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令宣把小哥倆放在地上,陳阿福給他曲膝福了福。


    他滿意地對陳阿福點點頭,笑道,「兒媳辛苦了,你做得很好。」又指指旁邊的椅子說,「你們坐吧。」


    陳大寶則領著妹妹弟弟站在楚侯爺麵前,跪下給他磕了頭。


    楚侯爺也不自在小十一給他磕頭,但他無法,必須接受。


    孩子們見了禮,他就招手讓他們上前,每個孩子給了一份禮物。楚小姑娘給的是翡翠頭麵,大寶給的是玉獅子,小哥倆給的是紅斐鯉魚。


    陳大寶和楚小姑娘接了禮物後,就乖巧地坐去爹爹和娘親的身邊。小哥倆不認生,一人爬一個爺爺的膝蓋,邊抬頭看著爺爺笑,邊小屁股一坐一坐的,想跳卻跳不起來。一張嘴樂,一絲銀線流出嘴角。


    楚侯爺笑笑,從袖子裏取出綾帕,把他們的口水擦淨。笑道,「我記得宣兒和華兒周歲時都還不會走路,這兩個小子倒是壯實得緊,連磕頭都會了。」


    說完,把小哥倆抱上炕,逗了他們兩句。或許覺得自己有些厚此薄彼,又同大寶和楚小姑娘說了幾句話。問小姑娘認了哪些字,大寶讀了哪些書,又勉勵了他們幾句。


    之後,又問了塵現在如何。


    楚令宣說道,「我娘身體還好,就是還惦記著影雪庵,想等阿福生了孩子後就回去。無論我和妹妹怎麽勸,她都不願意長期在靜棠庵修行。不過,她比較聽我大舅的話,大舅勸她,她或許會聽吧……」


    楚侯爺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娘還是……」他張了張嘴,沒好往下說,又轉口道,「哎,無論如何,都必須把她留下。」


    楚令宣點頭。


    一家人說了一陣話,直到小哥倆有了倦意,楚令宣和陳阿福才帶著孩子們走了。


    楚令宣把陳阿福幾人送回正院,就又回了外書房,後半夜才回臥房歇息。他同楚侯爺和羅巡府在外書房裏商量到了後半夜,後來又把陳世英請去了。


    陳阿福本就睡得不踏實,聽見他回來了,問道,「外麵的雨大嗎?」


    半夜就開始淅淅瀝瀝下起雨來。陳阿福心裏有些擔心,深秋的雨不僅寒冷,還最是纏綿。若是後天還不停,小哥倆生辰宴的熱鬧程度可要大打折扣了。


    楚令宣說道,「不大,卻冷得緊,明天你和孩子們要多穿些。」


    楚令宣隻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天光微亮,他和陳阿福都起了身。今天要趕回定州府,必須早些起床。


    陳阿福幫楚令宣整理著外衫,見丫頭去淨室準備了,低聲問道,「公爹呢?他會去家裏嗎?」


    楚令宣低聲說道,「今天晚上會去跟爺爺見一麵,然後就走。」又笑道,「聽大舅說,娘已經同意在靜棠庵長住,說會等到局勢平靜後再回影雪庵。隻要她能安心住下來,就不會讓她再想著回影雪庵了。」


    陳阿福抿嘴笑道,「這下好了,都放了心。」又壞壞地笑道,「大舅罵公爹了吧?」


    楚令宣想到昨天大舅見到老爹時的暴怒,何止是罵了他爹,若不是自己拉著,還想打他爹。


    這話不好意思跟媳婦說,他揉了揉陳阿福的頭發,低聲嗔道,「你是兒媳婦,說什麽呢!」


    陳阿福看他嘴角的笑意,嘀咕道,「肯定罵了。若是我妹妹受了這種委屈,我不止會罵人,還會打人。」


    辰時初,一家人便冒雨離開了羅家莊。小哥倆還在夢中,被媽媽用被子抱著坐在車上。此時尚早,他們也沒有去跟長輩辭行。


    到了府城,楚令宣直接去衙門,陳阿福回家。


    回到家裏,才知道瑞王爺昨天晚上居然來了,還好有老侯爺和李軒陪著他。


    陳阿福不能勞累,隻拿拿主意,主要由二奶奶宋氏在府裏坐陣。


    十月一日一早,定州楚副總兵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吃了早飯,楚令宣便領著阿祿、大寶、楚令智急急去了外院。


    陳阿福打扮妥當,聽下人稟報二奶奶已經來了,正在花廳忙碌。宋氏很能幹,隻要有她在,陳阿福便放了心。


    辰時末,陳阿福便領著楚小姑娘去了東廂房。小哥倆已經起來了,媽媽正在喂他們吃飯。


    他們的早飯是半碗羊乳蒸雞蛋羹,一小碗魚肉菜粥。等他們吃完飯,又給他們穿上大紅刻絲過膝對襟小長衫,外麵罩了一件棗紅繡團花錦緞小坎肩,大紅刻絲褲子,紅色小靴,再戴上紅頂金邊的瓜皮小帽。


    小哥倆漂亮極了,陳阿福忍不住親了他們幾口。


    楚小姑娘見了,也湊過去親,嘴裏還嚷道,「沒有哪個弟弟會比我弟弟更漂亮了。」


    臭屁的樣子像足了陳大寶。


    準備好了,已經巳時,陳阿福牽著小姑娘,兩個媽媽抱著小壽星,一起去了花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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