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寒瞥了一眼田嬸,神情奇怪地反問:「快成親又如何?快成親不是更該見麵嗎?」


    「這……不合規矩呀!」田嬸痛心疾首道,緊接著便一把拉起左思鳶,把她推進裏屋:「等到你倆成親之後,還愁每天見不著麵啊。」


    「田嬸……」牧青寒在她們倆身後憋著笑道:「那間屋子,也是我在住的。」


    田嬸聽罷,嘴巴驚訝地張開,幾乎都能塞下一顆雞蛋了。


    左思鳶猛地意識過來牧青寒那句頗含歧義的話,急忙搖頭試圖解釋:「田嬸,你別聽他瞎說,我們兩個……」


    田嬸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打斷了她的話:「現在的小姑娘小夥子也太不檢點了嘛,幸虧你倆最後成親了,若是有個什麽意外,那這左姑娘後半輩子可怎麽辦嘛。」


    她話沒說完,左思鳶卻把一張小臉憋得通紅,牧青寒在一旁靜靜看著,嘴角不覺勾起笑意,及時地解圍道:「田嬸,你想到哪兒去了,我跟時七可是清清白白的。」


    就在此時,太初正好出現在他身後,毫不客氣地朝他後腦勺打了一下:「臭小子,就知道拿你田嬸尋開心!從今天開始一直到成親,你就跟我擠一個屋睡吧。」


    牧青寒聞言,驀地拉下臉來,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在太初的連拖帶拽下,這才不情不願地進了他的屋子。


    左思鳶嘴角不覺牽起笑意,比起往日浮華生活,現在的日子雖然清苦,卻有種平淡的浪漫,再加上有這麽好的友鄰,更讓平靜的日子添了許多滋味。


    她走進廚房,開始處理婚宴上所用的食材。


    田嬸在一旁讚歎:「左姑娘可真賢惠,就連自己的婚宴都親自上陣。」


    「我本就是廚子,若要別人來做我的婚宴,我隻怕不會習慣的。」左思鳶安靜一笑回答。


    田嬸站在她身側,臉上繃不住的笑意,可見是真的替她高興:「我還記得幾個月前,那小子剛被太初師傅救上來的時候,那個慘呀,當時我真以為這小子救不回來了呢,誰知現在好端端的,真是有福之人呐。」


    左思鳶點點頭:「多虧田嬸跟太初師傅的一番照拂了。」


    「哪兒的話呀。」田嬸笑嗬嗬地說道:「我看是閻王不忍心拆散你們這對眷侶,才又把青寒給放回來了。」


    思及往事,仿佛如同走馬燈一般,所幸當時種種艱險都化險為夷地度過了,而他倆也快要修成正果。


    田嬸又道:「從太初師傅把你倆救回來那日,我便知道你倆必定不是等閑之輩,不論前事如何,總歸你們兩個還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著,不愁沒有重頭再來的機會。」


    左思鳶聞言,心下一熱,笑著點點頭。


    三日後便是良辰吉時,左思鳶一早醒來,在田嬸的幫忙下穿好了鳳冠霞帔,坐在銅鏡麵前,看著鏡中之人,端的明豔動人,衣飾雖隻是尋常人家所穿戴的,卻有種親和之感。


    田嬸站在她身後道:「左姑娘,按理來說,這頭發是要你的母親來替你梳的,可現下你母親不在,就隻能由我來替你梳,我雖一輩子沒出過這山村,但勝在家庭和睦,不曾有過什麽操心的事兒,現在我把這福氣傳給你。」


    左思鳶衝著鏡子裏的田嬸感激地笑了笑,輕輕點頭。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堂……」


    吉時一到,左思鳶蓋上紅蓋頭,走出房間,院子四下裏張掛著紅色的綢緞花,院當中的石桌上鋪著紅色絲絨,太初端坐在桌子一側。


    見左思鳶出來,幾個村民臨時組成的樂隊吹打起來,牧青寒穿了身新郎衣裳,也從太初房中緩緩走出。


    牧青寒穿了身大紅色的喜服,上麵用金線繡著龍鳳團花,滿頭墨發被紅色緞帶高高束起,端的是一副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


    左思鳶透過半透明的喜紗,雖是影影綽綽的卻仿佛能看見他微笑著的眉眼,嘴角不覺漾起一抹甜笑,她在田嬸的攙扶下穩穩走至牧青寒麵前,把手放入他的手心。


    熟悉的溫度頓時將她微涼的柔荑包裹,連同著穩妥的感覺刹那間傳至她的心底,左思鳶不覺莞爾,握緊他的手,兩人轉身麵朝著太初。


    「一拜天地。」


    兩人朝著藥王山的方向行禮。


    「二拜高堂。」


    兩人朝太初行了一禮。


    太初起身,虛扶一把:「現在二位的高堂不在身邊,我這個師父不過代為受禮,快快請起吧。」


    「我倆淪落至此,師父跟我們非親非故,卻仍願意搭救我倆於水火之中,師父於我恩重如山,受這一禮又何妨?」牧青寒道。


    太初眼中有光閃動,似是有所觸及,終究抬起袖掩住嘴幹咳了一聲:「別以為你說一句漂亮話,就不必繼續在此做工了。」


    牧青寒咧嘴一笑:「師父不嫌棄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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