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自來了這就是被人眾星捧月似地恭維著,且她早打心底裏認定了自己便是未來要嫁到國公府來的,聽見有人拿這話刺她,哪能不惱?


    她也不管那丫頭了,反看向了呂姝。


    「呂姑娘可好生會說話,今日是我小心避開了,假如是別人沒注意,這會茶水少不得已到了人的衣服上去,我人微言輕不打緊,若真是身份尊貴的,也不知她擔不擔得起這責任。」


    顧綿發現顧錦這人真是吃飽了撐的,不管出了什麽事,總要把話引到她身上才行。


    整個亭子裏,論起身份,自然是她這王妃地位最高,顧錦這一句,不就是數落了呂姝,又暗指她這英王妃蠻橫跋扈嗎?


    顧綿原本是不想理她的,可顧錦就好像今日專是為了立威似的,她壓了呂姝一頭還不夠,偏要將視線轉到她這來。


    「王妃姐姐,你說是吧?」


    這一下,眾人的視線又從呂姝身上落到了顧綿身上。


    顧綿發現,顧錦好像不論什麽場合,總是想要壓她一頭才高興。


    這種過家家似的爭風吃醋顧綿早不在意了,她連動都沒動,臉上掛著柔和的微笑,根本沒有理會顧錦的話,隻是端起茶來抿了一口。


    她與曹書影本來就坐得遠些,這麽一看,更像是周遭的爭論都與她無關似的。


    相較之下,顧錦咄咄逼人的氣勢多少顯得有些無禮,且還有點尷尬。


    呂姝正在這時候,非常不給麵子地笑了一下。


    顧錦處處碰壁,這會指甲緊緊掐著手心,臉上的表情也已分外地難看。她不得已,便隻能又重新轉回那犯了錯的丫頭身上。


    正當她準備再說點什麽的時候,平國公府裏一位老嬤嬤往這邊走了過來:「夫人們要過來了,讓提前知會姑娘們一聲,也一道都去那邊花廳坐著。」


    她說完了這一句,打眼就看見地上跪著的丫頭和那打碎了的瓷片,登時皺了眉:「這是怎麽回事?可有誰傷著了?」


    這嬤嬤不少姑娘都眼熟,是跟在國公夫人身邊的,她這麽問,都不用顧錦說話,立時有家裏攀著顧家和羅家的姑娘,上前去把前因後果說了清楚。


    那嬤嬤罵了幾句,便招人來將犯了錯的丫頭帶了下去。


    有人來撐腰了,顧綿一時間就站得更直了些:「多謝嬤嬤主持公道。」


    隻是出乎她的預料,那嬤嬤敷衍地應了她一聲,立時繞過她,竟是去找後麵坐著的呂姝了。


    眾人看向顧錦的眼神不禁多了些尋味。


    顧錦覺得她今日真是屢屢不順,心裏正堵著氣呢。見個婆子都敢這麽無視她,登時就想,待到時羅載來迎娶她,定要讓羅載好好治治這婆子。


    那老嬤嬤恭恭敬敬地同呂姝行了禮,便道:「夫人請呂小姐先跟著老奴往那邊去。」


    顧綿瞧著這等景象,覺出些不同尋常來。


    那位呂姝小姐沒有一點驚訝,略回了禮,這便起身,跟著那位老嬤嬤款款而去。


    而顧錦先前一番作態,此時再回看,怎麽就有了些自作多情的意味在裏頭了呢?


    「咱們也去那頭花廳裏吧?」顧綿起身,同曹書影說道。


    姑娘們都往那邊去了,曹書影便也起來,準備同顧綿一道前去。


    卻不想,這時候鄭蓉蓉竟然是故意落在眾人後頭,朝她二人走了過來。


    「見過王妃,曹姑娘好。」


    顧綿沒想到鄭蓉蓉竟然來同她打招呼,一時間有些驚訝:「鄭小姐無需多禮。」


    鄭蓉蓉便和她們走到了一處。她看著像是有話要說,可好像還有些糾結。


    顧綿知道這丫頭心思直,恐怕這回長了記性,不敢隨意開口,便同她說道:「你可是有什麽話要告訴我?這裏也沒別人聽著,你隻管說就是。」


    她又怕鄭蓉蓉還記著之前的事,便補充了一句:「從前發生過些事,可我這人不愛隨意記恨別人,你若所說有道理,我定然也不會隨意行些魯莽之事。何況,曹姑娘還在這。你無需害怕。」


    「不是的,以前是蓉蓉無禮,王妃擔待,蓉蓉感激不盡。」


    顧綿倒沒想到鄭蓉蓉是真的想清這事了,心裏一時間有些欣慰。若是顧錦也有這悟性,恐怕也不至於三番五次摔跟頭了。


    隻聽鄭蓉蓉接著說道:「我,我也不知這事該不該與王妃說,隻是今日人多,還是想王妃能小心些。」


    「說說無妨。你也不必擔心我,我好歹還是英王妃,輕易沒人敢動我的。」


    隻是鄭蓉蓉神情中仍有擔憂之色:「方才並非的那個小丫鬟的問題,是顧二小姐見她走過來,自己突然站了起來,這才讓茶杯掉在了地上。我覺得,顧二小姐,恐怕是故意為之。」


    「我這個妹妹一心想著出人頭地呢,有些小動作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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