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笑鬧著,羅管事悄悄進了廳屋,在楚令宣耳邊低語幾句。楚令宣點頭,起身同他去了前院。


    不多時,楚令宣又回到廳屋,低聲對羅四爺夫妻和楚華說道,「我有個軍中的朋友來了前院,要見見阿福和孩子們。」


    羅四爺忙說道,「你們請便。」


    楚令宣低身一手一個把小哥倆抱起來,紅斐過來扶著陳阿福,陳大寶十分自覺地牽著楚含嫣,一起出了門。


    小哥倆的兩個媽媽沒動,大爺這樣,是不讓她們跟著了。


    看到大寶的主動,楚令宣幾不可察地抽了抽嘴角。本來,楚令宣是不想帶大寶去的。但這孩子心思多,若不把他帶去,又怕他不高興。


    來到院子裏,楚令宣才跟陳阿福耳語道,「是我爹來了。」


    陳阿福已經猜到了。楚侯爺這次來,不一定完全是為了參加小哥倆的生辰宴,或許跟羅巡府見麵也是一個重要原因。現在應該是最關鍵的時候,他不會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小哥倆的生辰宴上,那就一定會來羅家莊。


    很多秘事楚華都不知道,所以她對楚侯爺還是非常不待見,楚令宣不會多事讓她現在跟楚侯爺相見。


    此時已經華燈初上,廊下門口都掛上了燈籠,灰色的天幕邊閃著幾顆小星星,把院子裏照得透亮。


    來到外院左邊的月亮門前,楚令宣便示意紅斐站在這裏即可。又囑咐陳阿福道,「小心些。」


    大寶聽了,趕緊過來把娘親扶著,說道,「娘親注意,這裏有石階。」


    穿過月亮門,便是外書房,看到從窗戶裏透出微弱的燈光,隻有楚懷和一個似曾相識的人守在門口。


    楚令宣低聲對楚含嫣和大寶說道,「書房裏的人是你們的爺爺,他想你們和弟弟了,所以來看你們。但是,這是我們家的一個大秘密,你們誰也不能說,包括奶奶。」


    楚小姑娘對爺爺已經沒有多少印象了,隻隱約記得自己有一個爺爺,但爺爺有另外的家,不要奶奶和自己這個家了。其實,她心裏還是有些怨爺爺的,爺爺不要奶奶了,還讓奶奶一個人住在山上。


    陳大寶的記性超好,他還記得爺爺現在的媳婦是公主,是被「鳥鍋蓋」拉了鳥糞的壞女人。那個壞女人不僅搶了走了爺爺,還要打娘親和妹妹。還有,過年的時候娘親不帶自己去京城,說有壞人對他不利,他覺得一定也是那個壞女人對自己不利。而且,爹爹說過,他正在想辦法把壞女人趕走,把爺爺奪回來……


    陳大寶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了楚家人,當他一聽說爺爺來到這裏,就高興地問道,「爹爹,你已經把那個壞女人趕走,把爺爺奪回來了?」


    楚令宣愣了愣,想一想,好像自己是說過要把壞女人趕走的話,嘴角浮出一絲笑意,說道,「現在還沒有徹底趕走,不過快了。所以,我們要更加小心,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有趕走壞女人的心思。」


    這麽大的秘密都能讓自己知道,陳大寶很是開心和自豪。他抿嘴笑起來,點頭道,「好,我們誰都不說。」又囑咐楚小姑娘道,「妹妹聽到了嗎?爺爺來看我們的事,誰都不能說。」


    隻要是爹娘和大寶說的,楚小姑娘都會無條件地聽從。忙點頭道,「好,我誰都不說。」又疑惑道,「奶奶也不能說嗎?」


    楚令宣道,「嗯,也不能跟奶奶說。奶奶對爺爺還有誤會,她知道了會傷心。」


    在小姑娘的印象裏,奶奶比爺爺親近多了。固執地說道,「爺爺把奶奶趕去了山上住,這不是誤會,是真的。」


    楚令宣歎道,「這事也不能怪你爺爺,他有許多的無奈。」


    陳大寶說道,「我知道,是那個壞女人讓爺爺趕走奶奶的。爹爹把壞女人趕走了,就能把奶奶接回來了。」


    今天的小姑娘很執著,又問道,「可爺爺為什麽要聽那個壞女人的話呢?」


    陳大寶用小胖爪子把嘴捂上,低聲說道,「那個壞女人是公主,是皇家的人。對付她,不能硬來,隻能智取。」


    說完,還很是得意地看了楚令宣和陳阿福一眼。意思是,我猜到了,爹爹要趕走她就得智取。


    這話讓楚令宣和陳阿福都不好回答。隻沉默地帶著孩子們進屋,廳屋裏空空如也,又隨著楚令宣去了西側屋。偌大的屋裏隻點了一盞燈,燈光昏黃暗淡,楚侯爺坐在北窗下的炕上。


    見他們進來了,一臉潮紅的楚侯爺立即堆起笑意,掩飾住剛才的尷尬。他的耳朵特別靈敏,他們在窗外的談話,他都聽到了。他覺得自己的所做所為,哪怕是無奈,也是沒臉的。特別是孩子們口中的「奪回來」,真是太讓他丟臉了。


    他的目光先看向小十一,站姿如鬆,濃眉鳳目,比之前更加豐神俊朗了。再是楚小姑娘,明眸皓齒,眉目如畫,更加靈動明媚了。接著是小哥倆,沒想到當初的奶娃娃,已經長這麽大了,眉眼跟自己真是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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