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太沒譜了吧?時七已經有我了,你還說她麵帶桃花,你是何居心啊?」牧青寒劍眉一挑,愈發咄咄逼人地質問起來。


    「命犯桃花這不假,但卻不是正緣,是朵濫桃花,若是處理不好的話,招致血光之災也並非不可能。」


    聽太初的語氣不像開玩笑,牧青寒跟著嚴肅起來:「你的意思是有人惦記著時七了?」


    太初略一頷首:「有人惦記她並非什麽怪事,但要看你如何處之了。」


    牧青寒聞言,驀然沉默下來,低下頭來胡亂扒了幾口飯,便又起身走了。


    見他身影迅疾,飛快地消失在夜色裏,左思鳶錯愕一時,朝太初問道:「他去哪了?」


    太初頭也不抬回答:「去練武了唄。」


    左思鳶愣了愣,忽地腦海靈光閃過:「那你方才是為了刺激他習武,才說什麽麵帶桃花的?」


    太初喝了一杯酒,抿唇搖頭:「麵帶桃花也是真的,拿話刺激牧青寒也是真的,這兩者並不衝突。」


    左思鳶不解地蹙起眉頭,帶有血光之災的桃花?


    太初吃完了飯,悠然起身,在左思鳶肩頭輕輕拍了兩記:「其人究竟是誰,你心裏有數,既然是避不過去的災禍,就好好想想該如何處之吧。」


    太初繞到後院,牧青寒正在院中練拳腳,他在一旁看了一陣,忽然身形如風潛入他身側,若無其事伸出腳一絆,牧青寒卻堅如磐石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太初臉上閃著詫異:「下盤挺穩的嘛。」


    牧青寒薄唇微挑,英俊逼人的臉龐上帶著少年氣:「師父,接招了。」


    說罷,他拳疾如風,朝太初的脖頸處攻了過去。


    太初笑得氣定神閑,在他的拳距離自己還差一毫厘的時候,他驀然抬手,把他的拳頭攥在手裏,牧青寒想要抽回,卻動彈不得,低頭一看,太初手掌帶風,已是橫在他腰間軟肋上了。


    「你輸了。」


    牧青寒一愣,便由衷感歎一句道:「師父,你這一招比禁衛軍教頭高多了,怎麽你就願意屈居在這小村子裏當大夫啊?」


    太初嗤笑:「何為屈居?我自己願意隱居山林,就算拿半壁江山請我,我都不願去當什麽禁衛軍教頭。」


    牧青寒自幼長在深宮之中,從未見過有如此囂張狂妄之人,他驚訝地看了太初一眼:「這句話就夠你殺好幾次頭了。」


    「殺我?」太初反問:「等禁衛軍過來,我早就跑了。」


    牧青寒沉默不語,心裏一麵感歎此人狂妄自傲,又不得不歎服他所言句句屬實。


    太初走進自己房內,拿出一本冊子來塞進他懷裏:「這個給你,看著好好練。」


    牧青寒以為得到了什麽武功秘籍般,一臉興奮地接了過來,打開一看卻是一套再簡單不過的拳法,頓時半點興趣也無,把冊子丟還回去:「就這種拳腳功夫我九歲就練過了。」


    太初淩空用兩根手指夾住冊子,就這麽丟了回去:「有道是大道至簡,大音希聲,你小時候學藝不精,現在補救還來得及。」


    「又跟我說大道理。」牧青寒挑眉,不以為意地頂了一句。


    太初一笑置之,走到他身前:「你信不信,我就用這拳譜上的招式跟你對打,還能贏你?」


    「我信。」牧青寒神色懨懨,壓低聲音嘟囔了句:「有本事等小爺我的武功都恢複了,你再過來比試呀。」


    「自是可以。」太初笑意詭譎。


    牧青寒驚訝地挑了挑眉:「哇,師父,你連這都聽得見。」


    太初並未搭茬,站在他麵前滿臉正色說:「那就這麽定了,我教你三個月功夫,三月之後,你我再行比試。」


    「當然可以。」牧青寒聞言來了興致,頓時從地上跳將起來,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太初:「你我就此一言為定了。」


    太初臉上浮起一層笑意,然而卻是轉瞬即逝:「你先別放狠話,好好訓練自己的拳腳吧。」


    說罷,他轉過身去,背著手緩緩而離。


    盯著那抹穿著花灰道袍的瘦削背影,牧青寒莫名覺得這個人無比熟悉,就仿佛看到了老年的傅慕竹一般。


    牧青寒被腦海中突然冒出的這個想法驚了一下,自從時七被召進皇宮之後,他便再沒在宮中見過傅慕竹了。就連那日帶著時七一起從京中私奔,也因為時間倉促沒來得及見他一麵。


    也不知道這小子現在在忙活什麽呢,牧青寒在心中暗忖。


    夜色已深,就連樹上的蟬鳴都變得無聲無息,左思鳶穿著單薄寢衣躺在床上,一隻胳膊肘支撐著下頜,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麵前那一抹搖曳著的如豆或火光。


    因是心裏記掛著牧青寒,她翻來覆去許久都未曾成眠,想了想,幹脆推枕而起,想著去瞧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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