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梟皺了皺眉頭,佯裝思索的樣子說道,“我想,要是你去站在酒吧門口做相親大會的吉祥物,一定很多女士參加!”說罷,很是興趣濃厚地望著紀澤。“吉祥物?”某人驚訝道。“是啊,有個這麽漂亮的吉祥物,大家還不爭破頭參加麽,隻怕所有的女士都會看上我們溫文爾雅的紀澤。”陸梟將紀澤遞給他的花錢丟進錢櫃子裏,故意拉長了聲音調侃到。某人果然毫不意外地臉紅紅地回道,“什麽啊,說起帥,還是梟哥你還有——”紀澤想起謝九安那雙勾人的桃花眼,但又想到九爺實在是很不著調,於是沒有接著往下說。“哼,那個跟女人一樣的小白臉麽,不提也罷。”陸梟難得地放下自己溫和的神情,果然,提到謝九安時,陸梟的風度可以陡然下降非常多。陸梟的眼裏閃過一絲明顯捉弄的笑意,“說到這裏,阿澤,來,跟你梟哥說說,交過幾個女朋友啊?初戀是什麽時候?”紀澤先是一番愕然,陸梟,怎麽也會有八卦的一麵,然而從小到大他處理過許多問題,就是沒有涉及感情的方麵,可以說是一片空白。突然將這個事情提了出來,紀澤黑而亮的眼睛撲閃著錯過陸梟的注視,摸了摸後腦勺的頭發呐呐地說道,“什麽,什麽女朋友,梟哥不要開玩笑,我這樣的人,有一天是一天,交什麽女朋友……”陸梟卻是拍著桌子“哈哈”大笑起來,“不是吧,阿澤,你不要告訴我你初戀還在?難道……你還是……”陸梟神情古怪地忍著笑看著紀澤,眼前的青年已經茫然不知所措了。“還是什麽?”紀澤問道。陸梟雙臂環抱著身子,閑閑地吐出兩個字,“處男!”某人的臉,瞬間躥紅。這件事情,被陸梟一直有意無意地在一天之內數字提起。當紀澤收拾晚飯之後的桌麵後,陸梟又悠悠哉哉地飄到某人身邊,剛要開口說話。紀澤同誌仿佛早已料到般搶先開口,“梟哥,你要是再打算跟我討論諸如處男啊初戀啊之類的事情,我一定今天辭職明天就給謝九安當保鏢去。”某人忿忿不平時的表情,陸梟是說不出的喜愛,硬生生地克製自己想要摸摸他腦袋的衝動。紀澤剛剛剪了頭發,本來就短,現在更短,看起來毛茸茸的,手感應該不會比貝殼差……自己遇到了什麽?一個喜歡的人,等著自己去奔赴他的初戀。陸某人如此美美地回味了一整天。紀澤確實是被陸梟有意地“調戲”鬧了大紅臉,可晚上靜下心來,好似今天自己趁機出去給警隊打電話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跟陸梟聊天時,紀澤發現自己沉悶的心情會一掃而空,原本性子淡淡的他,可以跟著陸梟最大限度地聊天暢談,發自內心地去笑。敵人與朋友的界限,最怕模糊。要不是一開始就是最無餘地的對立,自己跟陸梟,會不會是最好的朋友?紀澤暗暗告誡自己,既然這一場相遇一開始就是沒有回頭的選擇,那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陸梟一定要被繩之以法,陸氏不破則國家國法不立。他不會忘記,自己的父親是為了社會安定維護法律尊嚴而送命,從小就以自己應公殉職的父親為榜樣的紀澤更是牢牢記住這一點,否則當初也不會走上警察的道路。無論如何,他要對得起那身湛藍色的警服,即使現在他沒有穿在身上。陸梟,陸梟,要是有一天你願意接受法律製裁,全新改過,不再是亡命之徒;那麽我真的願意和你坦誠相見。就在紀澤接受任務的第三天之後,陳實卻意外地來了。這個人,一向不輕易出動,就是紀澤來到s市三年加入陸氏,唯一一次跟他近距離打過照麵也是一個多月前在迦南花店裏。沒想到,今天卻又來了。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否則陸升絕不會派陳實親自來。陳實見到紀澤倒是先開口打招呼,“小紀,最近如何?怎麽就你一個人?少爺呢?”紀澤將腳邊的花束都整整齊齊地碼放到一邊,人從花裏走出來,微笑著回應道,“陳大哥好,還不錯,你怎麽樣?梟哥在樓上畫畫,你上樓喊他一下就成了。不過得先敲門,梟哥不喜歡別人進他的畫室。”陳實點點頭,他話不多,與陸氏集團裏其他的人也交流甚少。但是對這個紀澤卻印象深刻,據說是沈身邊提拔上來的,看著倒不像是沈那樣陰險狡詐整個一個笑麵虎的摸樣。幹幹淨淨的一個青年,看起來尤為靈動。“哦,是吧,那我先上去了。”“好。”話音剛落,陸梟出現在樓梯口從上往下喊,“嘿,陳實,你怎麽又從我爸那裏過來了?難不成你也想照顧我花店的生意?”陳實對著陸梟倒不是像其他人那麽拘謹,向來都是麵無表情的臉浮上幾分笑意,“我的大少爺,你這是真打算當賣花郎了?”陸梟手裏還拿著大號的毫毛畫筆,“怎麽,賣花郎的生活也不錯啊,是不是紀澤?”“好了,我的大少爺,今天來是老爺交代一些事情。交代完我就走。”陳實的表情又恢複了嚴肅。紀澤正專心地將一些枯黃的葉子剪掉,將有些萎靡的花朵都挑出來,但卻是一絲不敢分心地聽著二人對話。隻聽到陸梟的腳步聲響起,似要下樓。陳實望了眼蹲在花叢裏的黑腦袋,對陸梟使了個眼色,“陸少,事關重要,我們還是上去談。”“那好吧,阿澤,麻煩送點茶水到我房間來,我們陳老大愛喝茶。”陸梟笑著說道。紀澤抬頭,望著並肩上樓的二人回道,“好的,梟哥。”心頭一亮,陸梟倒是很少在他麵前有所避諱,但一般都是陸氏集團的正規生意。此刻連自己的貼身保鏢都要避開,看來,是事關重大的事情,而最近的……紀澤望著二樓的眼神凝重幽黑,好似深不見底的古井。不再是方才與陳實打招呼時含著淺淺笑意的輕鬆。貝殼從窗台上跳下來,衝紀澤示警般低低沉悶地“嗚——”了一聲,便三兩下地躥上樓去。也對,他們,包括貝殼那隻貓,才是一個世界的。送茶上去時才發現陸梟房間的門是大敞開著,房間裏煙霧繚繞,兩個人都是大煙鬼。陸梟靠坐在電腦椅上,左右擺動著,在煙霧中看不清他的表情。陳實正站在房間中間說著什麽,倆人都很是機警,見紀澤一出現便停止了交談。陸梟親自起身接過紀澤手裏的杯子,“謝謝了,阿澤。”“不用,我先下去了,梟哥。”說罷,轉身就要出去,隨手關門的一刹,陳實不動聲色地開口,“小紀,不用關門,否則陸少的臥室要被我們倆個大煙鬼給熏壞了。”紀澤點點頭,不再說什麽。直等到他的腳步聲走遠,陸梟與陳實才繼續輕聲交談著。不是為了通風,怕是為了提防別人偷聽吧,紀澤心想。有時候光明正大地敞開著門,反而讓人無處下手。不愧是陸梟與陳實。當然,臥底最笨的方式其實才是在人最警惕的時候去偷聽。紀澤步伐輕快地下樓了。直過了半個多小時,兩人才走下樓來。隻聽陳實對陸梟說道,“大概的事情老爺都讓我交代給您了,具體的,您自己去看郵件。”末了又加了一句,“老爺對此次很重視,這是您第一次帶出去做生意,在幫裏樹立威信很重要。”陸梟的麵上卻是淡淡的,看不出什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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