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整日|在京城裏混跡,聽到的傳聞自然比兩位兄長更甚,此刻見蕭易如此問,不免笑了。


    「皇上看重魏將軍,自然不假。」


    蕭易麵上的表情一頓,幹巴巴的說道:「那該是恭喜魏小姐。」


    他收回視線重新落到沈言身上:「我先去給父皇請安,過幾日你得閑了咱們再聚,先告辭了。」蕭易衝著他們幾個拱了拱手,推門離開。


    出宮時,魏叢愉依舊是同魏建生同乘一駕馬車,沈家人皆是騎馬而來,在宮門口即將分開時,沈言驅馬往魏家的馬車方向靠近。


    人到了馬車外,沈言的聲音響起:「魏小姐可在裏麵,沈言有一事不明,還請魏小姐替沈言解惑。」


    沈言就是這麽個性子,遇事不等過天亮的主,若是不明不白的憋著怕要是憋出病來。


    魏叢愉看了看魏建生,掀起簾子回道:「沈公子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沈公子莫要為難於我。」


    沈言還想再說什麽,就被策馬而來的沈昀牽住韁繩拉了回來。


    「大哥!」


    「退下!沈言退下!」


    沈言僵持片刻,最後煩悶的撓撓頭退了回去。


    沈昀翻身下馬,聲音清冷卻並不失禮:「還請魏將軍見諒,方才在暖閣時說了幾句話而已,沈言性子莽撞讓魏小姐受委屈了。」


    聽到沈昀這話,魏建生就明白過來,沈昀同魏叢愉一樣,都不想過多提及。


    但自己女兒的性子,自己如何不知,魏叢愉性子雖野,卻也不是個主動招惹事端的蠻橫之人。


    她既然不想明說,自是有她的理由。


    「沈公子客套了。」魏建生說罷,將簾子撂下,吩咐車夫駕馬離開。


    馬車緩動,魏建生坐在那閉目養神。


    魏叢愉見此,鬆了口氣,看來自己不用過多解釋方才的事情了。倒也並非是她不想解釋,隻是當時的情況,魏叢愉並不方便過多解釋什麽。


    探聽之人並非是蕭易,但隻怕此事也未必能與他脫的了幹係,但至於蕭易真正想要探聽的是什麽,誰也不知。


    沈言性子急躁,如果篤定了是蕭易所為,或者是將那偷聽之人拿住,隻怕是要露出端倪來。此事若不能平息,免不了又要鬧起來,反倒給皇上送了更多的把柄。


    半晌,魏建生睜開眼睛,喚了聲:「阿愉。」


    他勸慰道:「既然皇上要親自給你指婚,許多事情便由不得你自己做主了。」


    魏叢愉知道他是何意,是在擔心自己將來會過的不痛快,畢竟凡經皇上做主的,必得是以利益為先的。


    皇上如今不想讓蕭易同自己扯上關係,同樣也不會想讓大梁任何功勳之家相互攀親,所以自己的這門婚事,實在是凶多吉少。


    「父親不必擔心,皇上如今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聖意難測,總有改變的時候。」


    若是什麽事情都能按照固定的軌跡,那她今生也逃脫不了嫁給蕭易的命運,可如今皇上第一個不同意此事,由此可見,所謂的不好,也並非就是真的不好。


    魏叢愉帶著笑意,雙手攏著魏建生的胳膊,「最好皇上將我遺忘在哪個角落裏,這樣我就能長久的陪在父親和兄長身邊。待將來兄長娶了嫂子,隻要嫂子不嫌棄我賴在家裏吃白飯,我就賴一輩子。」


    魏建生抬頭在她的頭上輕拍兩下:「誰敢嫌棄你。」


    魏建生麵上不顯,心裏卻是十分心疼魏叢愉,明明是個女兒家,卻像個男兒般護著家。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定北候府。


    沈言下馬將手裏的韁繩遞到小廝手中,快步兩步追上沈昀的腳步。


    好不容易從庭院裏熬到沈昀屋裏,沈言就這樣站著一言不發,卻也不肯讓步。


    沈昀歎息一聲:「你憋了這一路了,可是有什麽要問的?」


    「二哥這性子還能是想問什麽,無非就是方才在宮裏的事。」沈寂從外麵推開門走進來,對著晏青吩咐道:「你在外麵守著,別讓人接近這裏。」


    沈寂神神秘秘的,反倒讓沈言更不自在。


    張口譏諷沈寂膽小怕事:「怎麽如今在自己府裏說話也要這般謹慎了?」


    兩下無聲,隻見沈昀和沈寂麵色嚴肅,並沒有半點完笑的樣子。


    「你之前傳書所言都當真?」沈昀的手指在桌幾上扣了兩下,「若真是如此,你日後在京中就要更加小心了。」


    沈寂點了點頭,眼裏閃過一絲不屑。


    沈言被他們說的一頭霧水,聽著兩人的話,竟沒有一句是自己能聽懂的。


    沈言一甩胳膊,吭哧一聲坐在椅子上,不滿的睨著沈寂,悶聲說道:「大哥如今和三弟說話都要這般防備我了麽?」


    沈家以長為尊,沈言不敢和沈昀發脾氣,隻得將這股邪火發在沈寂那處。


    「我如何瞞著你?」沈寂苦笑著,往沈昀那看了一眼,反問道:「大哥沒將此事說給二哥聽?」


    「大哥!」


    「罷了罷了,先前不和你說是怕你沉不住氣,如今回府了,你就算不問我也會同你講的。」


    沈言的性子讓沈昀不得不多想一些,但如今人都回了京城,這些事情自然也就不必瞞著他,一五一十的將沈寂傳的書信之事說與他聽。


    沈言聽完有些愕然,麵色沉重起來。


    「你是說二皇子……」沈言頓了頓,整理了下情緒:「二皇子有殺害兄弟之心?」


    沈寂點點頭,「若非那日的湯羹是我親自盯著太醫驗的,自然也是不敢信的。」


    沈昀沒說話,如今京中的形勢如此錯綜複雜,皇上又疑心深重,蕭易拉籠沈家不成,自然會轉投別處。


    更何況哪個皇子沒有這樣的心思,如今不過是蕭易的事被魏叢愉撞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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