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麽意思?」牧青野麵色一冷。


    牧青寒薄唇牽起嘲諷,朝龍座行了個禮:「臣弟沒有任何異議,臣弟告退。」


    走出神武殿,他立在欄杆下,極目遠眺遠處房頂發呆。


    木夕顏站在他身後一尺遠的地方,看著他一身戎裝未除,金色的陽光灑在鱗甲之上,籠罩著他的全身,襯得他卓然俊逸,讓她一時怔忡。


    「難怪我問是誰派你來的,你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說。」牧青寒轉過身來看著她,眉眼帶笑卻有種說不出的嘲諷。


    木夕顏朝前走了一步:「青寒,我是真心想幫你的。」


    牧青寒抬手,示意她不要再繼續說了:「我先回府了。」


    他的身影帶少許落寞,一步步走下台階。


    木夕顏看著他高大背影漸漸遠離,拳頭不覺攥緊,壓抑住想要追上去的衝動。


    天氣漸漸熱起來了,左思鳶特地從藝坊請來藝人在樓中表演,以供閑來無事的客人前來飲茶消遣,這樣一來,就連下午樓中也是滿滿當當的人。


    彼時她正站在前廳招呼客人,看著門口進進出出的賓客,就像看著白花花的銀子流來流去,她心裏歡喜,嘴角都帶著甜美的微笑。


    牧青寒換了身白綢常服,站在門口,她下意識抬頭:「歡迎光臨,客官您請……」


    待看見來人之後,她的下半句話生生被切斷了,似乎喪失了調動身體的力氣,隻是看著麵前的這個人發呆。


    他穿白綢常服,衣服上繡著螭龍的團花,墨色綢緞般的發披在兩肩,被銀色發冠一絲不亂地束起,發鬢之下印著對直衝入鬢的斜眉,深邃眼眸則像兩汪深泉,深不見底。


    沒有多餘的話,他朝她走進一步,長臂一伸,把她攬入懷中。


    左思鳶在他身上聞到股令人安心的木香,是她闊別已久,日思夜想的專屬於他的氣味。


    「我還以為你在宣陽落地生根,從此再也不回來了呢!」


    她闔上眼眸,撂下一句話來。


    頭頂飄來一聲低笑:「時七,還能聽到你的聲音,真好。」


    聽他意味不明的語氣,左思鳶立即抬頭:「這次去宣陽,你有沒有受什麽傷?」


    牧青寒猶豫了下:「算是沒有吧。」


    無論是被綁架,被北府的人追殺,與他而言,都沒有千裏迢迢趕回來,時七卻對著另一個人笑靨如花來得令他痛苦。


    「算是沒有是什麽意思?」左思鳶柳眉一蹙,下意識在他身上查探起來。


    「就是沒有。」牧青寒薄唇勾了勾,朝周圍看了看:「我們上去吧。」


    左思鳶這才注意到,他們方才的親密舉動已招致不少人的注目,頓時後知後覺地臉上一紅,跟在牧青寒身後上了樓。


    雅間之內,牧青寒握著杯明前龍井,卻並不喝,隻是看著淡綠色的茶湯發著呆。


    左思鳶端了個盤子進來:「嚐嚐這個,是我采了東岸的桃花做成的小餅,用來配茶味道不錯。」


    「嗯。」牧青寒牽起笑意,朝她點點頭。


    左思鳶眉間神色一凝,在他對麵坐下:「我怎麽覺得你這次回來這麽奇怪?」


    牧青寒沉默半晌:「時七,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問啊。」左思鳶更是覺著怪異,若是平時,以他這種心直口快的性子,怎麽會問出這種話來。


    「吉默意圖謀反那陣子,你是不是偷偷求助過傅慕竹?」


    左思鳶皺眉回想了好一會兒:「是,你怎麽突然提起那麽久之前的事情?」


    「你是不相信,憑我一己之力,能解決這件事嗎?」牧青寒語調低沉,一張俊臉也變得晦暗不少。


    左思鳶搖頭:「我當時被關在鳶月樓裏,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想著多份力量多點勝算,青寒,你怎麽會這樣想?」


    「我隻是……」牧青寒眼神中帶著迷惘:「時七,我總覺得你太優秀,我害怕有天你會被人搶走。」


    他眼中的脆弱一下子戳中了她的內心,若不是真的心裏有她,怎麽會患得患失到如此地步?


    左思鳶咬唇,內心被愧疚所占據,她伸出手握著他的手:「青寒,我們一起經曆過這麽多事,難道我的意思還不明顯麽?」


    牧青寒抬眼打量著她,她咬著下唇,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仿佛能直接看進他的心裏,白皙細膩的兩頰泛起微紅。


    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古代,這都是左思鳶第一次如此跟人傾心相待,她有些害羞地垂下眼簾。


    牧青寒心思微動,反手握住她的手:「時七,那天在小山穀裏你說,等我回來,你就告訴我你的心意,現在可以說了麽?」


    左思鳶一愣:「我有說過麽?」


    牧青寒不語,深邃眼眸毫不避諱地直視著她的眼睛,顯然是一定要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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