桌子上,彎下腰雙手撐著桌麵,低頭擰著眉沉思了一會兒,眼中似有金霧翻滾,忽然道:“傅哥,全都錯了。”


    傅亦忙問:“什麽錯了?”


    “知道向我們提供視頻的那個女人是誰嗎?”


    “誰?”


    “石海誠的妻子,王薔。”


    傅亦一驚:“怎麽可能?王薔不是腦神經受損,失去意識和行動能力了嗎?”


    楚行雲抬起頭看著他,目光沉沉道:“雖然她不承認,但是我能確定就是她。剛才在石海誠家裏,我發現她就是那個女人後,她還試圖襲警。”


    “王薔現在在哪兒?”


    “一樓審訊室,剛才我問了她一路,她什麽都不說,嘴巴閉的很緊。”


    傅亦也被眼前混亂的格局難住了,斂眉沉思時忽然瞥到桌上的相框,眉宇間疑色更深:“這張相片,不是在我辦公室嗎?怎麽在你手裏?”


    楚行雲拿起相框:“你是說這張相片?是我在石海誠家裏拿來的,王薔送給他的禮物。”


    傅亦神色一凜,正色道:“我在蘇延家裏見過一摸一樣的相片,也是王薔送給他的禮物。”


    說著走出會議室:“我去拿過來。”


    楚行雲又指了指楊開泰,說:“把石海誠,王薔,林鈺,蘇延,這四個人和案件有關係的資料全都拿過來。”


    楊開泰不敢怠慢,和喬師師兩人連忙出去拿案宗和資料。


    會議室頓時空了,隻剩楚行雲一個人。楚行雲抓了一把紙巾塞到手裏堵住掌心和虎口位置還在流血的傷口,坐在會議室長桌一端,雙手交握抵在下顎,又陷入迷宮般錯綜複雜又混亂的邏輯線路當中。


    其實他此時的思考和蘇延的死亡並沒有什麽關係,他隻是在思考蘇延的‘清白’。


    那天在藍鯨魚餐廳約他見麵的女人是王薔,王薔給了他一段可以證明車禍主使是林鈺,而石海誠隻是一個被林鈺利用的可憐人的視頻。王薔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搭救石海誠?按照目前的結果看來,是為了搭救石海誠沒錯,但是林鈺又為什麽會配合他?林鈺很清楚提供視頻的是什麽人,但是當這段視頻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並沒有狡辯和質疑,就像是刻意隱藏這個‘告密者’。她認罪認的太順利,讓他不禁懷疑那段視頻證據是在林鈺知情,並且配合王薔的情況下錄製。


    也就是說,這兩個女人都在搭救石海誠,她們的目的是什麽?為了那不堪一擊的可笑的‘愛情?’


    楚行雲在心中冷笑,他還真不信這一套。


    另一個疑點,王薔不是在一五年六月份就出事了嗎?她不是喪失行動能力和思維意識了嗎?那她為什麽還會配合林鈺錄製視頻,還出現在藍鯨魚餐廳?隻有一個解釋,她是裝的。


    一五年六月那場意外,她並沒有喪失行動能力和思維意識,她一直都在偽裝!


    楚行雲的眉心不停的顫抖,眼中翻滾的迷霧越來越濃,越來越洶湧,像是平靜的夜裏躲在黑雲後翻滾的電閃雷鳴,即將撕開黑夜一角,用狂風驟雨驅散迷霧,露出大白真相。


    忽然,他眸光一定,眼中露出一絲清光。


    或許,那場意外,也不是意外。


    賀丞無聲無息的走到他身邊,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把他還在流血的右手拉下去擱在自己腿上,拿著紙巾仔細又緩慢的擦掉他掌心的血,問:“有眉目了?”


    楚行雲目光一動,看了他一眼,然後長呼出一口氣:“嗯,有一些了。”


    賀丞忽然皺了皺眉,唇角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


    楚行雲瞥見了,問:“笑什麽?”


    賀丞道:“有時候我覺得,你的職業不是警察,是偵探。幹的都是費腦筋的活兒。”


    楚行雲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不無感慨道:“那是因為我碰到的嫌疑人都太聰明了,不動腦子還真玩不過他們。”


    賀丞抬眸瞟他一眼,然後垂下眼睛繼續擦拭他掌心的血跡,淡淡道:“你比他們更聰明。”


    楚行雲單手撐著腦袋,看著他笑問:“你就對我這麽有信心?”


    賀丞眼神一恍,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抿唇一笑,道:“當然了,我的男人。”


    楚行雲自然也知道他這句話是從哪兒來的,笑嗬嗬的在他臉上摸了一把:“小少爺嘴真甜。”


    “......咳咳。”


    楊開泰抱著一疊文件站在門口用力咳了兩聲,見引起他們的注意才走進去,把文件嘩啦啦的全都放在楚行雲麵前:“這是所有的資料了。”


    緊接著傅亦也進來了,遞給他一個相框:“蘇延家裏的。”


    說著拉開椅子在他旁邊坐下,問:“你到底在懷疑什麽?”


    楚行雲沒說話,拿起相框前後看了看,然後把相片從相框裏取出來,翻到背麵,見右上角寫著一行娟秀的小字——to:atlonstlove.


    賀丞瞧了一眼,說:“一部電影,可以翻譯成‘永恒之愛’。”


    楚行雲對這部電影沒興趣,他隻對這組單詞感興趣。藝術家就是和他們這些大老粗不一樣,人家傳遞愛意會‘送樓梯’會寫電影名。含義隱晦且深刻,看不懂就罷了,看的懂的都能體會到這一張相片和一行英文中蘊藏的一個女人的真心。


    他又拿起從石海誠家裏帶來的相片和蘇延收到的相片相對比,發現石海誠收到的相片上空無一字,且相框遠不如蘇延收到的珍貴精美。如此一來,他更篤定了心中的猜想。


    解開一個疑團,還有另一個。


    楚行雲翻開石海誠的資料,仔仔細細從頭到尾的迅速且有質量的查閱一遍,當看到律師提供的文件聲明和一份複印件的時候,他目光一定,眼中猶如颶風吹散迷霧,霎時間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合上石海誠的資料,他靜坐了一會兒整理思緒,然後對傅亦說:“把他們都帶過來。”


    傅亦知道他口中的他們都是誰,點點頭就出去了。


    讓楊開泰倒了杯水,楚行雲圈著杯口看向賀丞,問道:“你不走?我得幹活兒了。”


    賀丞機靈的搬起屁股底下的椅子往後移了一米遠,翹著腿穩穩當當的坐好,道:“請便,我不打擾你。”


    畫外音,我要看熱鬧。


    楚行雲對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用沉默去應允他這小小的胡鬧。


    傅亦很快把石海誠和王薔帶進來,他們剛坐下,林鈺和吳涯也進來了。林鈺和吳涯見到王薔時反應的大同小異,又各不相同。他們都很是震驚,不過是一人把情緒外露,一人把情緒隱藏。


    吳涯不敢置信的看著和自己一個長桌的相隔的王薔,震驚多度而有些口舌遲鈍,道:“你,你醒了嗎?”


    楚行雲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裏,心道王薔果然騙過了所有人,所有人都以為她在當年那場意外中受到了泯滅性的傷害。吳涯此時見到她,還以為她剛從沉睡中蘇醒。


    然而王薔神情僵滯的坐在椅子上,依舊保持沉默。


    林鈺則是顯得更為焦慮,她低著頭,不停的扣動指甲,把指甲上的油彩和水鑽扣的亂七八糟。讓人不免擔心她隨時會把自己的指甲連根摳出來。


    傅亦安排他們每個人都落座,然後坐到了楚行雲身邊。


    楚行雲跟他對視一眼,隨後掃視一圈像是開會般分散坐在長桌兩端的四個人。他們因為同一個圈套而被聚集在一起,這個圈套衍生出的另一個圈套使蘇延喪命。其實吳涯和這些圈套沒有關係,但是他代表的是已經死去的蘇延,蘇延就是圈套中的核心人物,也是他們當中最可憐,最無辜的那個人。


    其次,是石海誠。


    楚行雲把手中的杯子輕輕的磕在桌麵上,往後倒進椅背,看著各有所思的眾人笑了笑,道:“既然人到齊了,那我就開始了,各位。”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揭曉謎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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