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部下一時驚愕,眼神四下梭巡片刻,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可是這左思鳶可是跟牧青寒一起私奔出城的。」


    「牧青寒又如何?他現在已不是衡王,早都淪為階下囚了,尊上手握兵馬萬千,還怕他不成?」


    「真是紅顏禍水啊……」


    這日正午,左思鳶把攤子一收,回到太初院內,發現牧青寒一身粗布衣裳打扮,正幫太初把草藥放入藥櫃中去。


    「天麻有何功效?」


    牧青寒一麵把藥用油紙包了,一麵回答:「消除下肢痛腫,治療頭風麻木。」


    太初嗯了一聲,又問:「石斛?」


    牧青寒略加思索道:「可治病後虛弱,補益陰損。」


    左思鳶聽著他倆有問有答的,不覺停下腳步,靠在門邊靜靜瞧著他們忙碌的身影。


    不知過了多久,牧青寒發現她的存在後一愣:「時七,你怎麽回來也不進屋呀?」


    聞言,左思鳶嘴上掛起笑意,步伐輕巧走到牧青寒身前,把雙手背在身後,抬起頭帶笑看著他:「因為這樣的你實在是有點俊俏,我一時間不忍心破壞這個畫麵。」


    「什麽樣的我?」


    牧青寒一指自己,尚在錯愕,麵前的人卻忽然撲到他的懷中,霎時滿懷柔軟。


    左思鳶甚少表現出如此多情一麵,牧青寒隻微一錯愕,頓時從善如流地將她攬入自己懷中,煞是甘之如飴。


    太初抱著一籃子草藥路過兩人,重重咳嗽一聲:「青寒,要你做的事情可做完了?」


    兩人同時掙開彼此懷抱,臉上同時現出羞澀神情。


    太初無奈搖搖頭,一指裝中藥的櫃子:「再去山上采些金銀草來。」


    「是,師父。」牧青寒回答得清脆,轉身拿起背簍便跑出院子。


    左思鳶走進廚房,將今日出攤所得一一點數一遍,在這山村之中雖說掙不了什麽大錢,但所幸花銷也少,就憑那個小小的餛飩攤,已經足以養活她跟牧青寒兩人了。


    來了兩個月,不知不覺間,她已習慣了清貧悠閑的山村生活,比起在京城的時候,起碼日子要過得舒心些,不必整日擔憂隨時找茬上門的成英,和時不時從皇宮裏傳來的各種旨意。


    而與此同時,在離她幾十裏遠的小鎮裏,幾個年輕小夥子正圍坐在茶攤上閑話。


    「聽說了嗎?最近有個叫餛飩西施的,每日在田埂上擺攤賣餛飩,那餛飩的滋味兒叫一絕了!不說這個,就那餛飩西施煮餛飩的架勢,好看得跟跳舞似的,咱哥幾個明兒也去瞧瞧去?」


    「誰不知道那餛飩西施呀,就是整天遮著臉那個吧?聽說她的臉遭火燒過,嚇人得緊,你就不怕她給你端餛飩的時候,正好把幕籬碰翻了,嚇你一大跳啊?」


    他們正說著話,忽地來了個穿著勁裝,同樣戴著幕籬的男子。


    「敢問幾位小哥,你們所說的餛飩西施,平日裏在哪兒出攤?」


    「哦,差不多得四五十裏外吧,最近她生意好,你早上起來順路問下去,總能找著。」


    「多謝。」


    那戴著幕籬的男子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旋即轉身而離,姿態迅速到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


    坐著喝茶的男子仍在滔滔不絕著:「對了,我可提醒你,這姑娘的容貌可……」


    同伴扯了扯他:「還說呢,人家都走了。」


    男子悻悻地住了嘴,目光朝桌上那一抹閃光的點看去,隻見一錠銀子穩穩地躺在那裏。


    幾人拿起銀兩,放在手中端詳:「謔,可了不得,還是京城的官銀呢……」


    再回頭看去,那勁裝男子的身影已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次日上午,左思鳶結束了忙碌,正把攤子一收,要走之時,忽地背後響起個聲音。


    「敢問店家,還有餛飩沒有了?」


    左思鳶聞聲頓步,回頭看去,隻見個身著破舊長衫的年輕人,背著大大的書匣,麵色蒼白,滿臉風塵仆仆的神情。


    她搖搖頭,抱歉地看著他:「真是對不住,今日的恰好賣光了。」


    年輕人聞言,蒼白俊朗的臉上露出少許失落:「既然如此,那便罷了,是我來得不湊巧了……」


    說罷,他抬手捂住肚子,轉過身慢慢順著田埂繼續走。


    看著那抹背著奇大書匣的羸弱背影,左思鳶驀然間心頭泛酸,出聲叫道:「等等!」


    那書生頓步回頭,隻見左思鳶從隨身背著的口袋裏拿出一個竹子做的食盒:「喏,這個給你,本來是給我相公準備的。」


    書生愣了一愣,伸手把食盒接了過來:「這是你自己做的麽?真是精巧。」


    左思鳶抿唇一笑,未置可否:「要是不嫌棄的話,你就在桌邊坐著吃完了走吧,我正好趁這會兒再給相公包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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