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睫毛太長,屋子又太暗,他眼前黑霧繚繞,深不見底,深難測心,鄭哲看不清,就湊上去看,湊上去的時候又發現是闔著的。這種疑惑就像鄭哲懷疑顧銘裝睡一樣,全憑感覺,沒有證據。鄭哲倒完水,走到他那臨時搭建的‘椅子床’前,他看了一眼手表,接著掏出手機給張春天打電話。電話接通的時候,鄭哲兩步出屋,靠在門口的牆壁上,壓低了嗓子:“你還能不能過來了?這都幾點了?”張春天跟他說話的動靜很怪,似乎格外窘迫:“恩……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在被窩裏,我不得穿衣找人啊……我喝了酒不能開車,好容易叫出來一個兄弟,那什麽,你也別急了,我快到了,再等十來分鍾……”鄭哲抬手稍稍捂了嘴:“趕緊的吧,這個逼地方啊,成破了,你也不怕把你老大腰睡斷了……”張春天那邊似乎笑了一聲,或者嘁了一嗓子,然而鄭哲沒聽清,耳邊忽然發出很大的動靜,門板移動,顧銘白著一張臉從屋裏出來,看見鄭哲的時候似乎愣了一下。鄭哲嚇了一跳,說了句廢話:“起來了?”顧銘口吻生澀:“上廁所。”鄭哲抻著脖子往兩邊看,後又指著一個方向:“那邊吧……好像是,你自己過去看一眼,張春天一會就來了……”顧銘沒再說話,順著鄭哲指的地方就過去了。直到看不見人影,鄭哲才回了神,他本打算繼續跟張春天聊兩句,卻發現對方已經掛了電話。將手機收起來後,困倦襲來,鄭哲抬手揉了揉眼,揉下一根睫毛來。他記得小時候艾金跟他說過,掉睫毛的時候許願很靈,比看見流星還靈,念及至此,他將貼在手指上的睫毛捏在指尖,閉上眼在心裏默念著希望今年追到顧銘,要是還不行他就放棄。許完願,鄭哲忽然覺得這個願望許的不對,猶猶豫豫的,掌管許願的神靈一看他這麽不堅定,保不齊就不顯靈啊。但是睫毛又用過了,不好重複利用,於是鄭哲便從自己眼皮上揪下來一根重新許願。他這次許的是一定能追上顧銘,一定能追上。許完了他忽然覺得自己娘娘們們,大丈夫應該以事業為重,不應該兒女情長,於是他又從眼皮上揪下來一根,許了個今年一定會發財,事業愛情雙豐收的願望。許完後鄭哲安心的回了屋,趴在窗邊兒吹小風,又順便給自己點了一根煙,隻等張春天過來。半支煙的功夫,身後的門響了一聲,顧銘回來的很快,鄭哲依舊依在窗邊,動也沒動,他沒什麽好跟他說的,能說的之前在公交車上,在路上,都說幹淨了,他說的口幹舌燥,說夠了,不想再說了。後麵的腳步沉重猶豫,走了兩步又沒了動靜,鄭哲豎著耳朵聽,精神高度集中的同時,卻是他的屁股遭了襲擊。鄭哲電打了似的跳起來,他轉頭看著鹹豬手的主人:“你他媽的……找事呢?”鄭哲此時的情緒不是惱怒,更多的是驚悸,然而下一秒他的情緒又轉變了,他開始莫名的覺得驚喜,他猜測著,打量著,意識都成了星辰煙火,火樹銀花,劈裏啪啦的,隨著顧銘將他推到床上,壓住他,脫的他精光赤條,試圖強迫他,而爆成一片片的白,一團團的火。顧銘的手和臉都是濕的,似乎剛用冷水洗過,可鄭哲剛喝了不少水,喉嚨和嘴唇卻還是幹的,動作間他還舉著煙,煙都要燒了手他還覺得是做夢,因為這場景實在是不真實,又實在真實,他在突如其來的狂躁裏緩慢的堅定,想著管他娘的真一簾幽夢還是假十裏柔情,先幹了再說!鄭哲剛還像木頭樁子似的任人擺布,這會又驟然動了起來,他兩手交替,將煙換到右手間,順著扔出去,而後又摁住顧銘的後頸,將其壓下來,起身含住他的嘴唇,用力的深吻下去。第63章顧銘的嘴唇裏冷冽清寒,連舌尖都是冰的,全然沒有他之前的味兒,像是剛灌過徹骨的凍水,他們牙齒撞著牙齒,主動吮吸,被動承受,捕捉彼此小魚一樣的舌尖,密密的品嚐對方的唇角。鄭哲從來沒像現在這麽放心的跟顧銘接吻,他以前總是怕被咬,可眼下到了這個地步他連咬都不怕了,他豁出去了,哪怕顧銘要吃了他他也要親他,他摁住顧銘的後頸,掌控他的頭,忘情的吻他,吻的反客為主,越發饑渴,連氣息都有些不足。分開喘息的間隙,鄭哲在晦暗中審視顧銘的臉,又狠嘬了一下對麵軟糯的紅嘴唇:“你是不是之前聽見我說的話了?”身上的人不說話,粗魯的將鄭哲掛在膝蓋的褲子整個拉掉。鄭哲已然是光著的,他抬手去解顧銘的皮帶,迫不及待的將手伸進去:“你要是沒聽見我就再給你說一遍……”對麵這會有了動靜,顧銘一隻手摁在鄭哲肩膀上,生生的將其摁倒在床榻上,聲有惱火:“你閉嘴。”鄭哲的手措不及防的從顧銘的褲子裏滑出來,他躺在床板上,回想著顧銘的硬度,他不傻,知道顧銘想幹什麽,他驚奇顧銘居然對他有點生理反應,雖然硬的不夠辦事,但也足以讓他形生喜色。鄭哲往下蹭了蹭,抓住顧銘的下體,手法靈活的套弄:“你剛才是裝睡呢吧?你知道我多喜歡你了吧?那你有沒有因此而覺得我也不容易,人也湊合,然後有點糾結,有點感動,有一點點喜歡我呢?”身上的人在黑暗裏喘息,顧銘在很舒服的吸氣。他手上的水跡已經幹了,依舊是冷,指尖撫上身下那具滾燙結實的身體,他的聲音輕而低啞,隻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我不知道。”顧銘說這話的時候不是敷衍,他向來很誠實,好就是好,壞就是壞,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鄭哲心裏的感覺說不上來。本來應該很難過,然而他實在是習慣了,他不是少年了,不再有少年那顆柔軟的,不堪一擊的心,他的心糙的跟砂紙一樣,磨掉了他的莽撞,磨光了瘋狂,磨沒了脆弱,他現在什麽都受得住,怎麽都看得開。他慢慢的將顧銘擼硬,笑嘻嘻的拆穿他:“你想強奸我麽?”“……”“來吧,我給你幹兩回,甭跟哥客氣,我欠你的,”鄭哲平躺著,把大腿一叉,“不過話說回來,你要是真上了我,就要對我負責,我是處男,誰捅了我的屁股我就要跟誰從一而終!”顧銘沒有動,他和鄭哲對視良久,屋子太暗,鄭哲實在看不清他什麽神情。“來啊!怎麽不幹了?”“……”“哦,對,我同意了就不是強奸了,”鄭哲想起來似的,開始滿床的打滾:“哎媽呀不要啊!幹啥啊!大哥!別碰我!黑社會也不好使啊!滾滾滾!”顧銘直接給他叫笑場了,他在黑暗中發出命令:“你不要喊了。”“不幹麽?”鄭哲眨了眨眼,胸中火起,他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變成籠罩在顧銘眼前的巨大陰影,“不好意思,既然你不幹,那我幹了。”鄭哲將顧銘反壓下去的時候顧銘沒反抗,脫他衣服的時候他也沒反抗,可要辦事的時候顧銘不幹了,兩個人在床上滾的吱呀作響,在這期間鄭哲流氓的摸他臀間的褶皺,逮著空子一根一根的往裏擠,擴充他濕熱的腸道,他也因此而挨了不少揍,不過都不怎麽疼,待顧銘能放進去兩根手指的時候,鄭哲抽出指頭,雙手伸到顧銘膝蓋底下,猛一提勁將他抱到腿上,緊接著又站起身來,走到房間的空曠處,硬挺的家夥直撅撅的彈到顧銘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