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不過是讓江氏物歸原主,她就成了狠心絕情的人了


    那當年她們對她不管不問,任她自生自滅,就不是狠心絕情了?


    她們把她從鄉下接來讓她替嫁,嫁給孫家一個二傻子,就不是把人逼入絕境了?


    果真,自私的人,永遠都站在道德的最高處,喜歡用道德來綁架他人。


    跟穆采萍爭辯,沒的拉低了她的檔次。


    采薇微微搖搖頭,並不回應穆采萍。


    穆采萍就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再也使不出勁兒來了。


    「不想後悔的話,盡管試試。霸占嫁妝這個臭名傳揚出去,穆家的姑娘們可就別想嫁給好人家了」。


    采薇見她不語,也就毫不客氣了。


    威脅人,自己真是挺爽的啊。


    采薇看著那一張張麵如土色的臉,頭一次覺得俯視人的感覺真好!


    王老太君還想掙紮一下,畢竟,這是家族內部的私事,陸瑛不會真的聽采薇的,把她們關進詔獄裏。


    這要是傳揚出去,陸瑛的名聲也不好聽啊。


    所以,她臉上笑得有些有恃無恐,「采薇啊,姑爺斷不會為了這麽點子芝麻綠豆的事兒操心的,還有一日你便出嫁了,還是多操心操心嫁過去之後怎麽過日子吧?」


    采薇一看這老太太活生生一副滾刀肉的架勢,不由得樂了。


    她還真是頭一次見臉皮這麽厚的人,都說年紀大了要德高望重,這老太太怎麽一點兒都不能給人留點兒好印象呢?


    身後,忽然有個清泠泠的聲音響起,「老太太,本座媳婦的嫁妝被賊人搶了,本座怎能袖手旁觀?這可不是什麽芝麻綠豆大的事兒,隻要媳婦不高興,本座就不高興。詔獄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著,你看看何時前來?」


    正是陸瑛的聲音。


    采薇驚喜地回頭看去,就見陸瑛閑閑地站在人群外圍,抱著胳膊,麵上神情輕鬆自如,就跟說今日天氣多好一樣。


    王老太君的臉徹底慘白了,她那雙渾濁的老眼也看向陸瑛,先是震驚繼而恐懼,之後,則跟哈巴狗兒一樣,隻剩搖尾乞憐了。


    「孫女婿,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她連連擺著手,生怕陸瑛一個不高興,直接上前拎小雞般把她給拎走。


    聽聞錦衣衛辦案,從不問緣由,隻聽從皇命。


    再者,若真的被投進詔獄,就像采薇說得那樣,很有可能連累到家裏的姑娘名聲落地了。


    王老太君也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來陸瑛威脅的味道。


    這個冷麵郎君可是六親不認的,惹怒了他,管你是不是年紀大身子骨不好?


    一樣投進詔獄,直到折磨得人一身的病罷了。


    見王老太君服了軟,江氏也連忙見風使舵,「采薇啊,我們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那一箱子的蜀錦,我都替你娘好好地收著呢,如今你也大了,眼看著要出嫁,索性就一股腦兒給你得了。」


    這套說辭雖然不真,但采薇也不想跟她過多計較。不過,她們會這麽好說話,還是用詔獄把她們給嚇住了。


    果然,有些人不動真格的就不行啊。


    說完,王老太君和江氏都行動起來,帶著丫頭婆子把能找到的地方都翻了一遍。


    隻是找來找去,也不過那幾樣物件。


    王老太君一顆心狠狠地撞擊了下,天,這可怎麽辦?


    萬一湊不出來禮單上的嫁妝,明天還能不能活著都是未知的。


    這一回,她真的害怕了。


    江氏也是,那些嫁妝被變賣多少,她心裏有一本賬。那些得來的銀子基本都花出去了,哪裏還有能力置辦一套嫁妝?


    看著陸瑛那似笑非笑的眼睛,江氏隻覺得自己渾身發寒。


    這兩個女人頭一次感到了害怕,有些後悔當初把嫁妝變賣了不少,而且基本上花光了變賣的銀兩。


    「既是開玩笑,那現在就把我娘的嫁妝拿出來吧。」


    穆采薇笑吟吟地看著江氏。


    江氏臉色煞白一片,身子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姑,姑娘,能不能寬限些時日?」


    采薇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這個時候再說寬限,是不是晚了?


    王老太君也上前為她求情,「好姑娘,你到底是我們府上的人,就多給我們幾天吧?這些年府上有多艱難,你哪裏知道?光你爹念書參加科舉考試,就不知道花了多少銀子。自打你祖父沒了之後,隻有你大伯一人有俸祿。這麽一大家子人光靠那點子銀錢怎麽可能養得活?當年你外祖父一家獲罪被抄家,連累的我們家也敗落了。你還小都不知道這些年我們是怎麽過來的!」


    采薇半眯了眼,看著那老太太一張風幹的核桃似的臉,心想,這老太太意思是這一大家子之所以落到這個境地,都是因為她外祖父家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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