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都演到這了,怎麽可能要回去?魏階於是瞪了她一眼,也不管她了。


    反正幾張銀票而已,他也不是沒送過。


    「拿著呀,別怕。」顧銘不敢接,顧綿就把那兩張銀票又推到他麵前。


    最後還是裴川道:「無妨,家人給的銀子,學院不會追究。」


    先生發了話,顧銘這才小心翼翼地接過了銀票。一時間他心裏百感交集。


    他母親和二姐口中粗鄙不堪不知感恩的長姐,分明善良溫柔,可知偏見到底會壓死人啊。


    等顧銘走了,裴川才又開了口:「王爺看來是胸有成竹了?」


    嗯?


    顧綿聞言看向裴川。聽他這意思,難道他和魏階還有什麽安排?


    魏階隻盯著桌上的茶盞淺笑:「茶都涼了,該走了。」


    毫不相幹的一句話,裴川就好像聽出什麽深意來一般,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來。


    顧綿一片茫然,聽他倆這意思,難道裴川見大皇子還另有隱情?魏階和三皇子這就要動手了?


    「王妃還不走嗎?」


    聽見這聲,顧綿一看,魏階和裴川竟是都已起身了。


    她也不好多問什麽了,隻能站起身,跟著那兩人從這屋子走了出去。


    仍是裴川將他二人送至太學院的門口,路上他們兩人還說起了些別的事情,裴川甚至還打趣起了舞姬那事,讓顧綿越聽越亂,最後實在沒法了,幹脆不聽了。


    隻是好巧不巧,原以為可以安心回府,搞她的商鋪大業了,誰知剛出太學院,還沒和裴川告辭呢,迎麵竟然就碰見了一個顧綿最不想見的人。


    白子冠勒馬停在了太學院的門口:「英王好雅興,竟然到太學院來了。」


    見到白子冠,顧綿就想起他那天那句瘋了似的話。她輕微地聳了下肩,站在她身邊的魏階卻注意到了。


    「王妃探望弟弟,本王不過是陪同前來。」魏階自然而然地說道。


    白子冠這時才下了馬,像是剛看見裴川似的,有些驚訝地道:「呦,這不是裴大人嗎?在太學院一切可好?」


    他這態度有些輕蔑,裴川卻不為所動:「承蒙白副指揮使關照,一切都好。」


    顧綿感覺到了這三人之間微妙的劍拔弩張的氣氛,她微垂眼簾,盡量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某些討厭的人卻非不如她意。


    「多日不見,王妃瞧著好像氣色更好了些。那日寧安街上,是白某唐突了,還請王妃見諒。」


    顧綿露出一個標準的假笑:「副指揮使在說什麽?我怎麽不太聽得懂?」


    她這是看在三皇子和白家的份上才給白子冠這個麵子的,希望他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可惜白子冠好像一點都沒懂她的暗示,反而笑得更為猖狂:「王妃不必如此,白某是認真的,不如王妃考慮考慮?」


    又來了!


    顧綿覺得這個白子冠眼裏恐怕沒有禮義廉恥這種東西。


    她抿唇瞪向他,隻是還不等她反駁,忽然有人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將她拉進了懷裏。


    「副指揮使喜歡玩笑,本王不介意,隻是王妃膽小,不要嚇著她。」


    魏階臉上掛著淡然的笑容,看去再是溫和不過,甚至那帶著一絲病氣的麵容,說出這句話時,讓人看不出一點的攻擊性。


    隻是他緊緊地將顧綿的手包在手中,卻是讓顧綿鮮明地感受到,他生氣了。


    白子冠收了臉上的笑容,看向了魏階:「王爺身體不好,不要總在風口站著,若是這個時候病倒了,王妃該誰來照顧?」


    「副指揮使多慮了,本王的王妃,本王自會照顧妥帖,不勞副指揮使關心。」


    他說完,也不管白子冠和裴川二人,拉著顧綿轉身就走:「褚楓,回府。」


    ……


    顧綿覺得自己是被魏階「扔」到馬車上的。


    不得不說,他徹底冷下來的時候,與平日判若兩人,還真的挺讓人害怕的。


    顧綿捏著自己的裙角,強迫自己笑得「甜美」一點:「王爺,你,你怎麽了?」


    「白子冠是不是和你說過什麽?」


    「沒,沒什麽呀。他是殿前司的人,我是王妃,他要跟我說什麽?」


    「那次在寧安街,你救陶令昇和鄭蓉蓉的時候?」


    「王爺說笑了,那不就是碰巧嗎?」顧綿覺得魏階有時候也太敏銳了些,他什麽都一猜就對,這還怎麽演下去?


    「他心高氣傲,被你壞了事情,卻一點都不記恨你。」魏階冷笑了一聲,「王妃果然讓人覬覦。」


    「魏階你胡說什麽呢!」


    顧綿話音才落,卻是一下子被突然逼近的魏階再一次框在了馬車角落的狹小空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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