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魏階也不顧許多,亦起身拉住她手腕。


    腕間傳來的熱度讓顧綿心跳猛地加快,她不敢回頭,也不敢說什麽。


    魏階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了,可他卻沒有鬆手,隻略頓了一下道:「明日,姑姑的生辰,聖上在宮中擺了家宴,你我都需前去。」


    「王爺就想說這個?我知道了。」


    「還有!」他放穩了呼吸,神情泰然自若,背在身後緊握的右手,又分明昭示了他難得的一點緊張。


    「英王府隻你一位王妃,現在是,以後也是。」


    抓著她手腕的那人離開了,顧綿站在原地,半晌,終是忍不住,捂著臉笑了出來。


    隻你一位王妃,以後也是。


    她也說不清,但就是很高興,為他那一句話而高興。


    ……


    中書侍郎府上,白成理撚著胡子聽著三皇子魏瑢向他說自己的主意。


    「我也是聽聞了顧夫人領著顧家三小姐去了王府,所以才萌生此意。皇後可以靠這種手段拉攏英王,我們又為何不可?」


    白成理卻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妥。


    「英王身體一向不好,雖說近來頻頻有所動作,可到底還是體弱,這個時候,卻送美姬去英王府,難免引得聖上猜疑……」


    魏瑢卻不這麽認為:「是顧家先動手,又不是我們。英王府除了王妃,連個側妃都沒有,就算是要開枝散葉,再納個妾氏也算不得什麽吧?」


    「三殿下準備怎麽將人送去?」


    「我那堂兄為人有些古板,倘若直接送去,必是不成的,但如果能借姑姑生辰的機會……」


    「萬萬不可。」白成理大驚。


    魏琮卻不解:「這有什麽不可?近來幾件事都處理妥當,前些日父皇還跟我說要友愛兄弟。我與堂兄也算一起長大,既有能歌善舞之美人,為何不能送給堂兄?」


    白成理重重地歎了口氣:「三殿下,‘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如今朝野上下,支持三殿下之人甚眾,再拉攏英王,恐引忌憚啊。」


    「外祖父也小心了些,不過是送個美人罷了,況且我那個堂兄收不收還不知道呢。正好,我也想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麽態度。」


    「試探之法眾多,三殿下何必選這樣一種?」


    「外祖父,人應當順勢而變,以前呢,我們無權無勢,自然要小心謹慎,可上次一番清洗,如今上京內外,都是我們的人,又有何懼?」


    白成理憂心忡忡:「三殿下慎言!」


    「此事就這麽決定了。我也不能總由著皇後娘娘折騰,外祖父不必擔憂,瑢兒已經長大了,這些事,可以我自己來處理。」


    魏瑢說完,便意氣風發地離開了。


    隻剩白成理一人,有些失魂地跌坐在椅子上。如今他白家,當真是門庭顯赫,可他親曆兩朝風雲變換,卻總覺得這些都不過空中樓閣。


    究竟是哪有問題呢?


    ……


    翌日便是魏階所說的宮宴,因是在傍晚開始,故而顧綿是午睡起了才梳妝準備。


    她特意將那支新的緋心拿了出來,待玉竹梳好了發髻,小心地戴在了頭上。


    「今日是長公主殿下的生辰,王府的禮物肯定是王爺一早備好的,雖說也將我算在了裏頭,可到底不夠誠心。」


    玉竹聽顧綿這麽說,便問道:「可這一會就要進宮了,王妃到哪再尋禮物呢?」


    顧綿彎著眼睛一笑:「我早準備好了。」


    玉竹見她拿出一個菱形的精致小香包來,一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王妃這是從哪變出來的呀?」


    「床上躺著那一個月也太無聊了些,那時我就想著要做一個來,隻是手藝不好,雖然跟你學了,卻還是不夠精美。不過這香料可有講究。」


    玉竹湊上前聞了聞,清香淡雅,倒是與外頭賣的那些香袋都不同。


    「王妃這裏放的是什麽香?」


    說到這個,顧綿就更自豪了:「這個,不是咱們大燕的,是我讓程知興今年春天送賽戎人手裏買來的,名字叫璠蘿,聽說是用十幾種香料調配的,也不知道公主姑姑喜不喜歡。」


    「這味道好聞,想來長公主殿下也會喜歡的。」


    顧綿便將那小香囊收了起來,起身,整好了衣裙走了出去。


    魏階仍是在府門前等著她,見她來了,自己便往邊上站了站,讓她先上馬車。


    顧綿因還記掛著他昨日說的話,再見他時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也沒說什麽,略福了一下,便溜上馬車了。


    魏階但笑不語,也跟著她上了馬車,二人這便往皇宮去。


    走在路上,魏階還是不放心,便先打破了沉默,沉聲道:「今日算是家宴,除了聖上,長公主姑姑和兩位皇子外,還有皇後娘娘和賢妃,別人你應都見過,隻有賢妃娘娘,你應該還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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