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他來找過你?還被你訓得麵紅耳赤,到最後是嚇得屁滾尿流的逃了回去?"莫擎天戲譫地笑問。


    對莫擎天的直言明問,任昊月麵無表情的回以一記冷瞟。"你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看來我公司內部管理不嚴出了內奸,你說抓到是開除好呢?還是按個罪名送警局比較好?"


    莫擎天愕愣了一下,一臉尷尬地訕笑著。"昊月,你做事就是太嚴謹了,小事一樁,何必看得這麽嚴重?"


    "是喔,難不成得等我公司易了主,這才叫嚴重?"昊月嗤笑,意有所指的盯著他。


    "不會啦,誰敢在你麵前班門弄斧,又不是不知死活。"擎天並非不懂他的意思,故意裝瘋賣傻地敷衍他。


    昊月嚴峻的臉上布滿寒光,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麵,態度冷然地問:"說吧,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麽?"


    和擎天已是多年至交,對他而言,他的一個小動作、小表情,他都可以猜出他的心思與打算,更不用說像今天一樣無事地來打擾他辦公。


    "就是想找你談談囉。"擎天心虛的看廠他一眼。


    "哪時候你開始當起說客啦?還是自比觀世音菩薩,打算普渡眾生?"不用想,他也知道他這個喜歡無事找事做的好友心裏想做什麽。 


    麵對昊月灼灼的目光,擎天不禁在心中暗自叫苦,他幹嘛老是喜歡多管閑事,這次居然會為了那對小情侶而去撩起他的怒火。


    "說吧,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麽?"


    "呃......這個嘛......"擎天勉強一笑,不敢再答腔,免得待會兒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是誰找上你?羅雲剛?紫纋?還是那個宋綺淩?"


    擎天繃緊下顎,額頭微微冒苦汗珠,緊張的搖搖頭。"沒有。"


    昊月一臉不信的睨著他。"你又想攪什麽局?"


    "沒有。"


    昊月的臉色倏地沉了下來。"那你是認為我很閑,故意挑這個時候來找我拾杠?"


    天曉得這陣子他部快忙死了,連睡覺的時間部挪不出來,他偏偏選這個時候來挨他冷眼。


    擎天偷覷了昊月森冷陰鬱的眸子,嘴裏打著哈哈:"不要這麽生氣,我是關心你才來的。"


    "關心我是不是成了烏龜?"昊月直視著他的笑臉,直接挑明的說出他的來意。


    "啊,紫纋和那個姓羅的小子上床了啊!?"擎天故作驚愕的高喊。


    "看到好朋友出糗,你好像很幸災樂禍。"昊月不悅地冷哼,對他非常不滿。


    擎天連忙討好的搖搖頭,"不敢。隻不過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好奇心比較重啦,所以......嘿嘿......難免......"他欲言又止的傻笑著。


    其實天知道,他心裏可是樂得要命,心想接下來的戲碼可是越來越有看頭囉,看來他得趁早選個好位置,來個名副其實的"站高山看馬相踢"。


    昊月一臉不層的瞪著他,冷哼一聲,"好奇心重?小心成了那隻死在刀砧上的貓。"


    "不會吧......你哪時候這麽心狠手辣啦?"擎天驚愕的瞪大眼睛。


    "從現在開始的,要不要試試看?"昊月冶睇了他一眼,犀利的眼眸充滿殺氣。


    "別嚇唬我了,你知道我膽子一向比較小。"擎天表情誇張地拍著胸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昊月眯起陰鬱的眸子,沒好氣的問:"別耍猴戲了,你知道我不吃你這一套。"杠也抬了,他可沒什麽閑工夫理他。"說吧,你今天到底來幹嘛?"


    "唉......我是想問你,你是不是把人家羅雲剛的未婚妻給......"這還真有點難以啟齒,擎天不好意思的抓抓頭,對昊月比了一個很不雅的姿勢。


    昊月臉色立刻大變,慍怒地吼著:"你派人跟蹤我,"隨即毫不客氣地往他肚子用力擊去。


    擎天被他陡升的怒氣嚇退了一步,還來不及反應,腹部傳來的巨擊令他痛彎了腰。"痛......好痛......"


    "你看到了什麽?"昊月橫眉豎目地怒問。


    "我沒有。"


    "那你為什麽這麽問?"昊月懷疑的看著他。


    "我想羅雲剛既然和紫纋做出那種見不得人的事,依你的行事風格,當然不會輕易就饒過他們囉。誰知你還沒問清楚,就將我當成練拳的沙包打,天啊!真痛。"這拳被打得真冤枉,擎天忍不住高聲抗議。


    "這就是警告你別多管閑事。"對他故作的可憐狀,昊月嗤之以鼻。


    "打也被你打了,是不是可以透露一點。怎樣,感覺好不好?"擎天一瞼期待的看著他。


    昊月怒瞪了他一眼,這隻不知死活的好奇貓,想從他口中探出一二,簡直是癡人作夢。


    他冷笑地問:"什麽事的感覺好不好?難道你是指剛剛打你的感覺?那當然是棒透囉。"


    "唉,你真是不可愛。打人的滋味當然是不錯,可是我是被打者,被欺負的那一方,滋味當然是不好囉。"擎天沒好氣的抱怨著。"我問的是宋綺淩在床上夠不夠媚、騷不騷?"他一臉意猶未盡、興趣盎然的瞅著他,深怕忽略了他臉上的表情。


    昊月腦中飛快的閃過那夜情景,微微揚起的嘴角浮現出一抹滿意的笑容。忽然,從眼角餘光中,他看到擎天一瞬也不瞬的眼神,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地轉變。


    "我的事你少管。"語畢,他頭也不回的走出去,索性將整個辦公室留給仍處於錯愕中的莫擎天。


    門一開,昊月無視於正在忙著整理架上物品的綺淩,大刺刺地走進精品屋,逕自走到方雯的身旁,拋下一句:"人我借走了。"隨即轉身扯著綺淩離去。


    強壓著滿心的疑惑和擔憂,跟不上他腳步的綺淩,半走半跑地被他扯在身後。


    "別不開心。"瞧她噘高的紅唇,若不是不想成為路人觀看的免錢戲碼,他恨不得當場好好的親吻她。


    "你又來找我做什麽?"她臉紅心跳、螓首嬌羞地低垂問道。


    經過那日的一夜恣情之後,雖在綺淩心中植下情種,不過她早就有所覺悟,對他而言,她不過是複仇的工具,兩人根本下可能有未來可言,隻能小心翼翼的將心思細藏,不敢泄漏出來。


    麵對她這毫無意義的問題,昊月簡直是哭笑不得,真不知該笑她笨,還是要說她單純。"你認為呢?"


    "我......我不知道。"沒料到他會這麽反問她,綺淩緊張的心不停狂跳著,紛亂的思緒令她說話都打結了。


    盯著她嬌羞嫵媚的模樣,昊月微微一笑,忍不住地戲謔道:"如果我說經過那天之後,我已經放不開你呢?"


    其實今天早上經擎天這麽一鬧,想她的意念不斷在腦海增強,讓他有一股強烈的欲望想再次感受她在懷裏嚶嚀嬌喘的美妙,與她共赴雲雨之巔。


    "呃......"一陣錯愕,尷尬的綺淩臉上布滿緋紅,心中如擂鼓狂躍撞擊著,好半天後,她猛搖著頭,試圖從他身邊逃開。"不,你不能這樣,一切都結束了,該還你的,那一天我都已經代羅大哥還清了,不是嗎?"


    羅雲剛欠他的、該還的,那天她都以女人最重要的貞操還給他了,他怎能一再的勒索,將她逼至死胡同裏?


    見了她的反應,昊月不悅的皺著眉。"是嗎?那是你一廂情願的說法,我可是從頭至尾都沒有答應過。"


    "不,你不能這樣,這一切都該結束了。"陰驚森冶的眼神令綺淩打從腳底寒上心頭,不過她知道自己不能妥協,因為不管在現實生活上或是感情上,她都輸不起呀!


    "為什麽我不能?什麽叫該結束了?"他的臉上浮現出強烈的怒氣與鄙夷,"在你想反抗之前,我勸你,最好評估後果和嚴重性。"


    綺淩臉色倏地泛白。"不......不要,求求你不要再傷害他了,他欠你的,我還你,我跟你走就是了。"她知道自己除了妥協別無他法,她的心如墜入黑不見底的深淵。


    "那就對了。走吧。"伸手握住她纖細的柔荑,昊月滿意的笑了。


    車子平穩地往昊月的住處開去,看著不斷飛掠而過的街景,綺淩的心好沉、好重。


    須臾,他們已經抵達那夜兩人發生關係的地方,他將綺淩安置在臥房內便逕自去衝澡。


    聽著浴室傳來嘩啦啦的衝水聲,綺淩緊張的扭絞著雙手,環視著布置典稚的臥房,她對這兒一點也不陌生,因為她就是在這兒初嚐男女之歡,從一個青澀稚嫩的女孩蛻變成女人。


    心中莫名的悸動再次狂躍,她居然有股渴望,希望他真的放不開她,希冀著眼前這一切山虛幻變成真實,她不再是他報複羅雲剛的工具,而是他的妻子。


    不過,綺淩心裏也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一思及此,臉上露出黯然之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浴室內的流水聲由大轉弱,綺淩也越來越心慌意亂、手足無措。


    兀自冥思的綺淩,完全沉沒在自己紊亂的思緒中,因此常昊月走近她身旁的時候,她仍渾然未覺。


    "想什麽?"


    突然冒出的聲音讓綺淩嚇了一大跳,猛一回頭,她看見昊月赤裸著上身,隻在腰際簡單的圍著一條浴巾,胸膛上的點點水珠在燈光下閃爍著晶瑩光芒,更為他增添幾許男性魅力。


    綺淩清楚的感受到胸口下的心跳正以百米之速狂飆,雙頰不斷竄升的紅暈微微發燙著。


    "沒......沒有。"她羞赧的別過頭,結巴的回答。


    她的緊張讓昊月大笑出聲,他選了一個離她最近的位置坐了下來。"你很怕我?"


    綺淩沒有回答他,隻是靜靜地看著他,輕輕搖晃螓首。


    "那剛剛你在想什麽?"雙手抓著她的雙肩,將她貼近自己寬厚的胸膛,蹙眉凝視著她。


    躲不開的擁抱,由他身上隱隱散發的陽剛氣息,加上溫熱的體溫,就像一壺塵封多年的醇酒,讓她開始感覺暈眩。


    "我......我隻是在等你。"綺淩心虛的垂下臉,不敢看他。


    綺淩的溫柔恬靜,加上她身上散發著清幽淡雅的馨香,頓時令昊月心蕩神馳,忘了剛剛的慍怒,情不白禁地低頭吻住了她的櫻桃小口……


    沉淪在靜謐的幽香中,昊月對她產生無力抗拒的依戀,喑啞著聲音,喃喃地自問自答著:"我是不是該放了你?不,不能,你注定是屬於我的。"


    依偎在他懷裏,聽著他反覆不定的問答,綺淩悵然的流下淚水,原來心裏受折磨的並不隻有她一人。隻是她無力擺脫父母之命,而他也已經有了未婚妻,她怎能像羅雲剛一樣成為人家的第三者?


    一股熱液哽在喉頭,臉上的淚水涓涓不息地往外奔流,這份無奈扯痛了她的心、扯亂了她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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