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好腿軟的癱坐在鞋櫃旁,怎麽也沒有力氣站起來按照紀承的說法,躲進離他七八米遠的洗手間。  “書好! ” 紀承眉骨突出的盯著向上運動的電梯。  “別害怕,我馬上就到了,你別害怕,死不了,乖,你死不了。 ”  “呼…哈…紀承,你別來了! 他要進來了! 他說他拿了刀,他手裏有刀…你別來了! 我不想你死…”  電梯開了。  “我來了。 ”  手機被用力扔向左手拿刀右手握著榔頭的男人,飛快的扔向男人的後腦勺。  砸門聲戛然而止,男人回了頭,緊接著,便是飛到他臉上的扳手。  “呃……”  兩公斤重的大扳手一直砸中他的五官,男人瞬時間彎下腰,扔了手裏的工具,雙手捂著好像要四分五裂的眼眶和鼻梁。  紀承迅猛如奔跑的獵豹,一個箭步衝上前,菜刀被他一腳踢開,差點進了電梯間。  用來卸坦克履帶才用的榔頭被紀承握在了手裏。  “呃啊! ”  紀承一眼不發麵色鐵青的一榔頭砸在這個畜生的背上,他痛得大喊,紀承毫不留情的腳踩上他的腦袋,又弓著背一榔頭側麵砸上他的膝蓋。  僅僅這一榔頭砸在膝蓋,這個畜生的下半輩子就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那人躺在地上慘叫著,紀承繼續沉默地在他的另外一個膝蓋上補上榔頭。  紀承心係著家裏麵的秦書好,他剛才那一刹動了殺死麵前這個畜生的念頭,但好在理智高於了衝動。  樓道裏的窗戶上綁了防滑的橡膠帶,紀承又拿著榔頭在那人的後背上猛捶了一榔頭,那個已經疼得叫不出來。  紀承放心的走過去,一把扯下粘在上麵的兩條橡膠帶,窗戶框連著窗戶玻璃也跟著鬆動了。  他拿著橡膠帶蹲回這個男人的身前,一根反綁住他的雙手,另一根像捆豬一樣把那人的腳腕也緊緊綁上。  這人被紀承翻了個麵,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紀承臨開門之前又拽著他的腿離自家門口遠了些,榔頭橫壓在那人的脖子上。  家門已經被砸的麵目不堪,門框邊上的牆體也被砸爛一塊,門框彎彎曲曲的,紀承蓄力拉開家門,又趕緊關上。  裏麵哭成淚人的秦書好抱著膝蓋腦袋埋進裏麵瑟縮著,紀承沉默的蹲下跪在地板上抱住脆弱的他。  秦書好感受到熟悉的懷抱,終於抬起頭埋進他的懷裏,嗚咽哭出聲。  “沒事兒,沒事兒了。 ”  紀承一隻手臂環抱著他,另外一隻手扣著他的後腦,秦書好抓著他的西裝外套,紀承抱他在懷裏又去給他順氣。  “他差、差、差一點就要進來了”  秦書好紮在他的懷裏哭訴。  單薄的肩膀一聳一聳的,紀承感覺到他裏麵的襯衫也已經濕了,兩個人這幅模樣好像又回到秦書好保送考試失敗那一天。  可是那一天的秦書好隻是傷心,今天的秦書好是瀕死的恐懼和絕望。  樓下警鈴聲響起,秦書好委屈出聲。  “不怕,不怕,你沒事兒了,我把他綁了,他都站不起來了,乖,沒事兒了。 ”  紀承扣著秦書好的腦袋親了親他的眉心。  外麵的樓道地麵上,好像一副用朱色墨水暈染開的水墨畫,紀承站再門口,懷裏抱著不肯露臉還在抽泣的秦書好。  戴著白手套的刑警從西戶的房子裏走出來,手裏拎著找出來的物證,最後兩個人抬著個黑色的大袋子出來,紀承目光沉重的看著他們出入,手掌用力扣了扣懷裏的腦袋。  那殺了人的男人被刑警用擔架抬上了車,物證也被人帶下去。  除榔頭和菜刀之外,那畜生的做案工具還有自製的長短匕首各兩把,另外一瓶能夠致命的化學藥劑。  這些紀承都一一目睹,東西被刑警拿走,幾個警察拍照取證又去他們家裏轉了一圈。  現場被打掃幹淨,警察臨走之前,  紀承才讓秦書好露出臉來。  拿著紙筆的警察有問題要問他, “ 同誌,你和那個嫌疑犯還有沒有別的接觸? ”  秦書好整個人還在紀承的懷裏,他僅側著上半身看著警察,肩膀一抽一抽的,眼圈哭紅了,說話哽咽。  抽抽搭搭的, “前、 前幾天,在電梯、 他拿、 拿了、 一個袋子、有味道…”  紀承呼吸平穩的抱著他,大掌放在身後拍著秦書好的背。  “還有麽?他的外貌特征、 反常的狀態呢? ”  秦書好一想起那天的模樣就覺得渾身發軟,紀承自然感覺出來,他抱著秦書好又扣住他的腦袋貼著自己的胸口。  “這些你們可以去查一下那天的電梯監控,我媳婦兒現在情緒還不穩定,你現在問他就是刺激他。 ”  警察聽他這麽說便也沒再問, “好,那明後兩天,你們什麽時候有空,來局裏做一個口供,配合我們的調查。 ”  “嗯。 ”  “好,再見。 ”  “再見。 ”  家裏的門紀承叫人來修,但是那邊的人最快也要明天來,現在都已經晚上了。  西戶的大門被貼了封條,關於傍晚的那場打鬥,已經了無痕跡。  紀承要帶秦書好出去住幾天,哪怕回他爸媽家也行,秦書好雖然那個畜生有陰影,卻不想離開家。  他現在亦步亦趨的跟著紀承,寸步不離 ,紀承也心有餘悸,他就不該在車上睡過去。  秦書好不想去別的地方住,修門的人又不來,紀承隻好自己動手。  他搬來陽台上秦書好用來掛東西的小板凳,放在門口讓秦書好坐著。  拿著秦書好的手機喊家具公司送來一扇門,但是人家不給裝,紀承又從修車廠喊來兩個帶工具的幫手。  裝一扇門和修一台車相比,對於紀承來說隻是小事一樁。  秦書好雙腿並攏,板板正正的坐在小板凳上,雙手放在膝蓋,紅腫著眼睛看著紀承和他的員工放撬棍、別門框、最後把門裝上去。  不到兩個小時,紀承便關上了家門,還把家具公司送的一個西瓜的小掛件掛在了門上。  牽著呆愣楞的秦書好站起來,去到洗手間濕了個毛巾擦幹淨他的臉。  紀承捏了捏他的臉頰,“沒事兒了,我都回來了你還不放心? ”  臉上木訥的秦書好固執的牽起紀承的手,低垂著眼眸。  “ 我太粗心大意了,那天在電梯裏見到他穿棉襖就應該懷疑他的。 ”  紀承又把他攏進懷裏,鼻子裏哼著氣, “小區門口出事我也忘了提醒你,寶兒,別多想了。 ”  “你喊我什麽? ” 秦書好趴在紀承的胸口,甕聲甕氣的問他。  紀承聽見了,眼神有些不自在,故作輕鬆的轉移話題。  “ 今天不做飯了,我帶你出去吃行不行?  ”  腦袋在懷裏蹭了蹭,紀承帶他去房間換衣服。  秦書好的那身伴郎西裝被他弄髒了裏麵的白襯衫,外麵的外套和西褲也皺了。  紀承讓他套了件短袖和長褲,兩個人穿著拖鞋開車就出去。  手機摔壞了,紀承又去買了一個,兩個人去了步行街上的快餐店吃晚飯,在外麵隨便看了看才回家。  當天晚上,秦書好便像個八爪魚一樣抱著紀承不撒手,兩個人麵對麵的,紀承開了半晚上空調。  直到秦書好睡著紀承才睡,睡之前又把空調打到綠色溫度。  秦書好的手機接到公安局的電話,紀承先帶他去婚紗店還了西裝。  他對人家店員挺抱歉,紀承想賠錢,婚紗店也沒要,隻說秦書好太客氣。  到了公安局門口,秦書好還局促的問紀承他們會不會再見到那個瘋子,紀承抓著他的手下了車。  那人應該牽扯了敏感案件,公安局怎麽可能再把他放出來。  秦書好被一個年輕的警員帶到辦公室做筆錄,秦書好想讓紀承跟著他,好像小孩子去上幼兒園舍不得家長一樣。  紀承倒是想跟他一起進去,可是還有別的人也要找他問別的事情。  於是,公安局的一幹人又看著承抱著秦書好哄了哄,保證等秦書好出來他一定就在外麵等著,秦書好這才表情怏怏的進去。  要找紀承的人是公安局刑警隊的人,他們帶嫌煩回警局之後發現那人就是省通緝的連環殺人案主凶手之一。  前不久從鄰市流竄到棠城,身上還帶著一句女屍的□□。  經過法醫的對比,在龍灣小區門口垃圾堆發現的屍塊就是那個殺人犯在上一個城市做的凶案。  此時距離他上次作案,已經過了一個月之久。  紀承和刑警就站在辦公室外麵,紀承一麵等著秦書好一麵了解那凶手的情況。  那凶手情緒極短,按照監控和推理,秦書好前幾天和凶手在電梯相遇,凶手就是剛從外麵扔了屍塊回來。  因他四處流竄,精神間歇狂躁,在看見秦書好的第一時間才會反身躲到角落,一方麵是擔心自己暴露,另一方麵是封閉性人格不想見人。  也許就是在那是,凶手就對秦書好起了殺心。  他們西戶的對門原本是一個常年在外地工作的女白領,經昨天刑警隊對西戶的房屋整體檢查,西戶的房門也是被凶手拿榔頭砸開之後,登門入了室。  紀承聽到這裏不禁心寒,他之前不回家,也不知道鄰居是什麽人,和書好住在家裏了也沒想著去見見鄰居。  人心日益冷淡,等到真發生危險,恐怕它出現在別人麵前都不會出手相助。  昨天凶手又極端的砸他們家的門也並不是偶然,常年外出的女白領就在昨天他們去參加婚禮的時候回了家。  發覺有人闖入自己的房子之後已然為時過晚,殘忍的凶手用自製的長短匕首結束了她的生命。  在白領掙紮之餘,她拚盡全力想要爬出去求救,可是最後渾身帶血的趴到門外的走道裏也沒有人救她。  西戶房子裏的白領屍體漸漸冷卻,她沒有在本地的親人,連自己遇害了都無人知曉。  凶手拿著半濕的拖把走到外麵想要處理幹淨血跡,血紅的顏色慢慢被濕布闊打了麵積,凶手扭曲的心理又變態起來。  然後不巧的是,秦書好就在此時出現,撞到了他還沒有處理完的作案現場。  血紅的地麵和黑白分明的人眼大大刺激了凶手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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