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雖然她和魏階看起來做了一年的夫妻,可府裏那麽多下人,她畢竟還沒做好準備呢……


    魏階也猜到了,他的姑娘多少是害羞了。縱是習武,可她到底是女子,在這種事情上害羞也理所應當。


    於是魏階也就由著她去。他不想強迫她,既是他喜歡的人,他也一定要等到她自己真正接受了他才好。


    ……


    英王的近衛被殿前司帶走的事,好像沒有在英王府引起一絲的波瀾,讓那些等著看好戲的人不免覺得有些失望。


    隻是表麵上,京中諸位貴人們還是其樂融融。


    平國公府這種顯赫人家的宴會,自然能去的都要去捧場。重陽這日,國公府門庭若市,顧綿到的時候,一眼隻覺珠翠環繞,竟是比之去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果然三皇子魏瑢被貶為庶民之後,不管知曉內情的,還是不知曉內情的,都早已認準了大皇子將繼承大統,平國公府是皇後母家,皇後又是大皇子的生母,能有這般聲勢,也就不讓人意外了。


    「若有意外,隻管用這個。」下馬車之際,顧綿左思右想,還是將那枚可製造出白煙的彈丸交到了魏階手中。


    褚楓不在,她是真的怕那些針對魏階的人會破釜沉舟。宴席上男女分席,她不能守著魏階,總要想些能為他應付突發狀況的法子。


    這東西宮變上她就用過一次,魏階自然再清楚不過。


    「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我如何?哪裏就會出事了?」


    「若讓人知道你會武,不是更麻煩?障眼法都用了,緣何不幹脆做到底?」


    魏階拗不過她,隻好笑著收了,又道:「那本王,就等著王妃來救我了。」


    他最近越發愛開玩笑,顧綿輕哼了一聲,拍了他的手一下,便領著玉竹和佩蘭一道,先行進了國公府。


    魏階望著她的背影很是愉快地笑了一下,這才不緊不慢地也走了過去。


    這樣的宴會上自然有許多都是世家貴女,也有不少是顧綿「老熟人」了,比如顧錦,比如鄭蓉蓉,比如呂姝,還有些見過幾麵,隻知道個名字的。


    不過同她關係最好的還要數曹書影了。


    曹書影與英王妃交好,幾乎是貴女圈子裏人盡皆知的事了,原本那些姑娘就都覺得曹書影孤傲,不愛與她來往,知道她與顧綿關係好,更因為顧綿「惡名在外」而疏遠了她。


    隻是這樣倒好像順了曹書影的意,不管什麽聚會,但凡顧綿不在,她就一個人在一處坐著,倒閑適得很。


    「幾日不見,怎麽覺得你瘦了?」顧綿一過來就瞧見她一人坐在一處,遂也不管旁人,單朝她走了過去。


    曹書影見是她來了,這才往邊坐了坐,讓開位置:「日日吃得好睡得好,怎會瘦了?」


    顧綿於是笑了起來:「幾日不見,你也會說這打趣話了?」


    「王妃可莫要取笑我了,若你也取笑我,我當真再沒個說話的人了。」


    「怎麽這麽說?難不成你爹娘又與你說了什麽?」顧綿還記得曹書影此前說起她家人擔心她婚事的事,隻是她自己也曾想過,好似也並沒有什麽合適的人,是她覺得能配得上曹書影的。


    顧綿心裏,曹書影稱一句上京第一才女也不為過,這樣的人,怎麽能嫁給尋常的凡夫俗子?


    曹書影就像一枝淩寒而開的紅梅,若要是有人與她在一起,那人,至少也得是純潔無暇的白雪才行。


    「爹娘倒不曾說什麽,隻是他們分明是失望的,隻覺得我一心在書裏,終歸不是個合格的閨秀。」曹書影的目光望向不遠處坐著的好幾個正在說話的姑娘們。


    顧綿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便見當中的鄭蓉蓉正微低著頭,正是小女兒的含羞模樣。


    她於是想起了前幾日玉竹與她說起的,道是禮部侍郎鄭大人家的姑娘與翰林院的陶大人已定下了婚事,約莫明年就要成婚了。


    想來鄭蓉蓉與陶令昇也算修成正果,是對佳偶了。


    「世間女子,也並非非要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你自己未曾心動,便是嫁了,也終歸不是滿心歡喜。」


    曹書影知顧綿這話是勸慰她,隻是她雖明白這道理,心內卻淒涼。


    她不怕旁人說什麽,她本來也不在意,可她不想讓自己的父親母親傷心。上京城中的夫人們坐在一處,若總隱晦提及這事,她母親該是多難受。


    顧綿其實也有些感慨,鄭蓉蓉去年還吃了她一巴掌,今年竟也與人定了親,看著也沉穩了不少,果然時間是最能改變人的東西。


    然後她想著想著,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一下子拉住了曹書影的手:「書影!你若不嫌棄,我倒忽然想起個人來,興許你見了他,你這事便有的解決了!」


    曹書影倒未想顧綿有此一語,略有些驚訝:「自古這些事情,不過是父母應允,我縱是再受家裏寵愛,哪裏就能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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