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夕顏急忙道:「回皇上,是微臣主動提出要多加曆練,才不讓衡王陪著的。」


    牧青寒瞥了木夕顏一眼,跪在地上:「臣弟玩忽職守,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木夕顏見他不領情,輕輕咬住嘴唇,跟著跪在地上:「微臣願意陪同承擔一切罪責。」


    牧青野定定看了兩人半晌,忽然莞爾一笑:「行了,這裏又沒有外人,跪來跪去的朕嫌生分,青寒,得空了多陪陪木統領,雲軒殿那地方,朕不希望再看到你踏入。」


    牧青寒劍眉一蹙,立刻聽出他言外之意,沉默半晌開口:「臣弟遵旨。」


    「起來吧。」牧青野眼中摻雜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為了替你給木統領賠罪,朕在北苑設下宴席,等一會兒你帶著木統領過去。」


    如此煞費苦心,無非也就是迫使兩人待在一起罷了,牧青寒眼中含著嘲諷,瞥了木夕顏一眼,卻在她臉上捕捉到一抹煙霞似的紅暈。


    出了神武殿,牧青寒麵無表情地走在前麵,木夕顏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也始終落下半步的距離。


    「殿下……」


    牧青寒驀然停步,木夕顏及時收住腳步,險些撞上他的肩頭。


    他垂眸,一臉戒備地看著她,冰冷開口:「木統領的差當得不錯,都越過我直接向皇上述職了。」


    木夕顏搖頭解釋:「這件事不是我告訴皇上的。」


    牧青寒薄唇輕挑,揚手止住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好了,我知道你肯定會說此事跟你無關。」


    說罷,他加快腳步朝北苑走去。


    木夕顏快步追在他身後,卻無論如何都未能趕上他的速度,與他並肩而行,終於忍無可忍地朝他的背影大吼:「牧青寒!」


    聞聲,牧青寒的身影頓住。


    木夕顏清麗的眼眸泛起不甘,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為何一回了皇宮,你就對我如此冷眼相待?青寒,你莫非忘了宣陽城內,跟你一起出生入死的人了麽?」


    牧青寒轉過身來,黑白分明的眸子緊緊鎖著木夕顏的眉眼,半晌才一字一句道:「我將你當過兄弟,可你卻隱瞞身份報答我。」


    木夕顏發出聲絕望的輕笑:「是嗎?你對我何曾沒有隱瞞身份?」


    牧青寒點點頭:「所以,宣陽城中裏出生入死的那兩個人都是假的,木統領還是忘記為好。」


    頓了頓他又道:「我把你當過兄弟,也僅僅止步於此了。」


    說罷,他不再帶有留戀,大步流星朝前走去。


    木夕顏站在他背後,大大的眼睛緊鎖著他的背影,白皙的十指漸漸收緊,目光由憤怒漸漸轉為怨恨。


    到了北苑,牧青寒雙手背在身後,漫不經心踏入內廳,隻見牧青野跟皇後已坐在桌旁。


    「參見皇兄,皇嫂。」他表情僵硬地行禮。


    牧青野已除去冠冕和皇袍,隻穿著件杏黃色繡龍紋的軟緞長袍,長發被同色金冠束在頭頂。


    他一見二人,平素一貫涼薄的麵色稍加和緩:「今日乃是家宴,你們切莫拘禮了。」


    家宴?牧青寒聞言,瞥了木夕顏一眼,但見她眼眸羞澀地低垂下來,頓時明白了牧青野的意思,這是默認了木夕顏是皇家的人了。


    如此想著,他薄唇微挑:「木姑娘切莫見怪,皇兄一貫奉行的是君臣一家之禮。」


    木夕顏聽了,原本羞赧的笑意就此凝在唇邊,像是凍住了一般僵硬。


    兩人入座後,周福海捧著個托盤進來,放在桌上:「這是今年新供的花雕,請皇上和娘娘品嚐。」


    托盤之上那鎏金酒壺在燭光之下流動著異樣的華彩,壺身上刻著隻栩栩如生的鳳凰,以一顆成色上佳的紅寶石作眼,動輒之間流轉著攝人的光芒。


    牧青寒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雙眼定定地看著那構造精巧的酒壺,不知在想些什麽。


    牧青野開口道:「這可是二十年的精釀,如今朕將這酒賞賜於你跟木統領,共同品嚐。」


    牧青寒聽了,抬眼睨了他一眼,嘴角帶著邪肆的笑:「方才皇兄說,今日設宴乃是為了向木統領賠罪,緣何要賜酒給我們二人呢?」


    皇後微愣一下,急忙出言暖場:「這美酒哪有獨酌的道理?夕顏,快給青寒倒酒。」


    木夕顏應聲而起,想去拿酒壺時,卻發現上麵多了隻手。


    牧青寒把酒壺抓在手裏,衝著木夕顏嘴角抽動兩下:「到底是我對不住木統領,豈有讓你給我倒酒的道理?還是由我來吧。」


    木夕顏麵色稍白,卻隻能由得牧青寒拿起酒壺,先給牧青野和皇後倒了一杯:「這第一杯,要敬皇兄和皇嫂,敬你們二位鸞鳳和鳴。」


    耳後,他又繞至木夕顏身側,給她斟了杯酒:「第二杯是給木統領賠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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