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嫣正站在門口抹眼淚,看見陳阿福回來了,就上前哭道,「娘,兩個弟弟餓了,哭得不行。」


    小姑娘極心疼弟弟,每次聽到弟弟哭,她都會流淚。


    陳阿福牽著她進了屋,給兩個小子喂了奶。吃飽喝足的兩個小子躺在床上滿足地「啊」著。


    陳阿福又把楚含嫣摟進懷裏,把她的小花臉擦幹淨,笑道,「嫣兒可真是個好姐姐。」


    楚含嫣的小嘴又癟上了,糯糯說道,「我一聽弟弟哭,心裏就特別難受,也想哭。」


    陳阿福又笑著低頭親了親她的小臉。


    晌午,阿祿跟陳阿福說了他已經請了十五天長假,明天要跟著父母去京城給阿滿堂姐送嫁。


    陳大寶嘟著嘴十分不高興,對陳阿福說道,「娘親,我是阿滿姑姑的侄子,也算她的娘家人,我為什麽不能去京城給阿滿姑姑送嫁呢?」


    陳阿福剛要給他做工作,楚令智說道,「咱們下個月就該回京城過年了。讓阿祿哥哥在京城多玩一陣子,等咱們回了侯府,請阿祿哥哥去侯府玩。」


    陳大寶一聽,笑得極燦爛,忙點頭說道,「好啊,好啊,舅舅聽到了嗎?你要在京城等我們。五叔叔說了,侯府比參將府還大得多,到時請你和姥爺、姥姥一起來玩。」


    看著這位笑得歡的小爺,陳阿福十分無奈。別說京城,就是定州府的北門外都不敢讓他去。楚家現在如此高度戒備,都是因為他。


    進入臘月,氣溫已經很冷了,寒風刺骨,也下起了雪,倒是沒有多大,氣候似乎一下子就從秋天進入嚴冬。許多家的老人或是身體不好的孩子都生病了,甚至還死了人。


    陳阿福壞想著,若那陳老太婆現在死了就好了。正好陳世英丁憂,看不出來他降沒降官,麵子也好看。等到三年後,不好的輿論不像現在這麽厲害了,正好起複。


    還是那句話,壞人遺千年。就是這個壞天氣,聽說那個死老太婆的身體還是棒棒噠,能吃能睡能罵人。


    臘月十日,陳家三房人都回來了。十一日,陳名家請客,把三房人都請了去,也給陳阿福帶了信。


    因為今天要商量事情,陳阿福沒帶上學的陳大寶和楚令智,帶著幾個小孩子去了陳名家。


    一進家門,王氏就迎上來,伸手把明哥兒抱進懷裏,笑道,「外孫孫,姥姥想你們得緊。」


    進了上房,男人們都在廳屋坐著,女人和孩子則在東側屋。


    陳老太招手笑道,「阿福快領著孩子上炕,炕上暖和。」


    陳阿福聽他們講了婚禮如何熱鬧,楊家如何富得流油,陳阿滿的福氣如何好……


    胡氏又對陳阿福說道,「阿福,你跟阿菊從小玩到大,感情比跟阿滿好得多,也幫這個妹妹找個好相公吧。不一定要跟楊大爺一樣開那麽多個大酒樓,開一、兩個就成。」


    這瞎話說的。陳阿福說道,「大伯娘高看我了,我哪有那個本事。」又笑問,「我三嬸呢?」


    王氏笑道,「三叔說你三嬸累病了。」


    王氏把陳阿福和幾個孩子帶進了東屋,也是他們的臥房。把門一關,關上了屋外的嘈雜。


    王氏低聲跟陳阿福說道,「你奶說,你大伯娘拎不清,想讓阿菊去三房住著,由你三嬸教養。你三嬸不願意,就說忙阿滿的事累著了,病了。」又道,「若是原來,那胡氏雖然不著調,婆婆還算公正,大伯也不像現在這樣啥啥都要攀比,你三嬸興許還願意幫著調教調教阿菊。可是現在,你三嬸才不會去多事。你奶今天又跟我暗示了幾句,我裝沒聽出來。我隻要一想到你小時候經常被阿菊和胡翠翠打罵,心裏就不舒坦……」


    母女兩個敘叨了一會兒,陳阿福便跟王氏講了他們十五日就會啟程,已經給陳名一家收拾出了一個院子,十四日就請他們搬進去……


    原來還想晚幾天再走,可看現在的天氣,怕越來越冷,雪越下越大,他們一家老的老,小的小,路上更不好走。


    回家後,陳阿福又把楊總管、曾雙叫來仔細安排了一番。之前,陳阿福已經讓人把柴炭準備得足量,幾大倉庫的糧食也足夠府裏的人過活了。福運來商行屯了許多糧食,陳阿福不許曾雙在任何時候賣高價糧,但每天必須定量。特定的時候,還要……


    前段時間,王老五已經正式升為大寶的長隨。借口是冬天不能種菜,王老五閑著也是閑著,就讓他當大寶的長隨。若是用得順手,以後就一直跟著大寶。進了府的王老五已經幹淨多了,除了頭發少,看著還是個不錯的後生。


    陳阿福忙著收拾東西,也把給陳府、付府、秦府、劉府等一些人家的年禮送了。


    十三日,江氏來了參將府,送年禮的同時,也給陳世英帶了許多東西。從裏到外的衣裳,各種補品,還有陳世英喜歡的吃食。因為陳世英出了事,他們一家哪裏也不能去,包括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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