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姐跟周小三親眼所見的。」茶香唯恐他不信,急得鼻子尖都冒汗了:「他們就在城外荒山裏駐紮著,且挪不了地方呢,大人若不信,去一看便知。」


    嚴飛失笑於她飛快的語速:「我沒說不相信你們,隻是這事關重大,超出了我能控製的範圍,我必須得問過王爺的意思才可以。」


    「王爺?」茶香有些喪氣:「可是你又沒有單獨進宮的權限。」


    嚴飛薄唇緩緩綻起個微笑來:「這個你不用擔心。」


    午夜子時,神武殿內。


    牧青野的麵前堆著小山似的奏折,他一本本翻閱著,時不時拿筆在上麵圈點。


    周福海悄無聲息地走至他身旁:「皇上,這是皇後燉的冰糖燕窩,特命老奴送來給皇上補身子的。」


    牧青野眼皮也沒抬一下:「朕的身體有什麽好補的,拿下去。」


    「是。」


    周福海又將那凝結了皇後新意的燕窩端了下去,自始至終,牧青野就連看都沒看它一眼。


    「等等。」


    牧青野驀然開口。


    周福海恭謹欠身:「皇上是改主意了麽?」


    「衡王如何了?」牧青野貌似不經意地問道。


    周福海滿臉訕笑:「這,奴才每天伺跟在皇上身邊伺候,怎會知道衡王殿下的處境呢?」


    牧青野抬起眼來,靜靜瞥了他一眼:「周福海,你連朕都敢騙了?」


    這兩日,若非他著意製造機會,隻怕他還沒那麽容易抽出空去看牧青寒。


    周福海自知失言,愣在原地,額角滲出豆大的汗滴。


    「說說吧。」牧青野又低下頭去看奏折。


    「是。」周福海跪在地上回答:「老奴是怕殿下真有個三長兩短,太後也跟著心疼,這才鬥膽自作主張的。」


    「朕問你衡王如何了。」牧青野姿勢未動,抬眸瞥了周福海一眼,他頓時感覺到仿佛三九天裏的冰棱柱直插進了心髒。


    「回皇上,衡王殿下性子倔強,奴才是勸不動的。」


    聞言,牧青野冰冷麵孔上泛起層怒意,將毛筆一丟,不顧幾滴墨汁滴在了昂貴的龍袍上,冷哼道:「從今天開始,朕不許你再去看他,不許任何人給他送飯,聽懂了嗎?」


    周福海先是一愣,繼而求告著:「這可不成啊皇上,這都第二天了,奴才擔心衡王殿下身子吃不消。」


    牧青野薄唇斜斜一挑:「他這個人是不會苦著自己的,朕心裏有數。」


    而與此同時,皇帝寢殿內,牧青寒無力地靠著青石柱,麵色白中泛青,已經兩日滴米未進的他嘴唇蒼白幹裂,嘴角凝結著幹涸的血跡。


    突然,無比細微的響動傳入他的耳朵裏。


    牧青寒閉著眼睛養神,卻時時刻刻監控著那窗外的聲音。


    隨著「吱呀」一聲,窗子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黑影閃了進來。


    「參見王爺!」他跪在牧青寒麵前。


    牧青寒滿臉驚異地看著他:「你怎麽來這兒了?」


    「屬下是來幫左姑娘傳話的。」


    嚴飛湊近牧青寒的耳畔,一番輕聲細語……


    他一麵聽,一麵按捺不住內心狂喜:「你此言當真?」


    「左姑娘深夜命丫鬟來衡王府求救,應當是錯不了的。還請王爺拿主意。」


    牧青寒思忖半晌,這才鄭重其事地道:「你先回去吧,明日本王會先同意這門親事,然後爭取到回府時間,等到那時再做打算。」


    「是。」嚴飛得令,朝他深施一禮,這才關注起他明顯憔悴下去的容顏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王爺如此狼狽,猶豫著問:「殿下,請問需要屬下給您帶點什麽嗎?」


    牧青寒輕輕搖搖頭:「不必,反正本王明天就要回府了,都是一樣的,你記得回去要保守秘密,在本王離宮之前,不能跟任何人透露。」


    「屬下明白。」


    次日清晨,一道刺目白光透過窗戶上的菱格映入房中,生生將牧青寒刺醒。


    他眼眸微眯,抿抿幹燥的唇,在心裏默默掐算著時辰。


    約莫是下了早朝時候,不出他所料,寢殿外響起周福海的聲音。


    「皇上駕到——」


    牧青寒神色微動,牙齒咬住幹裂的嘴唇,下一秒,一縷鮮血順著裂口流了下來。


    牧青野緩緩走了過來,見他憔悴成這般模樣,劍眉蹙了一瞬。


    「你想清楚了嗎?」


    牧青寒笑得勉強:「皇兄若再來晚幾天,幹脆將臣弟耗死,便不用再糾結了。」


    「你……」牧青野臉上蘊起怒意,三兩步走至他身前,伸出兩指鉗住他的下頜:「你說的這叫什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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