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慕竹心裏一刺,冷笑一聲道:「離了親王的身份,他甚至連保護自己都做不到,時七,你真的敢把自己的終身托付給這樣一個男人?」


    左思鳶柳眉蹙起:「我跟青寒在一起,全因兩情相悅,若是真有什麽困難,我也會跟他同生共死的!」


    她的語氣雖輕,但每一個字都仿佛一把鋼刀釘在傅慕竹心上,他心裏血流汩汩,麵容慘淡地看著她:「同生共死?時七,別傻了,跟我走吧,青寒能給你的,我一樣都不會缺!」


    左思鳶愣住了,這種近似癲狂般的傅慕竹是她所從未見過的,她遲疑良久,鄭重其事地搖搖頭:「青寒不會為了達到目的,去殘害身邊的人,尤其是他所認為的好兄弟,單憑這一點,你就輸了。」


    傅慕竹心中的嫉妒像是火焰般熊熊燃燒著,他看著左思鳶,陰惻惻地說道:「如果你跟牧青寒在一起,他還會麵臨更多的危險,你又待如何?」


    左思鳶毫不避諱地對視回去:「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要跟青寒在一起,就算要一起去另一個世界,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傅慕竹這才意識到,在他方才惱羞成怒口不擇言的那一瞬間,自己便已經徹徹底底地敗給了牧青寒。


    他慘然一笑:「原來如此。」


    說罷,他手指顫抖著把那素麵的荷包放到左思鳶手裏:「這是青寒一直帶在身邊的羊脂玉佩,昨日他去鎮上給你買定親禮,銀兩不夠,便把這個抵給了店家。」


    左思鳶微微訝然,把荷包接了過來,眼前似乎浮現起牧青寒那張傻乎乎的笑臉。


    「我覺得實在可惜,就把它贖了回來,絕沒有所謂贖罪的意思。」傅慕竹頓了頓又說:「況且,我從不覺得我對他有所虧欠,不過是正常的成王敗寇罷了。」


    左思鳶一陣無言,最終還是開口說了兩字:「謝謝。」


    「時七,我走了。」傅慕竹欲言又止地抬眸,用那雙帶著清淺眸光的眼睛深深凝望著她。


    左思鳶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盡力露出微笑:「後會無期。」


    說罷,她姿態輕巧地路過他的身側,帶著不由分說的決絕。


    牧青寒從鎮上回來,一進廚房,發現左思鳶還在他上午離開時的案前站著,滿臉魂不守舍。


    看著她兩眼空空的模樣,牧青寒玩心頓起,躡手躡腳走到她身側,忽然,猝不及防地在她臉頰旁邊落下一吻。


    左思鳶低呼一聲,捂住被親的那邊臉頰下意識朝旁邊閃了一步,在看清是牧青寒之後才重重鬆了口氣:「是你啊。」


    「不然還能有誰?」牧青寒有些奇怪地反問道。


    左思鳶鬆了口氣,看起來還是心事重重的:「要你買的東西,你都買來了嗎?」


    「當然了,娘子吩咐交代的事情,我有哪件沒辦成過?」牧青寒薄唇勾起壞笑,神色越發曖昧地朝她湊近了些。


    左思鳶極其反常地沒有因他擅自喚她娘子跳腳,反而沉默著把力氣使在切菜上。


    「時七,你的菜……」


    牧青寒遲疑著提醒,左思鳶低頭一看,隻見桌上散著七零八落的菜葉,毫無章法。


    左思鳶低聲道了句不好,便把菜葉都攏在一處:「我再去洗點菜來。」


    她剛轉過身,手腕便被牧青寒從身後拽住,他微一使力,把左思鳶拽回到他身前:「時七,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左思鳶看著他在燭火下閃著熠熠光芒的眼睛,心意又堅定了幾分,她搖搖頭,打算把傅慕竹來過的事徹底隱瞞過他:「我隻是在想,成親畢竟是人生大事,我已沒有了父母,可你還有,你……確定不先稟告你母後麽?」


    牧青寒想了想,堅定地搖頭:「牧青野為了所謂皇家顏麵,都能對手足痛下殺手,我早已不認他為親人了。」


    左思鳶咬了咬下唇,在心裏小心翼翼措辭道:「青寒,你有沒有想過,可能下毒之人另有其人呢?」


    牧青寒劍眉一蹙:「會對我起殺心之人,除了他還會有誰?再者說了,當時咱倆流亡在外,也隻有他才知道。」


    自從兩人逃亡至此後,提起大穆皇宮之事,牧青寒多是能避則避,就算不得已而提起,語氣中也滿含怨恨。


    左思鳶低頭思忖片刻,拉過牧青寒的手,坐在院落當中:「青寒,其實我一開始也覺得是皇上派人下毒的,但後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就算皇上不喜歡我,大可把我殺了得了,何以當時那些人衝著你而去?」


    牧青寒微愣,似是也在思考這個問題,過了片刻,他輕輕搖搖頭:「前塵舊事就別去提它了,現在你我已經到了這裏,難道還有回頭的路不成嗎?時七,你我馬上就要成親了,這才是眼跟前最要緊的事兒。」


    就在兩人說話間,田嬸從院外走了進來,見他倆麵對麵坐著,忙驚呼一聲:「都快成親的人了,你倆怎麽還能見麵呢?這太不合規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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