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淵麵無表情。“嘿嘿,真的,”康天真在他臉上濕漉漉地親了一下,“你兒子進了下水道,我兒子進了垃圾桶,在紙巾裏……”啪——宋文淵在他屁股上輕輕抽了一巴掌,“胡說八道。”肥嫩的屁股肉顫了兩下,更多的液體流出,康天真喃喃道,“這個感覺好奇怪。”“嗯?”康天真將臉埋進他的肩窩裏,小聲道,“有點羞恥,但……感覺很幸福……”宋文淵吻了吻他的額頭,感覺心都快要融化了。兩個人洗完澡後穿上衣服出門,康天真勾住宋文淵的手指,兩人在電梯裏十指相扣,電梯壁光滑鋥亮,像鏡子一般反射出兩個人的樣子,康天真歪頭看著鏡中的二人,是不同風格的英俊,但滿眼都是幸福。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兩人走進大廳,和進來辦入住手續的路人擦肩而過,宋文淵留心觀察了一下大家的反應,發現所有人都神情漠然,每個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沒有人有空閑去在意別人。他攥緊康天真的手,兩人相視而笑。外麵已經萬家燈火,附近就是東華門小吃街,北京的夜市熱鬧鮮活,燥熱的空氣中飄蕩著最具市井氣的煙火。兩人坐在小吃攤上吃炒肝和爆肚,康天真胡吃海喝,宋文淵細嚼慢咽,輕笑,“你吃慢點兒,沒人跟你搶。”“我餓嘛,”康天真眨巴著眼睛,“並且真的很好吃。”“以後可以建議十太公的燴萃樓引進北京小吃,”宋文淵道,“還有豆汁兒,喝嗎?”康天真抱著碗瘋狂搖頭。宋文淵大笑。兩個人從西頭吃到東頭,又從東麵吃回來,宋文淵一手拎著打包的炒疙瘩和炸灌腸,另一隻手拉著康天真,免得他又衝到小吃攤上去,“夠了,你沒肚子吃夜宵。”“怎麽沒有,”康天真道,“我們回去再做一次,我就會餓了。”“……”宋文淵看左右,發現沒人注意到他們,無語道,“就算做完之後餓了,你也吃不了這麽多。”康天真掏錢買了一份杏仁豆腐,用小碗盛著吃,機智地提議,“那我們可以多做幾次。”宋文淵咬牙切齒地看著他,“這個提議真是太聰明了。”兩人吃吃喝喝,等盡興回到酒店,已經是10點多,康天真歪在床上看電視,宋文淵去洗了個澡,衝去一身油煙味。回到臥室的時候康天真已經睡著了,床頭櫃上還放著半塊炸鮮奶,宋文淵俯身親吻他,柔軟的舌頭上有甜香的奶味。他給康天真脫了衣服塞進被窩,康天真睡得迷迷瞪瞪,蠕動著爬過來,蹭到他的身邊,沉沉睡了過去。白天消耗了太多體力,宋文淵很快就睡著,半夜康天真起夜,兩人都迷糊著親吻了一番,再醒來時還不到淩晨3點。他是在晨勃的快感中醒來的,睜開眼睛,發現床頭小夜燈正亮著,康天真趴在自己胯間,好奇地把玩。他不由得輕笑起來,啞聲,“不睡覺,幹嘛呢?”康天真扭著小小文淵,讓小蘑菇垂直朝上,“向母星發射信號。”“……”宋文淵失笑,“胡鬧!”康天真爬上去,騎在他的腰上,明亮的雙眼和他四目對視,嬉笑著緩緩坐了下去。刹那間巨大的快感襲來,宋文淵忍不住出了聲。兩人滿心都是對對方的喜愛,摟抱著對方,仿佛永遠都要不夠一般,宋文淵扶著他扭動的細腰,迷戀地看著他緋紅的臉,感覺這輩子都沒有如此地喜歡過一個人,在遇到他之前的22年,仿佛都已經白活了,從此之後他才有了人生,人生才有了色彩。他們在床上做了一次,去洗澡的時候在浴室又忍不住做了起來,康天真趴在洗手台上,用手擦開鏡子上的水霧,看著狼藉的自己,和在身後雙眼充滿了愛意的宋文淵,他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幸福。兩個人穿戴好走出酒店的時候已經是4點多,今天是周末,潘家園古玩市場4點半就開市,天色有些朦朧,晨光還不算明亮,天南地北的淘客們懷揣手電筒,已經將這鬼市擠得滿滿當當。陶瓷、字畫、青銅、金石珠寶、竹木牙骨……潘家園匯聚著全國最全的古董,康天真笑道,“知道基督教的聖地是哪兒嗎?”“耶路撒冷。”“伊斯蘭教呢?”“麥加。”“佛教。”“菩提伽耶?”宋文淵不確定地說,“恒河?”康天真沒有說出答案,繼續問,“那古玩行裏朝聖去哪兒呢?”宋文淵笑起來,看向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琳琅滿目的地攤,“該不會就是這潘家園吧?”“聰明,”康天真打了個響指,“潘家園是內地古董最大的聚散地,不光收藏家喜歡來,連洋鬼子也喜歡。”兩人站在一個舊書攤前,地攤上左邊擺著成摞的小人書和連環畫,右邊是一大堆紅色收藏,康天真心血來潮買了兩個毛主席像章,別在自己和宋文淵的胸前,“好不好?”宋文淵寵溺地由著他,笑道,“很好,反對外來侵略,爭取民主與自由,非常有情懷和曆史價值。”“你在看什麽?”康天真看向他手裏的書,是兩冊線裝本,除了曆史的痕跡之外,沒有什麽蛀蟲和破損,“《春秋公羊傳注疏》?看樣子不是很老。”“小弟弟這話就不對了,”攤主扯著公鴨嗓叫道,“這可是清朝善本啊,現今這明清善本的價錢可是水漲船高,一年比一年貴咯。”宋文淵笑道,“這書品相不錯,至少有九品,你說它是善本也算勉強吧,但它是清朝點石齋遵阮本重校版,出版時間頂多推到1875年,也就是光緒時期。”攤主大笑起來,“敢情這是遇到行家了,老弟看著麵生,不常來吧,聽口音像是南方人?”“我們哥兒倆是南京的,”宋文淵道,“對古董略知一二,今天是來潘家園朝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