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來者卻不是白興,而是兩個陌生婦人。


    那兩個婦人一見來開門的陳勇,頓時就上下打量了個遍,這才問,「敢問小哥兒,這是穆姑娘家嗎?」


    陳勇見這兩個婆子衣衫華麗,頭上插金戴銀的,也沒敢怠慢,就低聲答了句,「正是。不知兩位嬤嬤找誰?」


    「這位小哥兒生得倒是俊俏。」兩個婆子相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誇著陳勇,「小哥兒是不是穆姑娘的上門女婿?」


    陳勇沒料到這兩個婦人竟會這麽冒失,當即就羞得一張俊臉通紅,快要滴出血來,嗬斥著那兩個婦人,「你們快別胡說,穆姑娘是我未過門的嫂子,你們什麽人?」


    他跟著陸瑛走南闖北也算見過不少世麵,從沒見過這一上門就問東問西的,心中不由警覺起來。


    那兩個婦人一聽穆姑娘竟是這俊秀小哥兒未過門的嫂子,不由樂了,「聽說穆姑娘又肥又醜,怎麽就說了親了?這小哥兒長得這樣,那他哥哥能醜到哪裏?」


    其中一個婦人思量了一陣,忽地笑了,「要是生得挺好,還跟咱們姑娘做了親,那婆家必定是個窮家破落戶兒。」


    她一說完,另一個婦人就格兒格兒笑得歡快。


    兩個人有說有笑,絲毫沒把陳勇當回事兒。


    陳勇靜靜地站在那兒,看這兩個婦人笑得歡暢。


    那兩個婦人笑夠了,這才想起來問陳勇,「這是你未過門的嫂子家,你怎麽在這裏?」


    「我哥讓我看著呢。」陳勇也算是實話實說。


    「哦,知道了。」一個婦人恍然大悟,跟另一個婦人悄悄地咬耳朵,「這家子不知道窮的什麽樣兒,竟然還巴著一個醜丫頭不放。」


    上次來采薇家相看的兩個婆子可是跟老太太、大太太學了,說是二房的大姑娘醜得簡直不忍目睹,當時說出去的時候,大家夥兒還笑了好些日子,都說當年二太太行為不端,報應在女兒身上。


    所以,這次老太太特意挑了兩個膽壯的婦人來,生怕被嚇著。她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心裏把采薇想成了絕無僅有的夜叉了。


    陳勇見這兩個婦人又在這兒說上了,就沒了耐性,身子往後退了兩步,就去關大門!


    那兩個婦人倒是急了,扒著門不鬆手,「哎,小哥兒,你這是怎麽了?好端端地怎麽要關門?」


    「嫂子還等我做飯呢,我沒工夫聽你們閑磕牙。」陳勇撂下句話,就要把門合上。


    兩個婦人麵麵相覷了一眼,驚歎不已:這麽俊俏的小哥兒要給那醜丫頭做飯吃?


    那家子得多缺媳婦啊?不會是到時候兄弟幾個輪流上吧?


    早年間,聽說有的地方遭了災,家裏兄弟多窮得揭不開鍋,就娶一個媳婦,之後老大老二老三輪流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生了娃也都是一根藤上的瓜。


    沒想到如今倒是讓她們見識了一把。


    兩個婦人更舍不得走了,硬是擠進去,也要見識見識這一大奇觀。


    采薇在屋子裏等了一陣子,隻聽見陳勇在那裏跟人說話,半天也不見他進來,不由惱了,提了鞋蹬蹬就出了屋。


    她不喜家裏吵吵嚷嚷的,什麽人能在門口聒噪半天,還讓陳勇也不進來了?


    「陳勇,你跟誰說話呢?」她站在門口,往門框上一倚,懶懶地問道。


    才睡醒,采薇身上隻披了件月白素緞夾紗襖兒,一條天藍寧綢湘裙,鬢發有些毛,腦袋上也沒有梳發髻,就那麽用一根月白素緞束著,倚在門口,配上這秋水長天,活像是一副淡彩的畫兒。


    兩個婦人就愣在了那裏。


    陳勇則走上前,畢恭畢敬道,「嫂子,來了兩個饒舌的婦人,趕都趕不走。」


    采薇淡然地瞥了她們一眼,見她們衣著華麗,發飾奪目,暗想她們是不是走錯門了。


    兩個婦人也是大眼瞪小眼,過了一會子才平息了內心的驚訝,對上采薇審視的目光,殷勤地笑起來,「敢問姑娘,這是穆姑娘家嗎?」


    她們問完了,心裏越發狐疑起來。


    聽上次來的兩個婆子說,大姑娘跟著她那個丫頭住在兩間破草屋裏,都插不進腳。


    怎麽這次一到村頭,那些村民們都說穆姑娘住在這大房子裏?


    莫非上次老太太差了那兩個婆子偷偷給大姑娘銀子了?


    不過依著穆家那心性,把這醜丫頭一拋這麽多年,不見得會大發慈悲吧?


    不過眼前這位姑娘又是誰?沒聽說穆姑娘有個姐姐啊?


    莫非是這位小哥的媳婦?


    兩個婦人站那兒胡思亂想著,就聽采薇那帶著一點兒迷離的嗓音道,「你們來找誰的?」


    陳勇見那兩個婆子一直傻傻地看著采薇,忙上前回道,「說是來找嫂子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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