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澤見到謝九安也是十分高興地,嘴角翹著,含笑問道,“謝九爺,怎麽了?”謝九安的依舊像是個白包子的樣子,看來他過得應該是不錯。九爺終於憋出了一句話,俏臉通紅,“我這是在醞釀感情。”話音剛落,然後,就是大大地用力抱住了紀澤,帶著哭腔道,“阿澤,你這個狠心的家夥,我終於找到你了……”阿森一臉囧囧地看著自家九少爺,他又開始演戲了。身邊還有三三倆倆經過的同事,見一個男人,簡直就是用八爪魚一樣的姿態緊緊地抱著另外一個穿著製服的同事,情景很是詭異。不住地有人扭頭往這邊看。紀澤耳根一熱,饒是心理素質再過硬也經不住謝九安這麽折騰,微紅著臉將某隻八爪魚從自己身上扒下來,輕咳了咳說道,“謝九安,注意影響。”謝九安安靜了下,無辜地眨著眼睛蹦出一句話,“阿澤,我餓了。”紀澤無可奈何,“好吧好吧,我帶你去吃飯。”料想等下又得打電話回家聽他老媽一陣嘮叨了,不過,還是先安撫九少爺再說吧。“嗯嗯嗯,這個味道不錯啊!”謝九安塞了滿嘴是東西,鼓著一張臉含糊不清地邊吃邊讚道。饒是紀澤也忍俊不禁,打趣謝九安,“九爺,你這是從非洲回來的吧,這些粗茶淡飯,居然也覺得味道不錯。”“這個……”謝九安眼珠子一轉,將食物一口吞下,“前陣子減肥,我餓的,餓的。”阿森決定還是好好閉嘴,他可不能告訴他家九爺的心上人,九爺完全是因為跟老爺子對抗,使出小時候經常玩的絕招——絕食。出門前的幾天,吃得的有一頓沒一頓的。謝九安終於是酒足飯飽,打著小飽嗝擦了擦嘴巴,又恢複他風流不羈的樣兒,似乎剛剛那個非洲難民般的吃相完全是紀澤的錯覺。而後,小口小口抿著茶,打量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紀澤,瞧著小警服穿的,真是……謝九安在肚子裏搜刮了下,終於找到那個詞哦,真是賞心那個悅目啊!眉宇間的清雅俊秀一覽無遺,隻是漆黑的眼睛滿是欲蓋彌彰的思慮,微笑著,卻是怎麽也掩蓋不過那股凝重。“阿澤,放心,陸梟那家夥好得很,他家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就是倒了幾個老頭子,陸梟麽,隻要查“清楚”了,很快就沒事了。”謝九安隨口說道。紀澤笑,“你該不會是特意過來給我通風報信這麽簡單吧?”謝九安小眼神亂飛,東張西望,磕磕巴巴地說道,“什麽,什麽,那什麽,我是過來玩,順眼來看看你的,明天,啊不,今晚上就得回去了!”臉上的笑意加深,紀澤打趣道,“莫非,謝九爺最近太窮了,以前那群保鏢呢,不是到哪裏都跟著麽?現在雇不起了?”謝九安漲紅了臉,“哪有!我,我是獨立了!”阿森縮在他家老大旁邊小小地喝了口酒,再小小聲地說道,“什麽獨立……”“陸梟麽”,紀澤突然開口接了剛才的話題道,“我還真是不擔心他,他這個人的手腕,我們都清楚,到哪裏都能活得好好的。”就算不是在負責,紀澤也知道,這個案子牽扯那麽大,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梳理清楚的,何況,這裏麵的門門道道,他也知道不是證據法律擺在那裏就可以抵擋得了的。“那是那是,今天把陸梟那小子丟到火星,明天那裏就是他的第二故鄉了。”謝九安十分讚同地說道,“那,那你們……”九爺皺著眉頭想著措辭。紀澤斜著眼睛,鄙視道,“謝九安,你什麽時候也這麽八卦了?”他謝九安天不怕地不怕,倒是第一個怕的人就是紀澤,連聲說道,“哪有啊,我謝九安是那麽那啥的人麽,問問,問問而已,嗬嗬,哈哈。”阿森用手肘捅了下,暗示他笑得太傻了。“哎呀,對了,正事!”謝九安連忙將桌子底下的長方形小箱子拿出來遞給紀澤正色道,“陸梟交代我一定要交給你的。”第71章 …與謝九安告別,紀澤懷揣著他特地送過來的盒子,掂量了下,就算沒有拆開,也隱隱約約知道裏麵大概是什麽了。陳思齊一看自家哥哥回來還帶了個盒子,好奇心旺盛的她立馬湊過去,笑眯眯地問道,“老哥,你回家啦?今天上班累不累啊?吃飯了米有?餓不餓啊?”紀澤先是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剛要回答,沒想到陳思齊就伸出爪子,“瞧我笨的,老哥,你肯定累了,來來來,那麽大的盒子,我幫你拿!”果然是沒安好心的小丫頭。紀澤一把將盒子舉高,彎著嘴角,“不用勞煩大小姐你了,這個,我自己可以拿。”然後。老神在在地回了自己房間。紀澤將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盒子拆開。是那幅藍色鳶尾花和畫冊。畫上的鳶尾,顏色濃重深沉,安靜沉默,靜謐到憂鬱的花。紀澤修長的手指覆在玻璃上,輕輕地摩挲著這幅掛在他床頭好幾個月的畫。想起陸梟說——“喜歡這花麽?”。“這幅畫送給你,紀澤,可以掛在床頭,很漂亮。”他甚至還記得那個時候,陸梟一手夾著畫,一邊的胳肢窩夾著不安分的小貝殼,淺碧色的眼睛像最清澈的海子,含著笑意,沒有一絲陰霾,宛如秋天深邃晴朗的天空。還有右下角那行用鋼筆寫的漂亮的英文花體字——fall in love at first sight。一見鍾情。所以第二次見麵時,聰明的,帶著狡詐的溫柔的陸梟,從花籃裏抽出一支藍色鳶尾花,輕鬆地說:“喏,送你一支玩。”紀澤想起陸梟漂亮的,溫和的,總是帶著笑意,背後卻是算計和狡猾的陸梟,自嘲似的搖頭笑了笑。他接受那朵花,這幅畫,最後,他也接受陸梟。紀澤歎了口氣,能有什麽辦法呢?這世上,有些人不該遇到的。比如陸梟之於他紀澤,紀澤之於陸梟。陳思齊輕手輕腳地在門口探頭探腦,她家老哥的習慣就是如此,在家總是最放鬆戒備心最弱,所以忘記鎖門是常有的事情。那個被老哥神神秘秘護在懷裏的盒子已經被拆開放在床旁邊的地板上,裏麵的“內容”應該是被拿出來放在床上細細觀摩了。因為陳思齊覺得自己的脖子都要僵硬了,她老哥還是背對著她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肯定有內幕!而且這個內幕跟紀澤的“臥底任務”絕對有關係,並且應該不是個人工作上的,最大的可能應該是個人感情問題的!陳思齊為自己的直覺推測深以為然。她家老哥又呆了……陳思齊踮著腳走過去,近視眼終於喵到躺在床上的居然是一幅畫。然後,離她最近的是一個畫冊……紀澤轉身,不過已然是來不及,陳思齊將畫冊緊緊地抱在懷裏,笑嘻嘻地說道,“老哥,你這個藝術白癡,什麽時候也居然懂得欣賞畫兒起來了?還有這本畫冊,你居然會買這玩意兒。”陳思齊可不會忘記他們小時候父母送去少年宮學畫,她在初級班紀澤在高年級的班,結果,學了好幾個月,她的正太老哥畫水仙畫茉莉畫玫瑰全都是一個樣子——用圈圈圍一個圈,然後中間點上一點,就是花了!要不是老師著實見他乖巧可愛,估計早就對他橫眉豎眼了!後來,很有自覺的紀澤小朋友就果斷退出了興趣班,果斷遠離任何有關畫畫之類的東西。紀澤哭笑不得,哄著陳思齊道,“思齊,趕緊把畫冊給我,不然我可真生氣了啊!”陳思齊恨不得仰天長笑,“哥哥,你喊吧,喊破了天都沒用,今天老爸老媽不在家,他們是不會說我的!我不怕你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開了畫冊——呃,這是怎麽一回事,陳思齊嘩嘩嘩翻了幾下,囧道,“哥哥,都是你的畫像啊!你太自戀了,居然畫這麽多自己!”紀澤一把乘勢將畫冊奪回來,睥睨著陳思齊,“陳思齊,沒經過我同意居然亂翻我的東西,以後我再也不陪你逛街,再也不陪你吃東西,也不會答應你任何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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