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令宣今天正常上衙,此時也在家中。看他們娘兩個鬧得高興,抿著嘴直樂。一聽大寶說的最後一句話,忙道,「說錯了,他們不能早些出來,要按時出來。」


    他的話逗得丫頭們直樂。


    陳阿福疼惜地把大寶摟入懷中。陳大寶是王氏給他取的名字,意思是陳家的寶貝。哪怕他原來在陳家算不上寶貝,他總是快樂而健康地長大了。而他在他自己真正的家中,卻連個名字都沒有,隻能叫他小十一。


    陳阿福聽楚令宣給她講了單婕妤的遭遇以及如何想小十一後,心裏酸澀不已。


    在男人們的博弈中,許許多多的女人成了犧牲品。單婕妤,更確切地說是袁林,她成了生子工具,又因為大兒子的殘疾和小兒子的「死」痛苦不堪。而了塵住持,被逼出家,在庵堂裏青燈古佛。還有那個馬氏,也是一個可憐女人……甚至楚小姑娘,若是沒遇到自己,將會癡傻一生……還有更多自己不知道的……


    楚令宣還告訴陳阿福,九皇子在看到十一皇子之後,居然悄悄給他躹了躬,說,「這是謝謝令夫人的,請楚將軍代受。」


    九皇子之前也給楚家另兩個人躹了躬,就是楚侯爺和了塵住持,陳阿福是第三個。


    轉眼進入九月初,連著下了幾天小雨。一場秋雨一場寒,天氣更冷了。


    陳阿福坐在窗邊望著天,心裏想著鄉下的田地。此刻秋玉米應該收完了,水稻也都運來府城或是收進倉裏了……


    下晌,雨漸漸留了。楚含嫣和小李軒帶著動物之家在廊裏歡快地玩鬧著,陳阿福坐在旁邊安祥地看著他們。


    這時,下人來報,「大奶奶,親家老爺和親家太太來了。」


    若是江氏,下人們會稱「親家夫人」,這一定是陳名和王氏來了。


    陳阿福笑得眉眼彎彎,說道,「快請。」


    已經有好幾個月沒見到他們,真想。


    等陳名和王氏進了院子,楚含嫣懂事地牽著小李軒去給他們行了禮,叫了「姥爺、姥姥」。


    每次見到楚家或是陳家的親戚,陳阿福都沒有讓李軒去行禮。但小家夥「懂事」以後,隻要看到哥哥姐姐去行禮喊人,他就非常有禮貌地跟著一起做,做完還要看著陳阿福求表揚。


    這一次他更有心眼了,喊完人後,就問楚小姑娘道,「姐姐,昨天姥爺和姥姥來了家裏,為什麽跟今天的姥爺姥姥不一樣啊。」


    楚小姑娘也越來越聰明,想了想說道,「咱們比別人多一個姥爺,還多一個姥姥,多好啊,不是人人都有這個福氣的。」


    李軒聽得懵懵懂懂,還是非常聰明地點頭道,「哦,軒軒知道了。」


    陳名聽了渾然不覺,王氏卻是紅了臉。


    王氏瘦多了,一看就精神不濟。她笑著跟兩個孩子說了兩句話,就三兩步走到陳阿福身邊,驚叫道,「天,你的肚子咋會這樣大,比我看到的懷雙胎的婦人都大。」


    陳名看到陳阿福的大肚子,也擔憂地說道,「阿福,你的肚子怎地這樣大。」


    陳阿福無奈地笑笑。她的肚子這兩個月瘋長,又大又尖,肚皮像快撐破了一般,上麵的血管看得清清楚楚。她上個月起就已經看不到自己的腿和腳尖了,走路也得有人扶著。


    這或許跟她吃得好,又得空間靈氣滋養的關係,甚至還吃了仙品綠燕窩,胎兒長勢極好。而且,接生婆竟然還說,孩子長勢極好,懷得又穩。若沒有意外,孩子會等到足月出生。


    一般雙胎都會提前生,這或許還是跟自己汲取了空間的精華和綠燕窩有關。她的預產期是十月初,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她恨不能孩子現在就出來,她也少受些罪。


    幾人進了屋,談了一會兒陳阿福的肚子,王氏又囑咐了她一陣,才說起王成的事。


    王氏拉著陳阿福的手問道,「阿福,你舅舅犯了什麽事,女婿為什麽要把他們藏起來,藏到了哪裏?」


    話沒說完,又哭了起來。


    陳阿福不能跟她說實話,隻得勸道,「娘快莫傷心。你還不信你的閨女和女婿?舅舅真的沒有大事,隻不過有些事現在不宜說出來,連我都不知道。你女婿說是軍事機密,還說若舅舅出來,或許能當個官什麽的。」


    王氏聽說王成出來或許能當官,又有了幾絲喜氣。問道,「那你舅舅什麽時候能出來?」


    「明年吧。」陳阿福信口說道。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來,想著明年那件事應該能夠塵埃落定了。


    陳名笑道,「看看,我跟你說了沒事,你不相信。這次親耳聽閨女說了,你相信了吧?」


    看到陳名眉目間的喜色,就知道他今年又賺得不少。


    今年是一個豐收年,地裏收成好,糧鋪的收益也可觀。


    陳阿福之前專門寫信跟他們說,「定州香米」、「定州小麥」若價錢好就都趕緊出手,但一般的米或麵,特別是玉米,必須多多的收購,還要多多的囤貨。陳阿福也是這樣交待曾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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