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拿了一千兩銀票給他,說道,「雖然侯府還沒有分家,你們去了定州府,也不要住在你大哥的家裏。你們各過各,不僅日子好過,感情也不容易生隙。去買個宅子,既是你們的私產,又能自己單過。我知道,你們幾兄弟,數你最窮。隻靠你的那點月銀攢點私房,你媳婦也沒多少嫁妝。別學你老子那麽沒出息,天天吊在女人身上。以後好好在外麵打拚,日子也就過起來了。」


    楚令奇流著眼淚跪下給老爺子磕了一個頭。他的俸祿不多,還要上交家裏。每個月二十兩銀子的月錢,哪怕從不亂花一文錢,但有些交際應酬必須花,所以到現在為止連三百兩銀子都沒攢到。老爺子給的這筆錢,可以當大用了。


    第二天,府裏傳出昨天晚上二老爺跟二夫人大打出手的消息。


    聽說,二老爺把二夫人的頭都砸出血了,二夫人又把二老爺的臉撓出了幾道紅痕。二老爺氣狠了,禁了二夫人三個月的足,還不許晚輩和姨娘去見她。


    陳阿福笑了一陣,對付李氏那種人,就必須要用武力解決。


    下晌,宋氏帶著文哥兒來了竹軒。


    宋氏的病已經好了,但也瘦了不少,小尖臉蒼白。不過,眼裏的喜色是從前沒有過的。文哥兒給人的感覺就是很文靜怯懦的樣子,陳阿福之前幾乎沒跟他說過話。


    陳阿福請宋氏炕上坐,又笑著把文哥兒抱上炕,讓人拿點心給他吃。說道,「哎喲,小手冰涼,快暖和暖和。」


    宋氏起身給陳阿福曲膝福了福,說道,「謝謝大嫂了。我家二爺和我都知道,三嬸和大嫂幫我們良多。」


    陳阿福笑著把她拉著坐下,說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宋氏笑著點點頭,問了定州府房子的大概價格。還說,「二爺讓我來問問大嫂,我先還說大嫂怎麽會知道這些。我家二爺就說大嫂是女中丈夫,能把嫁妝鋪子都經營得那麽好,得了皇上和太後娘娘的讚譽,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陳阿福笑道,「二爺過獎了,我哪裏有那麽能幹。」


    心道,楚二爺還真是通透,他是讓宋氏來告訴自己他們去了定州府會開府單過吧。


    陳阿福是現代過來的人,不喜歡兄弟妯娌住在一起。遠香近臭,距離產生美,都是前世的經典語言。


    她便把知道的情況跟宋氏講了講。著重講了陳名買的那個三進宅子,特別適合他們住。


    宋氏聽了十分高興。原來定州府的房子比京城便宜多了,那麽好的宅子才五百多兩銀子。


    他們買一個這樣的宅子,再裝裝,買些家具,也就六百兩銀子,那一千兩還能落下四百兩過活。再加上丈夫存下的二百多兩銀子,還有俸祿,還有自己的嫁妝,這日子真是越想越好過。


    宋氏又笑道,「以後去了定州府,我也學著大嫂做做生意,掙點脂粉銀子。大嫂開的那個福運來商行,不僅掙了大錢,還被皇上表彰,以後的生意定會更好做。」


    陳阿福笑道,「若弟妹有什麽需要幫忙,說就是了,我能幫的肯定幫。」


    文哥兒玩熟悉了,拉著陳阿福的衣襟說道,「大伯娘,文兒想看狗狗。」


    陳阿福笑道,「好,大伯娘讓人把它們領來這裏。」又悄聲道,「我們家的狗狗通人性,不喜歡聽人叫它們狗狗。它們的名子叫颯颯、長長、短短,你看到它們,要叫它們的名字。」


    文哥兒趕緊用小手捂住小嘴點點頭。


    颯颯母子三個來了東側屋,文哥兒由乳娘穿上鞋下炕,拿著點心逗著狗狗玩。長長和短短跟他搶著食,逗得他咯咯笑不停。


    陳阿福見文哥兒喜歡,留他們母子吃了晌飯,才送走他們。


    終於等到正月三十日。陳阿福吃了早飯後,帶著孩子急急趕去了安榮堂。


    側屋裏隻有三夫人坐在炕上,見陳阿福去了趕緊把她拉上炕。三夫人手心裏都是汗,緊張得要命。


    陳阿福也緊張,覺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今天三老爺不上衙,他去了六芸齋,老侯爺和楚侯爺肯定也在那裏。


    這時,一個丫頭進來稟報,說三老爺派人來跟三夫人傳句話。


    三夫人一下坐直了身子,說道,「讓他進來傳話。」


    一個清秀的小廝低頭走進來,施了禮後,小聲說道,「三老爺讓奴才進來跟三夫人和大奶奶稟報,今天辰時前七刻起,八位成年皇子在天壇開始血祭上天。」


    三夫人點點頭,說道,「知道了,去吧。」


    楚令衛和楚令智今天不上學,來這裏給三夫人請安。


    他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豆_豆_網。但一看三夫人和陳阿福凝重的表情,就知道大人們有事。便不敢在這裏礙眼,領著颯颯母子去了他們自己的院子玩。


    陳阿福和三夫人坐在炕上心焦難奈,還好有兩個孩子逗趣。他們睡著了,兩個大人就發呆。他們醒了,陳阿福喂完奶,大人們又逗逗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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