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因為葉閃閃時不時地會叫“陛下”的原因,宮越認真地去看過古代曆史常識。


    於是,葉閃閃還沒察覺出來有什麽問題,就雙腳離地,直接被宮越抱了起來,半扛在了肩上。


    “!!”覺得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妙,葉閃閃開始掙紮,擰過來擰過去地絕不妥協,“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哥之後家裏的聖誕節聚會還要試衣服的!哥不要衝動——”


    語氣十分到位,掙紮的還很敬業,就是眼神一點也不慌張,還有些期待。


    葉閃閃原本應該覺得自己身為皇帝的威嚴遭到了挑釁,但事實上完全沒有,他幾乎是催促著宮越把他抱進臥室。


    燈亮起來,走了幾步之後,看到了床上放著的東西,宮越眼神有些無奈,“閃閃,是想做什麽?”


    隻見大床深色的被子上,放著兩副手ka0,在燈光下泛出金屬冰冷的光澤。葉閃閃有些躍躍欲試地,“你以前說過,我以後會知道這到底是有什麽作用的,現在不就是‘以後’了嗎?”


    接著,他拍了拍宮越結實的肩膀,讓對方把他放到了床上,靈活地翻了個身。葉閃閃十分利索地把手ka0拿起來,然後自己把自己拷在了床柱上。


    偏頭看向站在床邊看著自己的宮越,平躺在床上,雙手被縛住的葉閃閃舔了舔自己有些有些幹的嘴唇,語氣興奮,“哥,一起玩兒?”


    此時,葉閃閃的雙手都被固定在了頭頂上,金屬的色澤與白皙的皮膚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甚至帶著奇異的美感。上撩的衣服露出了勁瘦細白的腰,他一雙清透的眼睛正看著宮越,像是水裏的琉璃。


    宮越看著床上的人,深吸了一口氣,抬手鬆了鬆領帶,就聽見葉閃閃可憐兮兮地開口,“先生,你為什麽要綁架我?”


    “……”


    發現宮越沒有回答,葉戲精照著自己的臨時劇本開始念,“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不過你晚上一定要放我回去。”一個驚慌失措的小可憐形象。


    “為什麽?”


    “我哥還在家裏等我吃晚飯。”


    “什麽都可以?”


    宮越已經脫去了外套,解下了領帶和袖扣,隻剩一件白襯衣穿在身上。襯衣的袖口整齊地挽在了臂彎的上方,顯露出十分迷人的肌肉線條。他腳下沒動,隻是看著在床上不安分的扭來扭去的人,眉眼深沉。


    沒想到宮越竟然會配合,葉閃閃更來勁了,“是的,什麽都可以,你想做什麽?”


    宮越上前兩步坐到了床邊,把手放在葉閃閃的腰上,撫過肋弓,一寸一寸地從衣服下麵探了進去,指腹下的皮膚十分細滑,讓人不忍心用力。


    接著,他俯身,直接在葉閃閃的腰上咬了一口,換來了對方的一聲輕呼。


    這天晚上,直到天快亮了的時候,門口都還能聽見葉閃閃咽咽嗚嗚的哀求聲,“先生你放過我吧,我還要回去陪——”


    “陪誰?”


    聲音停了一瞬,隨後迅速換了版本,“陪我叔叔吃飯。”最後一個字直接被撞成了不清不楚的低哼聲,葉閃閃已經完全說不出來話了。


    不過這個遊戲果然很有意思!


    二十五號上午,兩人換好了衣服,坐上了去往老宅的車。


    因為起來得太早,葉閃閃明顯沒有睡醒,一臉迷迷瞪瞪地挨著宮越的肩膀打瞌睡,蹭來蹭去的,原本梳理整齊的頭發又亂了。


    宮越擔心他這麽睡醒了會脖子痛,幹脆讓葉閃閃躺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並囑咐司機開慢一點。


    這一次的家宴,除了宮老夫人以外,就還有宮越的六叔和八叔兩家人。


    宮越帶著葉閃閃到老宅的時候,人都已經到齊了,正坐在客廳裏聊天,但現場氣氛沉悶,說是聊天,更像是和宮老夫人之間的一問一答。宮老夫人已經八十多歲了,端坐在主位上,身上成套的祖母綠首飾和穿著非常搭,很典雅,也不會顯得過於隆重。


    見人進了門,她也隻是冷淡地開口說了一句,“來了?”


    “來了。”宮越帶著葉閃閃朝自己的祖母彎腰行了禮,禮數就算到了,之後直接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葉閃閃下車的時候瞌睡已經醒了,坐在了宮越的旁邊,還抬頭看了一眼在場的人,發現和去年沒多少變化,也就沒了什麽好奇心。


    每年聖誕節的聚會都十分的無聊。


    幾個人在客廳坐了一會兒,氣氛一直都很冷淡。葉閃閃盯著牆壁上一副油畫發呆,正和畫上一個沒穿衣服長翅膀的小天使對視,順便一人飾兩角,心裏的對話都湊夠一萬字。


    聽老式掛鍾響起了十二點的報時聲,宮老夫人由傭人攙扶起來,“走吧。”慢慢地往長桌邊上走,她雖然極力維持著自己的氣勢,但腳步仍是顫顫巍巍的。


    葉閃閃跟著宮越走在最後麵,心情很好,要不是場合不對都要哼歌了。坐到了長桌右手第二個位置上,宮越把葉閃閃喜歡吃的東西都放到了他的麵前。


    於是,葉閃閃全程沒有注意餐桌上冷淡的氛圍,自己吃得很開心。


    宮家曆史很長,留下了很多奇怪但又必須要後人遵循的規矩,比如聖誕節一定要聚餐——即使根本就不信神;元旦一定要家族聚會;後輩在平日裏除非要緊事務,都不能隨意返回老宅;或者吃飯的時候不能發出任何聲音,隻有長輩離席之後,小輩才能放下碗筷。


    一頓飯吃的安安靜靜的,隻有偶爾餐具相碰的聲音。宮老夫人最先離開餐桌回了臥室,她的私人醫生建議她吃過午餐之後,最好休息一小時。


    等她一走,一直緊繃著的氣氛瞬間就輕鬆了不少。


    “原本很餓,但之前完全沒有胃口!”


    “葉哥的心髒真的好強大,竟然在祖母的威壓下都能吃那麽開心!”宮岩和宮妤是八叔宮鐸的孩子,龍鳳胎,正在念大學,雖然一直很慫宮越,但和葉閃閃比較熟悉。


    午餐之後,幾個人在客廳裏聊了一會兒天,葉閃閃不喜歡和宮越他們聊時事政策經濟之類的嚴肅話題,幹脆就跟著宮岩宮妤一起,順便指導宮岩打遊戲。


    “對了葉哥你看!”宮妤把手機打開,葉閃閃就發現屏保竟然是自己冰雪王子那個造型。


    宮妤長得比較像她的母親,笑起來顯得很甜美,“我當時看到這場秀的時候都驚呆了,好遺憾沒有去現場,大哥竟然都不告訴我!不過這個造型真的好美,就直接拿來做了壁紙!”


    “葉哥葉哥這裏怎麽打不要搭理宮妤!”


    等葉閃閃跟著宮越一起上樓的時候,嘴巴都說幹了,走著走著還打了個哈欠,覺得自己又困了。


    沒有回自己的臥室,宮越到了三樓,推開父母房間的門,裏麵是一個套間,寬敞的臥室連著書房,還有一個大露台。裏麵已經很久都沒有人住了,雖然傭人每天都在打掃,但空氣裏依然帶著一股陳舊的味道。


    兩個人去拿了抹布,仔仔細細地把房間裏裏外外都給擦了一遍。小心地擦著書架上放著的相框時,葉閃閃看著照片上的宮幼梨和宮譯,伸出手指摸了摸,有些發怔,擦幹淨之後又輕手輕腳地放回去。


    書架上東西很多,有宮譯馬術比賽的獎杯,也有宮幼梨大學時期拿到的獲獎證書。這個房間就像把時間都停駐了一樣,這麽些年來,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正在擦門框上的雕花時,宮澤要回自己的房間,正好路過,宮越放下手裏的抹布,頷首打了招呼,“六叔。”宮澤點頭回禮。


    宮越的父親宮譯那一代,家裏三個兄弟,依照家族大排行,排到了三、六、八。


    “宮跡還好嗎?”因為臥病在床,每年的聚會宮跡都不能出席。


    “和以前一樣,我臨走之前他還很舍不得我,還讓我一定要替他對你們說聖誕快樂和新年快樂。”宮澤兩鬢已經有了白發,笑容很和藹。他從門口看過去,牆壁上掛著的宮譯和宮幼梨的合影,表情有些懷念,


    “以前三哥和三嫂的感情非常好,三哥原本是非常嚴肅的人,但每次見到三嫂,笑容就多了起來,三嫂雖然笑不多,但連我都能看得出來,眼神很溫柔。”


    宮越點頭,視線也跟著落在父母的合照上,“父親說母親自從懷上我之後,溫柔了很多,連作息習慣都改了,專業書也換成了胎教相關的書籍。”


    “是啊,三嫂那段時間還天天拉著我們,讓我們輪流給還在肚子裏麵的你講故事。”宮澤看著已經比自己還高的侄兒,“三哥三嫂都把你看得非常重,特別是三嫂,懷著你的時候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有段時間不知道是出了什麽問題,你胎心音幾乎檢測不到,把三嫂都嚇出眼淚了。”


    宮越心裏那根緊繃的弦突然顫了顫,他不動聲色,“我以前都沒有聽他們提起過。”


    他出生那段時間,宮家正和敵對的幾個家族鬥得厲害,他的父親宮譯長年在外,而母親宮幼梨並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後來母親離家,更是沒有人提起過。


    “沒提起過也正常,可以說是三嫂的心理陰影了。我還記得,你是我和弟弟的第一個侄兒,我們也是擔心的不得了,不過好在後來你出生的時候,身體很健康。三嫂一個從來不信神的人,都連著去了好多次教堂,三哥有空的時候,也會陪著去。”


    人走後,宮越進了房間,反手關上了門。看了一會兒牆壁上父母的合照,低頭發了信息給克裏斯,“把二十八年前宮家家庭醫生的資料給我。”


    兩小時後。


    露台上,冬日的陽光帶著暖意。葉閃閃正拿著吃食喂鴿子,基本保持著鴿子吃一口食物,他吃一口餅幹的頻率。


    宮越坐在椅子上,專注地看著葉閃閃,腦子裏一遍一遍地思索著,之前聯係到那個家庭醫生時,對方說的話。


    “五少,我年齡大了,但對這件事確實有印象。當時三夫人懷孕六個月,但腹中胎兒的心音近乎沒有,我當時還告訴三夫人,要做好心理準備。不過後來,過了一個月再次檢查的時候,三夫人腹中的孩子已經沒有什麽問題,心音也很正常,當時三夫人激動地哭了出來。您出生的時候,哭聲非常洪亮,身體也一直很健康。”


    “閃閃。”


    “嗯?”葉閃閃抬頭,把鴿子的食物撒在了欄杆上,連忙坐到了宮越的旁邊。


    湊過去讓宮越幫他擦了擦嘴角的餅幹屑,認真聽他哥說話。


    葉閃閃知道宮越之前應該發現了什麽,但他沒有催促。


    擦幹淨了餅幹屑,宮越親了親葉閃閃的嘴角,兩人的目光相對,像是在給彼此力量,


    “我猜測,母親懷孕六個月的時候,為了不失去自己的孩子,用了某種特殊的藥物,讓我能夠活下去。”


    葉閃閃握緊宮越的手,接著說了下去,“但這種藥物存在巨大的隱患,所以幼梨媽媽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才會加入‘計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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