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動站得有些酸困的腿,她走至洛妃麵前跪下:「民女參見洛妃娘娘。」


    洛妃噗嗤一笑:「左姑娘這是在哪兒學的禮數呀?」


    眾位嬪妃見洛妃笑了,也跟著小聲笑起來,左思鳶跪在眾人當中,臉頰不覺微紅。


    洛妃笑得夠了,才慢慢繼續說道:「算了,你起來吧,在這屋裏走一圈讓我們看看。」


    左思鳶僵硬地起身,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她一緊張,都忘了要先邁哪條腿了。


    空氣尷尬得像是要凝固起來,她定了定神,抬頭挺胸,慢慢在屋子裏走了一圈兒,隻聽周圍嬪妃們笑得更大聲了。


    「要教她學習宮規禮儀,看來皇後娘娘得頗費一番功夫了呢。」洛妃下了定論。


    左思鳶垂首站在眾妃之中,感覺自己變得像馬戲團裏的猴子一樣任人玩弄,若依著她平時的性格,恐怕早就摔門而出了。


    可事到如今,像傅慕竹所說,選擇了牧青寒就是選擇了整個大穆朝廷,再多的苦頭都是她自找的。


    皇後頷首一笑:「為皇上分憂是本宮作為皇後的職責所在,怎麽能說是辛苦呢?」


    聞言,洛妃妖媚的臉上流露出譏諷神色,她慵懶地抬起手扶了扶鬢邊將落未落的一朵珠花:「皇後真是賢德,不像臣妾,整天除了陪皇上遊園騎馬便什麽功勞都沒有了。」


    她話一說完,左思鳶便聞到空氣之中隱隱傳來了酸味,她連頭都不用抬一下就能想到此刻皇後臉上的表情究竟有多難看了。


    「臣妾還得去陪伴皇上,就不能陪眾位姐妹多聊了。」洛妃炫耀一番後,眼神得意洋洋地從每個人臉上掃過,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先告退了。」


    眾位嬪妃見她起來,急忙跟著起身:「嬪妾等告退。」


    左思鳶垂眸立在原地,心下風起雲湧:這難道是宮廷劇標準配備之妖妃當道?能看這種現場版,真是比電視裏過癮好多。


    眾妃散盡,隻聽銀雀不服氣道:「這個洛妃當著娘娘的麵兒就敢使喚娘娘的丫鬟,真是太不守規矩了!」


    左思鳶心思淡轉,銀雀該不會是在指自己吧?


    皇後一張蒼白麵容上帶著晦暗的怒氣,她瞪著左思鳶,半晌道:「左思鳶,你今日在眾妃前給本宮丟盡顏麵,罰你把正殿的地板擦拭一遍,要到能見人影為止。」


    說罷,她憤怒地拂袖而離。


    左思鳶心裏此刻被委屈填滿,憑什麽被當成猴子戲耍半天的是她,事後淪為出氣筒的人也是她?


    此時此刻,唯有不斷地勞動,才能發泄她心裏全部的怒氣。左思鳶提了一桶水,手裏拿著塊抹布,一下一下發狠地擦著地磚。


    正殿的麵積足有一個宴會廳那麽大,左思鳶彎著腰擦地,隻感覺自己是那麽渺小,就算不吃不喝幹上一天,都未必能達到皇後的要求。


    要是能有個吸塵器就好了……


    勞累了一個上午後,左思鳶癱坐在地板上,絕望地幻想著。


    牧青寒一隻腳剛邁入正殿,忽然聽到一聲尖叫響起,定睛一看,原是左思鳶靠門坐在地下,滿臉怒氣地瞪著他。


    「把你的腳給我收回去!」她惡狠狠地盯著牧青寒,一字一句說道。


    牧青寒不明所以地把腳往回一收:「時七,你怎麽坐在地上啊?」


    左思鳶欲言又止地歎了口氣:「說來話長了,總之你別進來,我好不容易才擦幹淨的。」


    她站起身來,騰出一隻手費力撐著腰,把水桶拎出來。


    牧青寒看著她額前被汗浸透的碎發,心疼不已:「皇後讓你做這個?」


    「也不是。」左思鳶下意識想要隱瞞,站起身來跨出門外:「你怎麽想起過來了?」


    牧青寒唇角輕扯:「我想你了嘛。」


    他把左思鳶的手握在手中,驚叫一聲:「怎麽這麽涼啊!」


    「讓井水泡的。」左思鳶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卻令牧青寒更加心疼不已,把她的雙手包在手裏,不停揉搓著。


    牧青寒的語氣帶怒:「我去找皇嫂討個說法去。」


    「你可千萬別。」左思鳶搖搖頭:「你又不能整天在我身邊待著,你跟你皇嫂討了說法,等你不在的時候怎麽辦?」


    牧青寒一時無言,心疼地握緊她冰涼的小手:「都怪我,讓你受苦了。」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聲重重的咳嗽,兩人回頭,看見皇後站在主殿之外,臉色很不好看。


    左思鳶忙把手抽出來,走到皇後麵前:「皇後娘娘,民女已經把正殿的地板擦過一遍了。」


    皇後一見牧青寒,急忙換上副笑臉:「本來想叫幾個宮女幫你一起做的,你怎麽動作這麽快,真是辛苦你了。」


    左思鳶看著她臉上的虛偽笑意,嘴角無奈地抽動了下,若皇後真有心找人來幫她,怎會一個上午正殿都沒有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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