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左思鳶所做的貓飯除了少了一點油鹽之外,基本上跟人的食物無異,倒還算好入口。


    她一麵吃,一麵從口中發出喵喵的叫聲,左思鳶心頭一陣爽快,隻恨壽康宮裏宮人稀少,沒有更多人看著她在這裏自食惡果。


    不知是被貓叫聲所吸引,還是聞到殿內彌漫著的肉香濃鬱,芙蓉竟自己走到食盒麵前,低頭吃了起來。


    左思鳶見狀,長長地舒了口氣,瞥眸看見一抹藏藍色的身影出現在殿外。


    是牧青寒。


    他呆立在門口,看著殿內如此奇異的景象,一時怔忡,左思鳶捕捉到他的驚詫,嘴角輕輕勾起。


    「都停下來吧。」太後吩咐道,再看殿下的芙蓉,已是吃完了盤中食物,正細細舔著盤子裏殘留的食物渣子。


    清河公主跟成英見狀,立即滿臉嫌棄地站起身來。


    「現在芙蓉胃口也好了,左思鳶,這次的事情,哀家也不追究於你了。」


    左思鳶笑意盈盈地欠身:「謝太後。」


    說罷,她走到成英跟清河公主麵前,儀態謙恭地行了個禮:「多謝成英郡主跟清河公主的幫忙。」


    這一禮,她行得是心甘情願。


    成英嘴角抽動幾下,轉過臉去裝作沒看見。


    這時,太後注意到倚在門框上的牧青寒:「青寒,你怎麽來了?」


    牧青寒從看熱鬧的狀態裏回過神,衝太後行禮道:「兒臣方才從神武殿出來,想著來給母後請安,卻不見通報之人,擔憂母後故此自己走了進來,還望母後恕罪。」


    太後一貫寵愛牧青寒,聞言便笑道:「你記掛著哀家想著給哀家請安,卻是何罪之有?快起來說話吧。」


    牧青寒謝了恩,大步流星走入殿中,不忘笑著朝左思鳶拋了個眼色。


    太後掃了左思鳶一眼,輕咳兩聲:「折騰這麽半日,哀家也乏累得很,你們退下吧。」


    左思鳶見狀,跟著成英和清河公主一並行禮告退,轉身離開壽康宮。


    不知為何,左思鳶始終都覺得太後看著她的眼神別有深意。


    出了門,成英一把拽住她,尖聲斥責:「左思鳶,你敢讓本郡主在太後麵前丟醜,我記住你了!」


    左思鳶一臉平靜地看著她:「郡主真是會湊趣兒,思鳶乃是一介平民,哪裏來那麽大的權力讓郡主丟醜?這裏是皇宮,還望郡主謹言慎行。」


    成英聞言,更是火冒三丈:「你少在這裏裝蒜了……」


    「成英。」清河公主皺著眉頭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她瞥了左思鳶一眼,走到成英身邊:「我們還是走吧,不要為了跟這種不識禮數的野丫頭糾纏,而失了自己的身份,明白嗎?」


    成英還要再罵,卻礙於母親隻得住口,她惡狠狠盯著左思鳶:「你給我等著,左思鳶,我倒要看看你的小聰明還能耍多久!」


    這種威脅的話,左思鳶的耳朵都要聽得起繭了,她隻敷衍一笑:「郡主慢走。」


    兩人俱是不屑地哼了一聲,便快步走開了。


    走在迂回曲折的回廊之中,左思鳶的腳步慢了下來,這才得空回想起方才太後那種探究的眼神來。


    細細想來,這太後的脾氣未免太好了些,甚至有些偏幫她的意味,正因如此,左思鳶才有一種被人識破的感覺。


    太後打發左思鳶離開後,牧青寒在壽康宮內便也坐不住了,隻寥寥喝了幾口茶,便心神不寧地告退,出了壽康宮門便開始四處找尋左思鳶的身影,許久才在廊下發現了她。


    「想什麽呢?」他緩步走到她背後。


    左思鳶回頭看他一眼,搖搖頭說道:「沒什麽。」


    「瞎說。」牧青寒走到她身前,伸出手指在她挺翹的鼻尖上輕輕一刮:「你有沒有心事,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左思鳶嘴角抬了抬:「我隻是在想,你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壽康宮。」


    「我才剛從神武殿出來,原是打算去皇嫂宮裏看看你的,卻在半路遇上茶香,她說你被太後傳去了,還有成英在場。」牧青寒舒眉一笑:「沒想到我才一去,便看到那副場景,時七,可真有你的。」


    左思鳶笑意複雜:「我總覺得,太後娘娘一定是看出來我的目的,隻是沒有挑明罷了。」


    牧青寒想了一想,也跟著點頭:「別看母後平時不出宮門,可這宮中發生什麽事卻總瞞不過她。」


    左思鳶緊握十指,頗有些自責:「我不該在她麵前耍弄心機的。」


    想起她臨走時太後那別有深意的目光,想必對她的印象已是停留在一個工於心計的女人了。


    牧青寒把她身子扳正:「時七,許是母後看出來那成英有心責難於你,故意想要幫你呢?為人純善是好,但也是在純善之人麵前,對待成英這等人,就應用如此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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