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穿過了人群熙攘的正街,又周轉了一盞茶的工夫後,很快就來到了許鐵匠家。


    馬夫鄧叔把馬車穩穩停在了許鐵匠家門口,趙小川搶在馮四娘前頭跳下了馬車。


    “噔噔噔!噔噔噔!”


    馮四娘跟在趙小川身後走到許鐵匠家門口,伸出手在捏住門環,在一扇沉重的大門上扣了扣。


    扣了許久,才隔著門聽到有人喘著粗氣,聲音嘶啞,急匆匆隔著一堵高牆大喊。


    “來了,來了......”


    還沒開門,語氣裏又充滿了急切,嗓子像被上了鎖似地大聲問道。


    “誰呀?”


    隨後,馮四娘和趙小川便聽到了門栓落在門麵上,砸出了“哐當”的聲音,接著,又伴隨著一陣“吱呀”的聲音,許鐵匠家的大門就被輕輕向後推開。


    一位衣著樸素的婦人便從門的一側探出身來,兩眼通紅,目光中泛著點點淚花,繼續扯著嗓子問道。


    “你們是?”


    “許大嫂,我們是從隴筧城趕來,專門拜訪許鐵匠打製鐵鍋的。”


    馮四娘前幾年來過許鐵匠家,所以她對許鐵匠的夫人還有些許印象,於是開口向她做了介紹,沒想到卻遭到了許夫人一口回絕。


    “實在很抱歉,近日小女病重,我們家許鐵匠忙於照顧家裏,暫時做不了鐵匠鋪子的營生。”


    說完,便轉過身去,抬起袖子揉了揉眼,擦了擦臉上未幹的淚痕,想要關門送客。


    說時遲那時快,趙小川一把抓住扶穩了門框,著急地對許夫人說道。


    “許夫人,您方便帶我和四娘見見令嬡嗎?或許這病我有把握!”


    “是呀,許大嫂,勞煩您帶個路,讓我們見見許四小姐,或許我們還有法子治治許四小姐的病呢!”


    馮四娘見狀,也接過手,緊緊握住門框,語氣軟下來,央求道。


    “你們就別在小女這怪病上做文章了,先前來看的郎中都已經說了治不了了,你們就別再來我家添亂了。要是你們真要打製鐵鍋,七日後再來鐵匠鋪子吧!”


    許夫人兩眼通紅,目光瞬間多了一些怒色,氣勢洶洶地朝兩人發起了火。


    “許大嫂,您就讓我們看上一眼,我們不提打製鐵鍋的事情。要是您不信,我願意留在外麵等我家孩子,反正他也說不清楚要定製的鍋爐的尺寸大小。”


    許夫人見兩人並無惡意,便一時心軟了下來。這才敞開門邀請兩人走了進去,溫聲細語地說道。


    “進來吧,就算是定製鍋爐也無妨。小女剛睡下,這一陣我家許鐵匠也擠得出時間讓你們見上一見。”


    說著,便合起門,落了門栓,轉身趕在前頭幫兩人帶起了路。


    許鐵匠家並不大,是個方方正正的院子。


    院子裏的布置也很簡單,正如馮四娘所形容的,許鐵匠將規規矩矩的個性,在院落的布置中展現地淋漓盡致。


    “老許,家裏來了客人了。”


    一進門,剛看到許鐵匠的一刹那,許夫人就開始做起了介紹。


    “我不是已經交代過不見客了嗎?”


    許鐵匠有些煩躁地望著趙小川和馮四娘,語氣裏充滿了排斥。


    “沒事,見見也無妨。再說人家母子是從隴筧城專門為你奔波而來的,你就暫時先歇下來喝口茶,耐心同他們坐坐。”


    許夫人有些尷尬地幫著腔,她家這個老鐵匠她是再了解不過了,是個十足的刀子嘴,也是個熱心腸的規矩人。


    “好好好,既然來了,就請坐吧。”


    見許夫人執意領人進了門,許鐵匠也不再執意拒絕,很快便招呼兩人坐下,許夫人則在一旁為他們看茶,準備了點心。


    “許伯伯,我想見見許四小姐,或許對於許四小姐的病症,我有可解之法。”


    許鐵匠說出此言的隻是一個翩翩少年,便搖了搖頭,長歎了聲氣,無奈地說道。


    “你這少年郎,淨說些大言不慚的話。不過老夫也不怪你,畢竟小女的病情連這黑虎鎮的郎中都束手無策。說吧,你們來找我究竟何事?”


    “許伯伯,您就相信我一次,讓我探探許四小姐的病。要是治不好許四小姐,我趙小川甘願受您責罰!”


    “許大哥,您就相信我兒一次,他絕不隻是信口開河,請您給他一次機會。”


    趙小川語氣堅定,再次懇切殷勤地向許鐵匠提出了為許四小姐治病的請求。許鐵匠見一旁的馮四娘也滿目殷切地重重點了點頭,於是又長歎了一聲。


    “罷了,罷了,反正小女的病情已是既定的事實,我且領你們去見上一見,要是治不了,也無妨,我也就隻當你們無心的玩笑罷了!”


    許鐵匠終於還是鬆了口,朝著兩人打量了一番,便走在前頭領路,很快就把趙小川和馮四娘帶進了許四小姐房中。


    “柔兒,爹帶了個郎中來看看你,你睡下沒有?”


    許鐵匠語氣裏滿是溫柔寵愛,完全沒有之前威嚴可怕的氣勢。


    “爹爹,柔兒身上的疙瘩反反複複,剛歇住了點,還沒能睡,您快領他們進來。”


    一聽說許鐵匠帶了郎中回來給她瞧病,許四小姐在帳內憑著氣力很快坐起身來,充滿期待地往外望去。


    這些年,她真是受盡了這種斑狀疙瘩的折磨,也瞧遍了這黑虎鎮所有郎中。


    可這病情始終不見好轉,而且近幾次發病越是厲害起來,身上無故生出地疙瘩似乎比之前更難消了不算,發病時間還由原來的幾月一次就增加到一月幾次。


    見到趙小川和馮四娘後,許四小姐支棱起身先是朝馮四娘拜了拜。接著又看到和自己同齡的一個少年,便禮貌地朝他微微點了點頭。


    “大娘子,您快替我看看,我這一身的斑塊什麽時候能退去,我已經癢了一天一夜了!”


    許鐵匠知道是女兒認錯了人,隨即走過去摸了摸頭,輕聲細語地對許四小姐說道。


    “柔兒,這位和你年紀相仿的少年才是來替你看病的郎中,你認錯人了。”


    許四小姐不可置信地望著趙小川,又圍著趙小川繞了一圈,語氣裏全是質疑地驚呼道。


    “爹爹,您確定嗎?這位才是替我瞧病的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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