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同朕說什麽?」


    蕭易多疑,越是如此他便越會心驚,魏叢愉知他心性,見他如此急躁更是忍不住想要發笑。


    「我……想說……想說……的是……」


    魏叢愉氣若遊絲迫使蕭易不得不將身子貼近些才能聽的清楚她說什麽。


    就在他貼過來的瞬間,魏叢愉用盡全身的力氣在他的脖頸上狠狠的咬下去,死都不肯鬆口。


    蕭易嘴裏咒罵著,鮮血順著脖子流下,將龍袍浸成暗紅的顏色。


    他身旁的太監見此,掄起一旁的花瓶砸了下來,魏叢愉應聲倒地時嘴裏還叼著半塊夾著血絲的白肉。


    「來人,快傳太醫。」太監一邊招呼著,一邊從懷裏掏出幹淨的帕子來給皇上止血。


    蕭易怒極攻心,對著魏叢愉的屍體又踢了幾腳,猶覺得不夠解氣,戾氣甚重的低吼道:「將這個人賤人扔到郊外的亂葬崗,讓野獸咬食她的屍體!讓她死後都不得安寧!」


    亂葬崗裏堆屍如山,魏叢愉被幾個人像是丟破爛一樣的扔在那滿是惡臭的地方,即使是在冬日裏也未能完全掩蓋這令人惡心的腐屍味。


    若有來世……


    魏叢愉再睜開眼時,雙目腥紅,盯著麵前的人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來:「蕭易!」


    二皇子微微一愣,明顯對於魏叢愉這樣的稱呼和語氣裏的怨怒有些不理解,但眼下也沒有琢磨太多,挑起嘴角溫和的應了聲:「我在!」


    原本魏叢愉醒過來,魏建生心裏正高興著,聽到她的話後生怕她冒犯了二皇子,一張臉又黑沉下來:「魏叢愉!你的規矩都學哪去了?二皇子的名諱也是你能隨意稱呼的?」


    「二皇子,小女剛剛轉醒,怕是腦子還不清楚,若有什麽地方冒犯了二皇子,還請二皇子不要同她一般見識才是。」


    「無妨,魏小姐是彌生的救命恩人,如此稱呼不算過分。」


    魏叢愉厭煩至極,根本不想看蕭易那惺惺作態的樣子,可是聽他話裏的意思竟是自己救了他?難不成她這是回到了五年前?


    她現在有一肚子的話想同父親說,可卻又不知道要如何說出口來,如今重活一世竟是又趕在這個時候。


    若不是那個時候自己誤打誤撞的救了他,自己哪裏會有認識他的機會,一切緣起於此,自然也應該從這裏就斷掉。


    思及這些,魏叢愉隻覺得頭疼的緊。


    「父親,母親,女兒渾身疼的緊,想要休息。」


    魏叢愉下了逐客令,雖然讓魏建生麵上有些不好看,但瞧著女兒那蒼白的臉色他也著實不忍心再說什麽,隻得衝著二皇子尷尬的笑了笑,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後才將人請出去。


    四下無人,獨留魏叢愉一人時,那些前世的痛心和難過夾雜著重生而來的溫暖,讓魏叢愉忍不住痛哭出聲。


    她抬手在受傷的左肩處按了按,深吸了一口氣才將哭聲止住。


    能活著就好,隻要能活著一切就都還有回旋的餘地,她還能保護自己的父親兄長,她的家人,她就還能重新來過!


    魏叢愉的傷本來就不重,但涉及兩位皇子的事誰也不敢輕視,皇上更是日日都派太醫過來給她瞧看。


    「唉,這苦哈哈的湯藥也不知道要喝 到什麽時候。」


    魏叢愉喝了藥後苦的臉上到是紅撲撲的,她從小就不愛喝這些黑苦的藥,幼年時身子嬌弱時常生病不得已,一個月裏能有個三五天不喝藥就是好的,再大一些的時候魏建生心疼女兒,為著讓她少生些病不嫌麻煩的帶著她操練強身健體。


    結果這魏叢愉身子是強健起來了,心也野了。


    「小姐,奴婢剛從前院送太醫出府時,瞧見二皇子今日又來了……」


    春嬋這話裏有話,擠眉弄眼的看著立在一旁的秋月,魏叢愉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咳了兩聲。


    「有話就直說,好的不學壞的學,別人院子裏那些藏心眼的事你們倒是學了個十足。」


    春嬋和秋月是打小就伺候在她身邊的人,這兩人眼神一對她就知道有什麽貓膩,想起前世的時候春嬋秋月都是為她而死的魏叢愉又難過起來。


    可這兩人不知緣由隻是瞧著大小姐的臉色沉了下來,「奴婢們知錯了。」


    「小姐,那二皇子日日來府裏本就是為著您來的,二皇子每每看您的時候眼睛裏都帶著光誰瞧不出來二皇子的心思,偏大夫人和二小姐故作不知,以為小姐不願見就誆著二皇子過去和二小姐多接觸些。 」


    春嬋性子直,這些話憋在心裏好久不吐不快。


    「春嬋,你說這些做什麽!沒的惹小姐煩心。」秋月扯了扯春嬋的袖子搖了搖頭。


    魏叢愉心裏如何不知,這二皇子即便是個不得寵的皇子,生母身份又卑微,但起碼是個皇子,若是將來自己嫁與皇子成了天家的人那就是無上的榮耀,她前世時悟不透這些道理,隻知道看見那人清風俊郎似的模樣還有那如皓月攬星般的笑容就覺得心滿意足。


    如今吃了苦頭清醒了,再麵對他那副笑容時也隻覺得那笑裏都是滲著毒的,所以他每日都來,她也都以各種借口閉之不見。


    不過魏嫣到著實是個麻煩。


    「你們別跟著瞎操心了,即便是母親有那個心思此事也得看父親的意思,父親的性子想來不會輕易做出什麽決斷來。」


    「父親不會做什麽決斷?」


    聽到聲音魏叢愉心裏一驚,抬眸望去,隻見光影裏走出個身著輕甲的年輕男子,單手負在身後正一臉笑意的看著魏叢愉。


    春嬋最先反應過來,麵色微紅的低頭請安,秋月順勢跟著一起揖禮,「奴婢們見過大公子。」


    魏遠澤衝著他們兩個擺擺手也沒在意,徑自走到魏叢愉身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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