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該知道這起案件的嚴重性和關注度,任何的細節都不可以向外泄漏,階段性的要向我匯報你們的進度……”


    專案辦公室的負責人是趙鵬誌,輔助的幾個檢察官都是有相當資曆的老檢察官,辛健並不在其中。


    一直到最後,檢察長再捎帶的提到了他:“辛健你的事情剛調查清楚,這段時間你先幫著賈沛那邊把積壓的一些申訴給過一下,過幾天我再給你安排詳細的工作。”


    辛健點頭。


    他本身也無意太過引人注意。


    趙鵬誌在散會之後找到他,先是隨便問了幾句,話題不可避免的轉到了之前的事情上麵:“付誌現在怎麽樣?”


    “恢複的還可以。”


    “你們兩個出入都注意一點。”


    現在到底是誰下的手還沒查清楚,辛健他們還是得小心。


    知道趙鵬誌是真的擔心他們,辛健帶著謝意的笑了笑、:“我知道。”


    他其實有點想問處長的事,但是猶豫到最後沒有開口。


    趙鵬誌大概還有話要跟他說,但沒來及說話就聽見有人喊他接電話,最後隻能拍拍辛健的肩膀:“有時間過來找我聊聊。”


    然後就匆匆走了。


    辛健順著右邊拐到賈沛的辦公室,進門前禮貌的敲了一下門。


    說到賈沛,其實之前辛健跟她打過交道。


    隻不過在那時候兩個人之間的印象太過粗糙,以至於一開始他在會議上初次看見對方,根本沒認出來。


    等到了裏麵的應門聲,他推門進去,裏麵坐著的人抬起頭笑了:“辛檢過來啦!”


    “別這麽調侃我了。”隨便擺了擺手,辛健表情淡然的坐下。


    “你現在可是院裏的風雲人物,打招呼還是得小心點。”揶揄的眨了眨眼睛,賈沛站起來給辛健倒了杯茶,在高檢之中,檢察官隊伍裏的女人還是很引人注意的,特別是她本身年齡並不大,長的也漂亮,自然受的關注就更多一點。


    辛健被派來跟她合作,在不少人眼裏是又羨慕又嫉妒的。


    賈沛遞給辛健杯子,索性靠在旁邊的辦公桌上,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坦白說,我真的挺佩服你的。”


    直言不諱的表達了欣賞,賈沛的眼神沒有半分的躲閃和羞澀,辛健微微抬頭看著她,聽到了這種稱讚,隻是淡淡的點了下頭:“謝謝。”


    後者對於他的反應先是一怔,隨即覺得有趣的揚起嘴角,玩味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她遞給辛健一疊卷宗:“你先看看這個案子吧,昨天才分過來。”


    案件並不複雜,是因為出現了新的證據所以程序之內提出了申訴,辛健審閱卷宗的時候想起了之前唐大慶的案子,雖然常威認罪直接導致了他的案件原判決被推翻,但是那個莫名其妙死而複活的被害人卻一直沒有找到。


    總覺得,那個案子沒那麽簡單……


    no.4


    付誌在醫院裏大部分時間都在看書,因為實在無事可做,現在下床雖然可以走動了,但是依然需要攙扶或者輪椅,而坐著看所有人的感覺實在不怎麽好,他寧願在床上窩著。


    李磊有時候會溜過來看他,檔案室終究不比一般的辦公室,工作量沒有那麽集中。


    推門就看見付誌在看書,他揚了揚眉:“一次是巧合,兩次是意外,三次簡直是驚悚啊!”


    付誌抬頭看了他一眼:“說人話。”


    “你真準備考司考了?”


    隨便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李磊似笑非笑的盯著付誌:“辛健的魅力大到這個地步我真是沒想到。”


    他注意到了對方手上的戒指。陽光下閃的有點讓人眼暈,雖然已經知道了這兩個人的關係,但是真接受起來,還是有個心理過程。


    畢竟兩個都是他當作朋友的人,他疑似一直在參與過程,卻是從結果倒著推回去的。


    付誌對這句話皺了下眉,他審視的看著李磊,評估著對方知道了多少,見對麵的人完全沒有躲避的意思,索性放下書:“你都看出來了?”


    李磊指了指他的手:“瞎子才看不見。”


    不知道為什麽,這話讓付誌笑了一下,他想起之前辛健的表情,總覺得大概當時對方也是這麽嘀咕的。


    他看著手上的戒指:“本來沒想弄成這樣。”


    語氣裏不乏唏噓,付誌總覺得這段時間生活裏的起伏有點多,原本的平穩就像一夜被打破一樣。


    李磊笑了笑:“你是沒想到我會知道,還是沒想過辛健會接受?”


    他知道辛健是直的。


    之前隻是不確定付誌,但是對於辛健那種談個戀愛都高調的全院差不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了解並不難。


    光他看見的女人就不下三個。


    付誌因為這個問題挑了下眉,卻並沒有回答。


    他隨意的轉動著手上的戒指,視線有點恍惚的落在沒有焦點的病房一角,過了很長時間才拉回到李磊身上:“你最近挺閑啊?”


    話題轉的有點僵硬,那帶著感□彩的問話讓人想無視都難。


    下一刻李磊翻了個白眼:“我拜托你也說兩句人話行麽?”跑來看病人還被嫌棄,李磊老大不爽的撇了撇嘴:“近墨者黑啊,你早該離辛健遠點。”


    他這邊話音剛落,身後一個涼涼的聲音接了下半句:“我看你不止是閑,還很欠修理。”


    李磊皺眉回頭,辛健靠在門邊一臉冷笑。


    身後付誌嘴角揚了揚,滿臉都是準備看戲的調侃。


    “你這是對著恩人說話的態度?”怪調的揚高了句尾,李磊有點不平衡的站起來:“你可別忘了那天晚上是誰勞心勞力的幫你把人搬上救護車的。”


    辛健一邊往裏走一邊隨手把買的水果什麽的放在床頭櫃上,順勢坐在付誌旁邊:“要不是看在你這點功勞的份上,我剛才開門的時候就直接把你拎出去了!”


    李磊眼睛一眯:“辛健,你不覺得自己現在越發囂張了麽?”


    果然他還是前幾天那種要死不活的的德行順眼多了。


    聞言辛健點點頭,一臉的承讓:“好說。”


    “下次你再半夜給我打電話,我就直接關機,讓你自生自滅!”


    “你不會。”


    辛健篤定的語氣成功的讓李磊臉上抽動了一下,他笑眯眯的給付誌削著蘋果,略帶打擊的甩給李磊一句話:“這種話你就不該說出來。”


    有些人這輩子都做不到炎涼旁觀。


    李磊這種人尤其是。


    這種技巧性的帶著恭維的擠兌讓李磊一時片刻也想不出什麽詞來接,他一臉不爽的瞪著狼狽為奸的付誌和辛健,深深感到今天自己是來錯了。


    別的不敢說,口頭之爭他跟辛健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怎麽說都是一個靠嘴巴吃飯一個靠混日子吃飯,哪怕是放在跑到檢察院做檔案室管理員之前,他也是個行動派而不是掐架派。


    咬了咬牙,李大帥哥一邊手抖的指著辛健一邊站起來:“辛健別太得意!”視線掃到旁邊的付誌,更是一臉悲慟:“你啊,忘恩負義。”


    救命恩人落得這個下場算他遇人不淑。


    付誌一臉同情的遞給他一個蘋果,很中肯的建議了一句:“得自己洗。”


    下一刻,李磊衝出病房。


    辛健把削好的蘋果切好遞給付誌:“想出去轉轉麽?”


    “不了,太熱。”


    病房裏的冷氣還是相對比較舒服的,他上午出去拍了個片子回來都覺得半身的汗。


    也不勉強,本來就是隨口一問的辛健隨意的點點頭,掃到付誌的手,下意識的又摸起他的戒指:“這是我前幾天回家的路上買的,同款式兩對的戒指不多,拿來先將就一下。”


    “先?”揚了揚眉,付誌看了他一眼:“你還準備換?”


    辛健笑笑:“這東西不該是兩個人一起買的麽?你這個是我選的,我的該你來買。”


    他說完趁著樓道裏沒人湊到付誌跟前很輕的吻了一下,然後拉開距離:“別光占便宜。”


    下一刻,他被付誌拉過去再次吻住,兩個人唇齒相依的勾勒著彼此的每一個早已熟悉的線條,空氣中快速的擴散著彼此的熱情。


    付誌一直到心滿意足的才放開辛健:“這才叫占便宜。”


    還沒等對方反應,門口傳來一聲怪叫。


    李磊麵容扭曲的啃著蘋果,一回來就看見真人秀顯然刺激有點大。


    辛健本來想擠兌他兩句,卻看李磊過了一會兒大概是明白了怎麽回事的臉色一邊,轉而是滿臉嘲笑的靠在門上,視線直直的落在他身上。


    “我說辛健……真沒想到你看著挺牛逼的,竟然是下麵那個啊?”


    一句話甩完,沒等病床上的兩個人反應,李磊聰明的先閃一步。


    辛健愣了一下才回頭看著付誌,後者推了推眼鏡拿了本書看的十分投入。


    “你是故意的?“


    雖然是疑問,語氣卻很肯定。


    付誌低頭看書沒有抬頭,隻是嘴角彎了一個弧度,從辛健的角度看過去,一瞬間看的怔住。


    他第一次發覺到原來欣賞一個男人跟欣賞一個女人是完全不同的。


    女人的美,會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而男人的,則是會勾起一股讓人覺得莫名的衝動。


    辛健過了好一會兒才有點無奈的歎口氣,從付誌醒來他頭次感慨的搖搖頭:”我說付誌啊……你還是趕緊出院吧……“


    在醫院裏。


    ——終究是諸多不便啊!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幾天的狀態有些問題,更新的遲了很抱歉,希望能盡快恢複,實在抱歉!


    86


    86、第5章-第6章...


    no.5


    辛建和賈沛的這個案子是起販賣毒品案,團夥作案,申訴的當事人程一明二審判決是死*緩期兩年,已經服刑一年半了,他的家屬又找到了新的證據,證明程一明隻是購買,並沒有直接參與販賣或者運輸毒品,所以向檢察院提出了申訴。


    麻煩的是,這個案件當中的涉案人,他的同夥已經被執行了死*,剩下的從犯都無法證明他是否直接參與了毒品的販賣和運輸,而他家屬所提供的公司職員的口供,也隻能證明程一明賬戶上最初被認定為販賣毒品所得款的一筆錢實際上是程一明和她一起在外麵幫人辦事得到的報酬,無法證明他究竟是不是販毒集團中的團夥成員。


    賈沛第一次提訊是自己去的,辛建那天被外派協助取證。


    本來安排好了下一次的提訊,結果在那之前,程一明的父親到了檢察院。


    他也是提出申訴的人。


    辛建見過很多的嫌疑人家屬。


    跟他的工作環境打交道的人無非就是那麽幾個身份,總是逃離不出這個圈子,賈沛接到電話的時候明顯的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讓門衛安排程一明的父親到了辦公室。


    即便這案子的卷宗兩個人都研究過了,真正看見這位老人,辛建和賈沛依然是有些動容。


    程一明的父親是個殘疾人。


    他的右臂齊肩殘缺,右腳也有些跛。


    當他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辛建幫手接過了旁邊門衛手上拿著的那些資料,程一明的父親顯然跟檢察官打過不少次交道了,看出來辛建和賈沛就是這次案件的負責人,立刻伸出左手:“檢察官同誌你們好!”


    語氣裏帶著一點口音,站的筆直筆直,身上穿的是一件洗的有些發白的外套。


    辛建跟他握過手,領著他坐在沙發上,賈沛也拉進了椅子:“老人家過來,是有什麽事吧?”


    程一明的父親笑了笑:“知道小明那案子可能要再審,我把材料什麽的拿來給你們看看。”


    他說著,指了指桌上的那疊文件:“整理了很長時間,可能對你們有用。”


    稍微顯得有點局促,


    賈沛和辛建彼此看了一眼,對於對方的意圖了然於心,隻是麵對這麽一位家長,他們又實在沒辦法拿出公式化的說辭出來對付。


    似乎是看出他們的想法,程一明的爸爸有點尷尬想站起來,但是人剛彎腰起來,就猶豫著又坐了下去,他臉色有點難看:“我知道,你們檢察官同誌平時的工作都挺忙,我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說兩句話就走。”


    他用左手把眼鏡摘下來放在腿上蹭了蹭,然後重新戴上:“我以前是個軍人,專業之後給安排了一個司機的活兒,生活條件勉強夠過日子的,但是環境不算好,小明這孩子,從小人就鬼,膽子也大,還不懂什麽事的時候就喜歡跟比他大的人在一起玩,後來我工作的時候工傷,人廢了,家裏情況就更不好了,所以小明過得比一般人要苦……”


    這段話可能他跟很多人都說過,邏輯表述的很通順也很流暢,隻是裏麵的辛酸哪怕是再重複多少遍也無法掩蓋,他說完了這段很沉重的歎了口氣,自嘲的揚了下嘴角卻沒有抬頭,大概是不想看見辛建和賈沛的反應。


    “雖然日子過的不比一般人,但是我從小就跟小明說,犯法的事不能做,男人可以沒本事,但是不能沒責任感,他書念不下去就很早出來給人幹活打工,我知道他不是個有長性的人,什麽活兒都是幹不了幾天就嫌人家這個嫌人家那個,所有親戚朋友我都求過了,可是這孩子……唉!”


    辛建微微皺了下眉,程一明的犯罪記錄欄上東西確實不少。


    “我知道這小子有點渾……”程一明的父親看著辛建:“但是他再渾,也不可能去幹販毒這種遭天譴的事,檢察官同誌,我希望你們能查清楚這件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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